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承言晓妍皆双杀,闲言戏语踏红霞(1 / 2)
“自由辩论由正方首先进行发言,有请。”
杨子煊:“对方辩友,为什么我方说了那么多次,您还是不信。我请您看一下今天的辩题,我们今天在谈的是,五十步可不可以笑百步,请问您,我事实上,不那么惊慌失措,可不可以笑那些惊慌失措的呢?”
赵承言:“应然实然都聊,实然层次,你们的意思就是,我跑的更加平淡,所以可以笑那些惊慌的?”
杨子煊:“诶!对方辩友,不要用那些专业的词语,我们直说可不可以,我笑话那个不如我的人,可不可以呢?”
赵承言:“不可以,所以……”
杨子煊直接站起来打断,“对嘛,你还是认为跑五十步和一百步的没有区别嘛!为什么不看看我们的例子呢?”
赵承言:“第一,你不能打断我,我希望主席控制一下,第二,我正面回应你了,你也正面回应我,强者笑话弱者,是不是活该?”
杨子煊:“对方辩友,活该太难听,如果有个考上名校的人,笑话我学习成绩没有他好,那我觉得,笑话就笑话咯。”
赵承言:“懂了,所以你要证明给大家,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有钱人可以笑话穷人;身强力壮的可以笑话年老色衰的;漂亮好看的可以笑话长的丑的。这些都是合理的,对嘛?”
杨子煊:“也不是嘛对方辩友,我们要证明的,明明就是辩题,不要脱离辩题。辩题讨论的都是战败的哦。”
赵承言:“你不仅观点跳动还自相矛盾,刚刚你说的是五十步的更高端。下个问题,被嘲笑的人可不可怜。”
杨子煊:“对方辩友,我们今天讨论的……”
赵承言坐了下去,示意其余队友开始按照准备好的问题进行提问。接下来的自由辩论环节,反方的问题如同雪花一样飘满了全场。
所有的问题,基本都是围绕着“弱肉强食”这四个字来的。
目前赛场上所呈现出的战场其实并不常规,不过也在赵承言辐射的范围之下。正方目前的所有论点,基本被约束在了“比你强笑话你很正常”上。
这其实挑战了人类社会的一个道德标准:保护弱者。
很多的辩手都觉得,如果一个持方的论点,倘若都触及公序良俗了,那应该就不用反驳了,直接顺下来,评委也会觉得你很厉害。
实际不然,辩手打辩论,归根结底,是一个表达的方式。
当你的论点,及其符合大众观念,及其符合公序良俗,其实也考验你能不能,把“常理“讲清楚。
台上的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正方基本是正方一辩打下了整个自由辩论,他在用自己的语言天赋和小聪明,疯狂的解释。
其余的正方辩手,基本处于看戏的状态。
而反方这边,在除了一开始的争执之后,回应和提出问题的,都变成了薛涵,李欢偶尔可以插上几句,提几个问题。
正方依旧是先把时间给用完了,给反方留下了缺席审判时间。
不过,缺席审判时间比起上一场来说,并不算多,主要是因为开始赵承言用过了不少时间。
台上的战争紧锣密鼓,台下看热闹的也很多。
被强迫来看两场比赛的很多观众,其实没怎么听懂都在说些什么,只是感觉双方在吵架,而且吵的越来越激烈,甚至还换人吵。
赛前杨子煊挑衅的事情,也不知被谁传到了场下,观众一个个窃窃私语着,打赌一会儿会不会打起来。
三个评委都转过身去组织了好几次纪律,但还是控制不住。
朱晓妍把录像机动了一下位置,避开旁边几个总说话的,镜头更加对着赵承言了。现在的她,很希望决赛能是和建筑二班那个四辩打。
她从小就开始参加演讲相关的语言类比赛,而且基本处于没有输过的状态,家里演讲的奖状都能摞起来当桌子用,来到大学之后,学校演讲的冠军还是她,辩论赛也是双杀了三场。
终于能有个厉害的人,这种感觉真的是挺奇妙的。
随着反方缺席审判一个个站起来鞭尸结束后,轮到了结辩环节。
赵承言不知什么时候,又悄悄把领带系上了,袖子也规矩的回到了袖口。
“到我结辩了哈,帮大家理顺一下,这场乱糟糟的比赛,到底都说了些什么顺便告诉大家,为什么它会乱糟糟的。”
“今天这场,正方提出的东西,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个小科普。告诉我们,古代打仗时候,跑五十步就不杀了,算你缴枪了”
“除开这个小科普,对方说的观点,只有一个——逃跑的很随意的兵,可以肆意嘲讽逃跑的没有那么潇洒的兵。”
“而反方,也就是我们,我们讲了什么呢?立论的一开始,我们告诉了大家,要明白自己的境遇,不要往更差的方向看,要做的是向前,而非给自己找安慰。其次,我们告诉了大家,嘲笑更弱者,不会给到你尊严,只会让你更加卑鄙。”
“想想看,你生活中有这样一个人,他平常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总喜欢问你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赵承言拿捏起了奇怪的腔调:
“你家里有多少钱啊?”
“你学习学的怎么样呢”
“你有女朋友了吗?”
“哦,你家里没钱啊!你学习不好啊!你没有女朋友啊!太巧了,我有~”
“请问各位,你们想不想砍死这个人。给他千刀万剐的心是不是都有。为什么这样的人讨厌,招人恨?是因为他爱问吗?是因为他爱攀比吗?都不是,原因是,这个人他看不得别人好,当他看别人不好的时候,他心里就开心,就快乐。”
“就像那个跑了五十步的士兵,对着跑了一百步的士兵,大声说:你跑的可太不体面了!各位,你们觉得这应该吗?把自己的快乐,凌驾于他人的苦难之上——”
赵承言伸出手掌指向对面,
“这,就是对方在证明的东西。那么我方呢?我方讲的东西其实很简单……”
结辩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三分钟,赵承言并没有选择上升到太高的层次,去追求所谓的“上价值”,而是专心地用结辩的时间,把正方的立论,进行了一个归谬,把其中最荒谬的地方,展示给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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