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滴血 第十四章 谁是猎物（1 / 2）

猎兽者常死于兽爪，猎人者常被人猎。

说实话，此刻的石头非常紧张！高大、庄严的创世神殿就在矗立在身前，门前两侧是一男一女两个巨大神像，微低头俯视众生。一堵强大的无形威压死死罩住石头。石头甚至觉得他就要窒息，腿脚止不住地发抖。

珈尔主教看出了石头的窘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不要紧，在神的威严之下谁都放不开。想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比你还要不堪。”

不管怎么样，石头还是在心里感激这老家伙。其实他这样并不完全是受神威影响，主要一会就要见到教皇和圣骑士两位圣域强者。石头清楚地知道那晚夜闯山颠时，两位圣域强者所表现出来的恐怖实力，特别是教皇，面对他的时候石头连一点反抗意志都没有！

当然，石头心里明白更让他不知所措的是圣女苔丝。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即将进行的面对面，害怕昨夜在身下疯狂迎合的苔丝真象他所料的那样不复再现。

石头长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情，对珈尔主教微笑着伸手做出请的手势，跟随着他坚定得向创世神殿一步迈进。

似穹庐笼罩的神殿内，无数或神或人的巨幅浮雕凸现四壁，金色的阳光穿过琉璃天窗投射而入，在雪白的空旷大殿内辉映出圣洁的光泽，伴随唱诗低吟，威严肃穆的神圣气氛无形地在殿内回荡。

教皇阿拉贡。基科高高地端坐皇位，手持权杖微笑的看着石头走了进来。

石头低着头，跟着珈尔主教走在铺着长长红毯的大殿内，没有运功，也不敢运功，只是盯着脚下，却清楚地感觉到教皇大人投射在他脸上的微笑。

石头知道，那是教皇大人专门流露给他的微笑，善意的笑。可在石头看来就象一个面带微笑安详逝去的死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个笑而已。

随着和珈尔主教不断走近，各种各样的微笑不断投在石头身上，有的玩味，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仇恨，还有隐藏在平淡背后的甜蜜……

珈尔主教穿过悠长的红色通道，来到台阶下站立，鞠躬对教皇施礼：“尊敬的教皇陛下，珈尔按照您的吩咐，已将石头阁下带到。”

石头上前一步和珈尔并列，躬腰施礼道：“青衣。石见过教皇陛下，您可以叫我石头。”

教皇阿拉贡。基科微一点头道：“尊敬的石头阁下，据珈尔主教的推荐，您有意出任教廷名誉裁判员，是吗？”

石头赶紧回答：“那是在下的荣幸，尊敬的教皇陛下。”

教皇的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手指上的皇权戒指，稍停了下道：“尊敬的石头阁下，教廷相信您的诚意，再加上珈尔主教的推荐，原本没有问题，只是……”阿拉贡。基科顿了顿，“只是裁判员风险和责任重大，您确定考虑清楚了吗？”

石头不知道教皇是什么意思，没敢多加猜测，点了点头：“在下愿意承担责任和一切风险！”

“很好！”教皇大人站了起来，缓缓走下台阶，来道石头面前，道：“如此，我荣幸地代表光明教廷聘请石头阁下荣任为异端裁判所的名誉裁判专员。”说完，抬手从石头的额前向身体虚划一记，“愿伟大的光明之神赐福于你！”

一道圣洁的白光从额头顺着教皇的手势贯身而过，石头只觉得通体舒坦，仅有的一丝不安也彻底消除。“圣光还真是个好东西！”石头排除了紧张感，头脑又开始活跃起来。

“尊敬的石头阁下，既然您现在已经是异端裁判所的一员，我不得不得郑重得和您说一件事情。前一天，世界之颠被人夜袭。异端裁判所总部大贤塔被冒险者侵犯，有异端份子抢走了塔内重要的物品。”阿拉贡。基科仿佛在描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淡淡地看着石头。

石头脸上大惊失色：“天！居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不知道被抢走的是什么重要物品。”心里暗暗得意，“正愁不了解那‘魔刃’来历，教皇大人您可真深知我心啊！”

“那东西是‘魔刃’，来自千年前的圣战。光明圣教作为胜利者，扣压的魔族武器，是魔教号令全族的信物。光明圣子阿波罗射杀魔女潘多拉后，从她的手中获得。可现在‘魔刃’居然被异端份子用卑鄙的手段窃取了。所以，您虽然今天才成为异端裁判专员，但追查‘魔刃’下落也是您的职责所在，对吗？尊敬的石头阁下。”教皇那淡然的目光依旧微笑，可石头却觉得那笑意下掩盖了一丝极淡极淡的戏谑。

“请教皇大人指示！”石头恭恭敬敬地对阿拉贡。基科施了一礼，眼皮不自觉地抽搐。“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两眼齐跳，算是什么？”

“两大陆和世界之颠已经完全在教廷的控制之下，并无供异端份子的藏身之所。所以，请石头阁下去光明教义覆盖最薄弱的地方——放逐之地调查一番。您有什么意见吗？”教皇询问着石头，语气却不容商讨。

石头心里暗骂，脸上却必恭必敬：“这是石头分内的事，不敢推脱。”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让他心神不宁。

教皇大人点了点头：“此事宜早不宜迟，如果可能的话，请您明日就动身。至于您的精灵仆从，就不必带去了吧？放逐之地乃种族联盟，多为失去信仰的蛮荒夷人，大队精灵前去，恐怕会引起种族纷争，也不利于暗中调查。”

石头突然彻底明白了到底是哪里让他不安！“原来这从头到底都是个诡计！怪不得突然好心给老子安排了个名誉裁判，才上任就把丢失‘魔刃’的重要事情扣在老子身上，说什么去放逐之地调查，明明就是派去送死！然后借小爷是教廷裁判的名义来接受老子的小妖精们，难怪不要我带精灵佣兵，还真够‘爱护’他们啊！真是打的如意算盘，一计不成又来一计，不玩死老子你们是彻底不死心！”

“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要是我一个人去了那里，岂不是落下你们圈套，想怎么整就怎么整了？就好比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石头心里有了定计，脸前堆上郑重神色，目光谦卑：“尊敬的教皇陛下，石头到有个注意，可以在种族联盟如此行事。”

“喔？说说看，尊敬的石头阁下。”教皇眼睛微眯，不知道是对石头的主意感兴趣还是不喜欢别人另有主张。

“尊敬的教皇陛下，此去放逐之地重在暗中调查，那就意味我不能泄露自己异端裁判的身份，一切得在暗中进行。于是我就想到利用佣兵的身份做幌子，既吸引有心者的注意，又能暗中便宜行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教皇大人，我反对！”神圣骑士道格拉斯踏前一步，对教皇施礼道：“放逐之地的人野性难驯，大批精灵前去必会引起种族骚乱！请教皇大人三思！”神圣骑士又回头淡淡地看了石头一眼道：“尊敬的石头阁下，请原谅道格拉斯的卤莽，我只对事不对人。”可石头却清楚地感应到那丝平淡下隐藏的怨恨和嘲讽。

“尊敬的神圣骑士阁下，您也指出那里人野性难驯，请问如果不引起纷争，我怎么从中进行调查？！难道要我和平友好地挨家挨户询问‘你家有几口人，谁谁谁是异端吗？’”石头却懒得和他虚与委蛇，毫不客气地反击。真搞不懂，这鸟骑士干嘛非和自己作对，好象刨了他家祖坟似的。

苔丝张嘴欲言，犹豫了一下又宁气息声。

教皇看了看众人神色，手一挥道：“这样吧，请石头阁下带十位精灵手下前去，这样即符合普通佣兵身份，好暗中行事，又可以避免引起种族纷争。”

道格拉斯稍感满意，斜睨了石头一眼退下。

石头心感无奈，但也知道这是教皇做出的最大让步。当下强忍着怒火，低头不语，但谁也能看出石头神色不快。

教皇大人微微一笑岔开话题，对石头说道：“请石头裁判员来认识下各位同僚，以后也好共事。”然后举步向一白发红衣主教走去。

石头知道关键的时候来了，暗吸一口气，放松面部，摆上笑容跟着了上去。

那红衣主教还未等教皇和石头来到跟前，就笑迎而上，厚重、低沉而又极赋磁性的嗓音响起：“皮里恭喜石头阁下，以后你我共同为教廷出力，还望多多关照！”

石头突然手脚冰凉，“皮里！就是出卖了精灵的那个奥塞罗主教！”心里激动、愤怒、仇恨等情绪一下纷涌而出，好在脸上却已在刚才就准备妥当，只是微微一震，象见到个天大的人物似的欣喜于色，把刚刚堆上的皱纹又往深处挤了挤，摆出个更加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尊敬的皮里主教大人，认识您是石头的荣幸！”说着弯腰施礼。却借着低头的空，挤眉弄眼的把脸上肌肉活动开来，心里不住暗骂：“你个王八蛋！老不死的狐狸精！老子非有一天活活扒了你的狐狸皮，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教皇大人微一愣，道：“原来……尊敬的石头阁下，好象您早已知道皮里主教？”皮里也被教皇问出了兴趣，笑眯眯地看着石头，等待他的回答。

石头心道“不好！”，意识到刚才的语气露出了破绽！连忙补救道：“来到无夜之城快半年，于街头巷尾处早已久仰皮里主教的大名。今日却才得已相见，一睹主教大人风采，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哈哈！”好在面部表情已经活动开来，这一笑倒显得直率、热烈、坦诚。

皮里对石头的当面奉承显然相当受用，也跟着哈哈一笑：“尊敬的石头阁下，您过誉了。日后若来到奥塞罗帝国，皮里当全力协助支持阁下！”刻意拉拢下，忘了神殿之内放声大笑显然有失体统。

教皇玩味地看了皮里一眼，不以为然地走向下一位，“神圣骑士道格拉斯。莱恩阁下。”

道格拉斯踏前一步，微含敌意的目光淡淡地扫视一下石头，施礼道：“道格拉斯见过石头阁下。久闻石头阁下武技强横，有空定向阁下讨教一二！”嘴角隐含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