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逼供(1 / 2)
章岂的到来,让这出唱了几个月的戏达到了高朝,围观群众大呼过瘾。
本来嘛,不是没有人质疑,觉得翁家女有些过分了,自己还没有嫁到夫家呢,就跃图谋夫家分割的财产?正经的人家女孩,都不好意思说什么吧?不然不就显得自己也很自私,不知体统?
不过翁家也是有道理的。
我们家的下人就问了一个问题:“那可是免死金牌呀!不是别的什么金银珠宝。等闲东西,翁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也不至于贪图什么。但是免死金牌……请问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能对免死金牌置之不理?眼睁睁的看着流落到别人家去?”
这真是实在的大白话。
一下子就说到人内心深处了。
是啊,扪心自问,谁能够对免死金牌不动心。能做到的都是圣人吧?反正他们都是凡俗人等,不眼馋金山银山,不羡慕人家祖宗荣耀,但一个免死金牌,那简直是比传家宝还传家宝。
所以,翁家哪怕闹的再欢,也是有支持者的。而且支持率相当不低。
等章岂的到来,直接让这出戏变得异常精彩——两个都没过门儿的儿媳妇,闹啊闹的,你争我夺,能挣出个什么东西来?
这个说,夫家传家宝应该传给嫡子,你不能要!你应该拒绝!你要是有廉耻就应该主动拒绝!别人硬塞给你,你也得婉拒!
那个说,她还没过门呢,什么情况一无所知。等过门了,长辈赐不可辞,她有什么道理拒绝?当然是高高兴兴的接受了。
这个又说,你不要脸,亏你是大家闺秀,名门望族出来的千金大小姐。
那个说,彼此彼此,你身份尊贵,不一样撒泼耍赖,跟市井泼妇一样吗。
没有直接对骂,但翁家周家两边的小厮你来我往,传递着各自小姐文邹邹的话,私底下骂人的话却没少说。
要不怎么能吸引那么多围观群众呢?
他们还以为,章岂会大打出手,或者掷地有声的羞辱翁家,谁知道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你败坏自己的名声不要紧,败坏你娘家翁家的名声,我也不关心。可别连累了我兄长,连累我未来的侄儿侄女!”
“果然说,世事难两全。决定将侯府和免死金牌分开的,是我父亲。这是我章家的决定,你与我有婚约在先,之后更改了婚配的对象。你要是不满意可以选。”
“重新选择!是要免死金牌,还是要当你的侯府夫人?天底下没有那么的好事,什么都给你齐全了。”
“你选吧!”
章岂冷冷的看着翁家人。
之前闹的时候,他还以为翁家会出面阻止,他家也算是名门之后了,怎么能允许女儿抛头露面,跟个市井泼妇一样做这种可耻的行径?
可惜低估了免死金牌的诱惑力。
翁家至始至终都没有出面,一个打圆场的长辈都没有。
章岂又以为和温家娇好的视角好友总会有一个见识分明的,多少会提醒一下,见好就收,别没完没了的闹腾了。
哪知道竟然真的没有!
最后,章岂又以为章家会来收拾残局。
他又想多了。
靖远侯府邸上下,就好像不知道有这回事似的,天天该干啥就干啥,也不过来问一声。
他们到底把周家这个姻亲当什么了?是不是婚约已经定下,就丝毫不担心周家会毁约了?
气愤的最后还是要他来解决。
他和翁家女没有夫妻缘分,得知对方退婚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感觉,就是有一点被舍弃的不甘和屈辱吧。
但是只要一想,跟她顺利解除了婚姻才能跟谷莠在一起,那点屈辱也就不算什么了。
“章岂,你就不怕,我会选择免死金牌吗?听说你在缀锦宫面前恳求了许久,才得到那位娘娘的同意。要是我选了你,你就不能娶她了。”
“你想多了。”
章岂冷淡至极,“你相中了免死金牌,我会奏请陛下,说你们情愿用侯府爵位更换免死金牌。”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不要侯府爵位,不要免死金牌。我章岂堂堂正正,顶天立地,想要爵位,我可以建功立业,为我皇开疆辟土。什么免死金牌,我又不会做违反律法,欺君罔上的事,要什么免死金牌。”
“你这样想,只怕那一位不肯呢。”
“不会的。”章岂淡淡道,随口吩咐一个周家下人,“进去问一问你们三姑娘,我没了免死金牌,她还嫁不嫁我?”
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厮弓着腰,笑呵呵道,“我家姑娘说了,嫁。还说了,留给子孙后代什么财产都可以,唯独不该留免死金牌。这不是给后代子孙一个侥幸之心吗?以为违反律法是不需要负责任的。为了不让后代子孙出那种不成器的,贪赃枉法的,鱼肉百姓的,欺男霸女的恶棍,没有也好。”
翁家女简直气的七窍生烟,“这会儿装的深明大意了,之前怎么说的,怎么寸步不让,非要不可呢?我怎么劝说都没用。”
小厮依旧乐呵呵的,“我家姑娘对翁家姐姐说有言在先,长者赐不可辞。”
“好一个不可辞……我算见识了。”
翁家女气的咬牙,深深的看了一眼章岂,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周家的大门,掉头就走。
这次失算了,白白丢了这么大的脸,也算是她存着侥幸之心吧,以为周家会因为是诗书传家,书香门第的名声而不好意思接受免死金牌。
文臣中假惺惺的人多了,为了不让人戳脊梁骨,为了让世人举起大拇指赞叹一声高风亮节,是有可能让出来的。
可惜遇到了周至柔这个混不吝,半点面子不给。讥讽她,她当没听见。劝过她,她笑呵呵不回话。
骂她,她索性关躲在家门里不出声。
这样反复耗了三个月,成了翁静桢的一股执念。章岂的话好似给了她当头棒喝——是她太贪婪了吗?
可那些,本来就应该是章家所有,是该被她继承的。
翁静桢死死的咬着帕子,“没有结束,不会就这么容易的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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