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野蛮山丘（1 / 2）

破坏规则，便会产生矛盾纷争。人亦如此，神亦如此。

在遥远的天空上不为人知的某一个位面，树木郁郁葱葱，丝草如毯，奇珍异兽四处游走闲逛。明媚的光线从四处围聚，轻轻柔柔地笼罩所有在草坪上懒洋洋地斜躺卧坐的诸神身上，没有一丝阴影留下。浑身迷离着皎洁圣光气息的众神或低头窃窃私语，或全神品尝杯中美酒，或独自玩味手中的物事，一片安详和谐景象。

又是一个神聚日，诸神按照惯例来到奥林匹斯圣山下的草坪上，品位着酒神狄俄尼索斯最新酿造的葡萄酒，享受着只有在每年一度的聚会上才能尽情享用的杯中物。对于众神来说，在无尽的生命当中，还有什么比杯中物更能引起兴趣呢？

万神之父宙斯意味阑珊地斜倚在诸神之母赫拉饱满的胸膛上，任由天后赫拉轻抚他漆黑浓密的卷发，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高高的权杖，余光却在爱神阿芙洛狄忒裸露的身躯上来回浏览。

斜倚在宙斯膝盖上的战争之神雅典娜与天后赫拉交换了个眼神，轻轻站起，任由披在身上的轻纱滑落露出光洁的身躯，揽住宙斯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宙斯缓缓收回了逗留在爱神阿芙洛狄忒rufang上的目光，威严而又慈爱地看着他和第一个妻子智慧女神墨提斯所生的女儿雅典娜，从头到脚仔细端详了一下，一字一顿地道：“我最亲爱的女儿，眼前的你是个美丽的女神，美丽到差点让我忘记了你的职责。尽管你的话语提醒了我——你，雅典娜，我的女儿，拥有母亲的智慧和我的威力。但我仍然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说完，万神之父宙斯又把目光逗留在众女神裸露的身躯上，嘴里轻轻地道：“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吧。”只是眼神洞穿，不知道投向何处。

战争之神雅典娜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天界最丑陋的火神赫斐斯托司和他的妻子天界最美丽的爱神阿芙洛狄忒，然后在诸神之母天后赫拉的目送下，对父神宙斯行了个礼悄悄地退下。

两日之后，众人又回到日不落之城，在佣兵会馆住下。按石头的意思是先在这里招收点佣兵再转道去娅妲的家乡，毕竟身边人手太少，要是路途上遇到象在荆棘林地一样的袭击那就糟糕至极！

几人步入佣兵会馆里的业务洽谈大厅，石头交上金币办理扩兵手续。不一会，大厅内的魔法屏障上刷出：高级佣兵团《汉族》招兵字样。

石头好整以暇地坐在招兵专位上，没有理睬周围各路人马关注的眼神，看着众女逗弄小活宝发出阵阵咯咯娇笑，心头温情弥漫：“看来西寥斯他们在阿尔雷斯公国过的还不错，才分开不久就把佣兵团提高了一个等级，处事能力丝毫不比草浅浅差。谁说精灵只配呆在孤岛上守护那点可怜的尊严？只要多加锻炼，任何种族都可以有所作为。所谓环境造人才，乱世出英雄便是这个道理。关键是看自己肯不肯干，愿不愿意为此付出汗水而已……”

“原来是你们在此招人！”一声熟悉的话语恻恻地打断了石头的神游，“看你们现在往哪跑！”

石头眉头一皱，不用回头观看就知道说话的人正是那浮华贵族少年布鲁克林。心里一阵暗骂：“贵族都是如此没品且不知好歹吗？象邦德这样的太少。”

石头歪头顺着发声的方向瞅了一眼，只见那贵族少年布鲁克林带着一般手下嚣张地分开围观众人，耀武扬威地来到石头等人面前站定。布鲁克林手指石头道：“给大爷我磕头认个错，再把这几个精灵送给我，今天就饶你不死！”

石头闻言噗嗤笑了，身体向后一靠，双臂扎开架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学着娅妲的模样眯眼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贵族少爷，“你好象弄错了两件事情，我尊敬的贵族少爷。一，我们从来不会逃跑，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二，精灵我是不会给你的，磕头想也别想！我只想看看你今天是怎么个饶我不死法。”

众女根本不理睬这飞扬跋扈的家伙，继续逗弄着小活宝，仿佛周围全是空气。这鸡精到也争气得很，敏锐地觉察到周围空气味道不对，便摆弄出各种丑态，一时间把众女讨好得喜笑颜开。

布鲁克林见石头依旧吊儿郎当，众女也把他当做透明空气不加理睬，只是专心和那只鸵鸡调笑。显然，他的威吓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不由面上青红交替，正要有所动作，忽被旁边的人拉住在他的耳边低语两句。

布鲁克林面容稍缓，悻悻地看了石头一眼道：“我到要看看你们今天如何招人！”说完又贪婪地在众女身上环视了一下，掉头带人走到一边坐下。

草浅浅手指拨弄活宝的利爪，嘴里对石头传音道：“老大，他们要在我们招佣兵的时候捣乱。”

石头微一点头，又轻轻摇了摇脑袋。示意他明白，让众女不用担心。

周围观望者见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一伙人又莫名地散开，于是纷纷继续手中物事或窃窃私语交谈。大厅中没了刚才那喧哗吵闹的哄杂，一股压抑的气氛渐渐在厅内弥漫，空气凝重的让人觉得及其沉闷，已有不少胆小怕事者悄悄溜了出去。

“你捣乱，我立威。嘿嘿，你乱子捣得越大，我就越开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噢对，杀鸡给猴看！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打精灵主意的人是什么个下场！”石头心里揣定鬼主意，右手在膝盖上轻敲节拍，开始眯眼摇头晃脑哼起小曲。只是面朝布鲁克林一方露出讥笑，神情悠闲。再配上那张无眉邪脸，活生生的一幅自鸣得意你奈我何的赖皮模样，惟恐天下不乱！

众女虽然知道老大现在上演的这出纯属故意找茬，可均被其惫癞之态逗弄地忍俊不止。樱桃笑面嫣然地飞给了石头一白眼，轻声嘀咕道：“坏人，又有奸计！”

布鲁克林见石头摇头晃脑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再加上几个美丽的女精灵笑得花枝乱颤。心头怒火升腾，对手下最强壮的那个野蛮人暗使了个眼色。

谁知道那野蛮人却微微摇头，拒绝了布鲁克林的指使。

布鲁克林面色突地阴沉下来，低声对那野蛮人狠狠地说了一句。那野蛮人才不情愿地站了出来，咬牙强忍怒火，大跨步向石头走去。

“好一条壮汉！”随着那野蛮人的大跨步逼近，石头觉得眼前仿佛矗立起了一堵小山，把四下的光线全部拦截在其后背，当下暗赞。这野蛮人剃了个光头，惟有脑后编了个小辫子，年纪并不大，却足足比石头高出一个多头。在这冰天雪地的北方，竟只穿了个兽皮背心却丝毫不觉得寒冷。身强背阔，虎臂熊腰，正气凛然，只是面容流露一丝无奈和不甘。

那小辫子就象他小时候理的“奶奶揪”，石头对这野蛮人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不禁回想起在“夜归”酒吧和他醉斗的那野蛮家伙，自然也想起圣女苔丝。也不知道苔丝现在过的如何。石头胸膛温情一涌，又黯然消退。

对自己欣赏的人石头当然不会怠慢，收敛了无赖之态，面露微笑端身站起对那野蛮壮汉道：“尊敬的武士，有什么事情需要《汉族》为您效劳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那野蛮人本就不愿前来肇事，又见石头如此礼待他，更加张不开找事的借口，一时呆立在那里，无言以对。

石头并不催促他回答，依旧微笑地看着野蛮人尴尬的表情，安心地等待。

布鲁克林心里暗骂：“废物一个！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亏他哥哥还猛夸这小弟乃野蛮人中百年不遇的奇才，非要我这次来把他带去拜入拳圣的门下。我看充其量也就一草包！”却忘了他连草包也不如。

随着背后传来一声重咳，野蛮人才在那贵族少年布鲁克林的催促下无奈说道：“野蛮人山丘，向你挑战！”言语简短浑厚有力，大厅内一时被震得嗡嗡作响。

“名副其实！果然象一堵难以逾越的山丘！”石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叫山丘的野蛮人，微笑道：“尊敬的山丘武士，我只能万分遗憾告诉您，现在正招收佣兵，所以拒绝您的挑战！”

山丘如释重负，冲石头点了点头，回身跨步走开。

那贵族少年布鲁克林狠狠地盯视着山丘，嘴吧里低声挤出几句话，似乎在要挟什么。野蛮人山丘一窒，怒视布鲁克林半响，又黯然转身回到石头面前站定，强忍心中怨气，一句一顿道：“你招人，我加入，有条件。”

石头越发地对眼前这野蛮人感到喜爱，心里动了收服他的念头。闻言不惊反喜，道：“什么条件？说说看。”

“比试！你赢，我佣兵；我赢……”山丘看了看旁边那几个美丽的女精灵，要她们给布鲁克林做奴隶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沉默了一会，最后说道：“我赢，我走。”

布鲁克林闻言不禁一拍大腿，破口大骂：“废物！简直是废物！”

山丘倏地转身，脖子青筋暗暴，面无表情地看着布鲁克林道：“山丘记着你的话！贵族，我会找你算帐！”

布鲁克林心里怒骂，盘算着怎么报复山丘的无礼，目光却再也不敢和他对视，低头回避开来。

“一个好汉！”石头暗暗点头，更加坚定了收复他的念头。“你想怎么比？”

“我条件，你方法。野蛮人的规矩。”既然撕破面皮，山丘便干脆放开包袱。不管输赢结局如何，他再也不会跟着这无聊贵族做这种无聊的勾当。

“山丘武士，能告诉我你擅长什么吗？”石头心里有了定计。

“斧头，搏击，摔交。”

“那就比摔交！不过是文摔！”看山丘的肌肉，石头就知道力量上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更不愿动武器或者使用功夫暴露实力。于是提出个折中的办法。

“文摔？”山丘眉头皱了一下，“怎么说？”

“我们站成一条线，脚互抵，侧身单手对握同时发力，看谁先把对方推倒。除了脚底其他任何部位触地算输，脚步先移动者也算输，你看如何？”石头从桌后站了出来比画道。

“好，来比！”山丘两脚分开，身体一侧微蹲，伸出右手等待石头。

见其用右手较力，石头不露声色地也一侧身体，却左脚向前，伸出左手迎接。常人习惯右手为主，可对石头来说没这回事情，戏班武生都是左右开弓。

山丘一愣，反握石头的左手感到十分别扭。于是身体换了个方向，用左手和石头互握，等待石头说开始。

厅内众人从未见过如此别开生面的比试，不由大感兴趣，纷纷聚拢过来，在二人丈外围成一个圈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