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蜂飞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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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是……”梁兴有些尴尬,他也有档期的,虽然只是去化妆当个群众罢了。

“麻烦你了!”少年对他眨眼睛卖萌,流畅得很。

梁兴心虚,难怪这个新人把妈妈粉萌得像是着魔了一样,这谁顶得住啊。他想着自己糊成这样实在没就,所幸帮这个直上青云的小偶像打杂,就当交朋友了。

可惜小偶像自己没把梁兴当朋友,换了个片场,梁兴找他帮忙。小偶像翻脸不认人道:“你也是我的粉丝吗?我记不得了?”

——显然没把梁兴的帮助当回事。

气得梁兴继续去卫生间抽烟解闷。

现在大家都在综艺拍摄现场,就梁兴一个人窝囊。他无视了卫生间禁烟的板子,独自留待在这里借烟爽爽。

他心烦意乱,打开微博,望着空无一物的消息提示,假装文艺青年发了一条新的。

——你轻轻地走了,还带走了我的云彩。

回头,他“呸”地一下吐掉烟头,感觉自己的矫情把自己恶心到了。

推开卫生间隔板,他看见一个穿着黑丝袜的小姐姐对着镜子补妆。

不对劲……等等,这是女……女卫生间?

他太难过,以至于冲向了女卫生间!

那个黑丝袜小姐姐吐完口红,发现自己背后站着一个男的,想要大叫。

梁兴手快,连忙捂住她的嘴。

他被抓到乱爬卫生间,要被公开处刑当作变态,那他的演艺生涯就他妈真的完蛋了!

情急之下,梁兴把她拖进自己抽烟的那间卫生间隔间。接着,熟练地用自己脖子上的丝巾堵住姑娘的嘴巴,单衣外套和项链当作绳子把她死死地绑在马桶盖上。

搞完,梁兴两腿一软给她跪下,求道:“姐妹儿我跟你说啊,这是误会,真的,我走错卫生间了!”

姑娘不敢说话,就是点头,一个劲地点头。

“我们商量下,你给我签个保证书,保证不揭发我跑女厕所的事情,这事情咱们就算揭过,怎么样?”

姑娘哭得眼线都花了,一个劲地点头。

“好!”

梁兴掏出记录档期的小本子,开始拟定合同,一想,不知道小姐姐的名字,就自作主张从小姐姐的衣服里掏出对方的身份卡。她的名字是高羊,24岁,知名美妆博主,模特。

梁兴费心费力,终于把(天知道有没有法律效应的)合同写完,转头一看,高羊小姐已经翻起白眼,鼻腔里冒出白沫,死掉了。

——非正常死亡。

这肯定和梁兴无关,但梁兴确实……绑架了死者。

操,这就是完了,梁兴想,自己不是身败名裂要被赶出演艺圈,他是要进局子蹲大牢捡肥皂。

他连忙咬住虎口预防自己尖叫,抽出满是死者白沫的丝巾和自己的外套、项链。然后蹑手蹑脚离开卫生间。

回到宿舍,他心神不宁地冲了个冷水澡。

他把一切可能被发现与死者有关的“作案工具”扔进一个密封袋,想着怎么处理掉。衣服什么必须烧掉,项链的话,拿硫酸腐蚀得让别人无法辨认项链轮廓吧,毕竟这东西可能在死者身上留了印迹。

然后是……最大的问题,是他自己。

他恍恍惚惚去找经纪人,说要请假去祭奠去世的妈妈。

路过走廊,梁兴走得太急,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卧槽,我干了啥?”梁兴扶起被他撞到的男人,生怕自己碰了哪家的大佬。

被撞倒的男人看起来高瘦而清秀,穿着时尚简约的衣服,留着艺术家一样的小辫子,还抱着一叠剧本。

“没事。”被撞的男人推开梁兴,没想要他搀扶。

“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状态不好。”梁兴连连道歉,头脑昏昏,就差跪下了。

他虚着眼睛,看地上还有一个东西——高羊的身份卡。

他的焦虑顿时转化为绝望。他脑子里单曲循环《野蜂飞舞》,被无尽恐惧狂蜂折磨得癫狂。绝望之际,他脑袋一热,想到一个办法——趁被撞的男人还没发现身份卡,梁兴连忙扑上去单手按住那张卡。

于是,梁兴整个人就扑到了受害者身上,暧昧得像是投怀送抱那样。

“你干什么?”陌生人问梁兴。

梁兴按住身份卡,中指动弹,把卡片滑进自己衣袖里。为了吸引陌生人的注意,他只好暧昧地对那个男的微笑,假装自己一见钟情精虫上脑腿软摔倒。

他说:“抱歉,我腿不好。”

被撞倒的男人熟练地——把手放在梁薪的大腿上,手指还弹了弹,问道:“你想怎么样?”

——这明显……明显是……性暗示?

梁兴懵地站起来,咬住下唇憋声,连连说:“没事没事,我我智障。”因为担心袖子里的卡滑落出来,他甚至不敢帮那个男的捡剧本。

被撞的男人一个人收拾好东西,这才站起来对梁兴说:“呃……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叫壬幸。”

梁兴不认识壬幸,真的不认识。所以他老老实实地说:“真的不认识。”

壬幸问他:“那你干嘛在我面前假装跌倒。”

梁兴眼珠子转转,胡说八道:“怕您投诉我,我缺钙,我就差给您跪下了。”

“好,”壬幸递给梁兴一张名片,“那你晚上来我宾馆跪给我看。”

梁兴懵了,翻过名片一看。这个壬幸是个编剧大佬,好像还是很有分量那种。

他寻思自己是撞上了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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