第五十章 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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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你在长信侯府受了委屈,依着你的性子,必得哭闹一场,怎么今儿不见你哭闹,反倒一直笑?”

“我……”相嫣想起郭铴护着她的样子,心里就又甜又暖,可当下又不想给汤小娘知道,只得转移话题,附耳过去,将她如何惊马,相遂宁如何受惊吓,如何狼狈说了一通。

汤小娘听了心中畅快不少,又吃了春鱼递上来的两块点心,才小心翼翼道:“你倒有我年轻时的胆量,不枉我教导你一场。可惜那小蹄子命好,她竟无事。不过……长信侯府的宴席,郭公主可青眼于她了?”

“她惹的小蓝大人受了伤,郭公主心中肯定不待见。”相嫣靠着帷帐猜测。

相老夫人房中。

苏嬷嬷将沉香倒进铜炉里慢慢扇着,不一会儿,就有袅袅娜娜的烟从三脚铜炉里冒出来,沉香味淡淡的,闻久了,人的心也能静下来。

回府时春鱼像只八哥似的,说着长信侯府的吃食,点心,水果,一众贵女的穿戴,首饰头面,相老夫人听的有些腻了。

不过去宴席一场,也不是去天宫参加蟠桃会,大惊小怪。

她这个二品官员的娘,还是见过世面的。

当下她关心的,是相遂宁为什么换了身衣裳回来。

“穿的是长信侯府的姑娘蓝姎的衣裳。”相遂宁陪着相老夫人下象棋,每走一步,都思虑良久,洁白通透的棋子儿捏在指尖凉凉的,这副象棋,是和田玉做成,色泽虽然温润,到底凉些,夏日里用最好,如今这透骨的凉,让相遂宁想到了那一河水,河水也是这么凉。

想到河里的一幕她的心抽了一下,如果不是蓝褪,此时她未必能坐在祖母房里,或许已经在河里飘着了吧。

她不想相老夫人忧心,重新捏起棋子儿放在棋盘上。

“你们去长信侯府,那赶车的刘虎回来说,惊了马了,马车不见了,又重新的赶了一辆马车去接的你们。我倒想着,怎么就这个时候惊马呢?汤小娘那边倒是不计较,只说马又不是人,惊了也是常事。”

汤小娘管家甚严。

那些伺候的下人,诸如厨房里的,打烂了一个碗碟儿的,汤小娘就会扣了她们半个月的月钱。

那些看门户的,如果府里进了什么阿猫阿狗,他们的月钱也不保。

刘虎驾着马车出去,竟丢了,如果放在以前,汤小娘少说得扣他一年的月钱,连带的还得打他一通板子。

这次倒还替他开脱,明显是有什么别的内情。

相老夫人又不傻。可也没想到这其中的缘故。

相遂宁有心瞒着她:“祖母放心,我们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吗?”

“那你的衣裳?”

“只是……下雨淋湿了衣裳,长信侯府的蓝姎姑娘怕我冷着,所以借了她的衣裳给我穿。”

“果真?”

“祖母看。”相遂宁起身转了一个圈儿,倒是周周正正的。

那晚相遂宁是挨着相老夫人睡的。

那晚窗前的月亮很圆很亮,就像一个银盘飞上了天。

帐子上的银钩轻轻的晃啊晃,晃的相遂宁眼中都是光彩。

房中早早的熄了灯火。

夜很静,静的听得到远处打更人的梆子声。

相遂宁一直盯着那轮月亮,不知盯了多久,才最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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