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章 娄城一家慌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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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嬷嬷顿了下,道:“那窦公怎么不帮着娄城?”

娄锦把衣襟略一拉紧,她咳嗽了声,她那吹弹可破的皮肤白中透着一抹诡异的红,显然,她的身子尚未大好。

“娄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嫂子发生了那事,就算窦公想说什么,羊馨的死,太后必然心中有梗。娄城是如何都保不得了。”

娄锦说着,心头竟生出了怪异的感觉。

平国公乃贤妃父亲,窦公乃皇后之父。这两人在大齐何其敏感,因何对她如此上心。

她隐约生了些预感。

乌嬷嬷点了下头,原是如此。

“小姐,苏嬷嬷死了。”

乌嬷嬷话一落,心中便是一沉。对上娄锦投来的探寻的目光,她点了下头。

“所以万贵人昨儿个病了?”娄锦几乎是肯定地说道。

皇上派来探寻万征战之死,想来已经查到了苏嬷嬷身上,而苏嬷嬷此时之死,真很是蹊跷。

“小姐,您说这苏嬷嬷是不是被人暗杀了?”

娄锦摇头,这个,不能绝对。

但是皇上对万征战这个案件怕是只能调查到这了,娄阳也好,万贵人也好,现在是如何都查不出来了。

不过,这两人怕是都在皇上心中扎下了一根刺。

苏嬷嬷对万府忠心耿耿,以往也是连接宫内外的能将,万贵人痛失一将,自然恨极。

也难怪昨儿个夜里病了。

娄锦心头一沉,如此,她定是恨透了自己。

她心中一疼,顾义熙,或许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便在心疼这样一个至诚至真的男子竟有这样偏心的母亲。

他生在皇家,若无皇上对他的重视,万贵人再这样不去理会他。他在那捧高踩低的皇宫内如何能成长出这幅可亲可敬可爱的模样。

而这个男子,是她今生所爱,她几乎用重生以来最大的勇气来赌,赌他们之间永无背叛,赌他们之间天长地久。

她扬唇一笑,对着乌嬷嬷道:“乌嬷嬷,但愿我这一生没有白过。我处处警惕,时时警戒,我快十五岁了,一切都还好不是吗?”

乌嬷嬷不明白她这双清亮的眸子里闪现的点点波光源自何处,却看她好似在大气,点头道:“一切都很好。”

娄锦笑了笑,不禁咳嗽了两声。

突地,身子一轻,她腾空而起,若非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她定会把这人扎出个半身不遂。

月白的长袍无风而动,碧青的薄纱与之勾缠,卷绕在一起。

娄锦回头,对上的是一双清冷幽深的眸子。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许久才道:“身子还没好,该回去歇息了。”他看了眼乌嬷嬷,乌嬷嬷迅速低眉顺首。

他抱紧娄锦,眼中略是一痛。

她又在想什么,为何刘韬说她思虑过多,才病了过去?

他低下头来,白皙俊美的下颚抵着她的额头,飞身跃起,到了她的屋内。

把她安放在床上,他定定地看着她。

娄锦快被他看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之时,他才道:“阿锦,睡吧。我守着你。”

娄锦望着他,心中沉甸甸的。

他只坐在床沿,那双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她,恍若这世上,她是最特别的,也是他眼中唯一能看到的。

娄锦心中一动,她张了张嘴,道:“顾义熙,你答应我,永远都守着我,莫离莫忘,可好?”

那白袍男子帮着她把被子掖好,低下头来抵住她的逛街额头,鼻息相对,他俊美的眸子中晶莹流动,睫毛几乎要触到她的眉间。

“好。”及其温柔的嗓音,把这周围的空气都渲染地温润动人。

窦公府内,夏花烂漫,紫藤字那亭台上垂下。

微风过处,揽动纤纤细条,摇晃出里头正眉目紧蹙的几人。

窦夫人摇头道:“难道就没得救了吗?娄城这么多年以来谨慎小心,难道就要功亏一篑了吗?”

她登时浑身一软,两眼无神地望着那负手而立的老者。

得知娄城竟是因为儿子的错而受到如此惩罚,她情何以堪?这个计谋最早还是她出的。

“国公爷,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办法了吗?国公爷再想想?”噗通一声,她跪了下来。

尽管她嫁给了身为庶子的娄城,可太子少师的位置让她这些年从没有受什么委屈。

娄城被贬为从五品,正德也要被迫从国子监退学啊。

当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窦公转过头来,厉芒如剑射来,窦夫人愣了下,浑身一颤。

“娄锦是怎样的姑娘你与她相处十数年,你会不知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用这手段,最终被反噬,这怪得了谁?”

窦公就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都有些苍白无力。

他久浸淫在官场,各种手段他俱见识过,他并不觉得娄锦所做有何过错,而是觉得娄城聪明一世,窦夫人何其机灵,却转念一想,愚不可及!

“我实话实说,娄锦我留着大有用途。娄城好歹也有个从五品,你现在给我安分着点,否则被那诅咒说中,落了个家破人亡,我们窦府出不了一分力。”

家破人亡?

怎么可能,那不过是妖言惑众罢了。

她正要据理力争,却忽然反应过来,国公爷要留着娄锦做什么?

想到娄锦的手段智慧,娄锦身后的势力,以及这段日子太子与三皇子在民间的名声拉锯战,顿时一个激灵。

太子妃?

窦公竟然生了这个心?

对上窦夫人惊疑不定的神情,窦公冷哼了声,“不要以为我是在抬举她,平国公也有这个意思。眼下就怕娄锦这条泥鳅没抓牢给逃了。”

原是如此。

窦公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好好安慰娄城,人生大起大落不过是平常事,若是他能以平常心对待,往后还有大好前途,若他不识趣,往后便也无须留在京城了。”

窦夫人大惊,却没敢质疑半声,只诺诺说了是就退了下去。

见人走了,窦公沉吟了会儿,他也无法,只好在此押宝。

服侍皇上多年,他自然知道皇上属意三皇子。太子没犯什么大错,只是才能略是平庸,但这不足矣让皇上废了太子而改立三皇子。

然而,皇上对三皇子的这份肯定,到底还是对太子的一大威胁。

娄锦,这个女子或许是改变当今朝堂的一个契机。

退下去的窦夫人下去立马收拾了行李,那娄正德正一脸愤慨,却见窦夫人如此焦急,心头便是一沉。

“国公爷不愿意帮我们吗?”

窦夫人撤了丫鬟小厮,她刻意压低嗓子道:“儿子,快随我离开这。窦公属意娄锦为太子妃人选。娄锦此番得知那胭脂的药效,如何能放过我们。乘着现在她还未当上太子妃,我们赶紧走。”

娄正德一颤,太子妃?

怎么可能?

“娘,你在开什么玩笑?娄锦与三皇子之间……”

窦夫人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就算她与三皇子有什么流言蜚语,她若是嫁给了太子,萧府也好将军府也罢,难道会帮着三皇子而舍弃太子吗?儿子,你快收拾东西,我们劝着你爹爹就去上那从五品的,若再纠缠下去,怕是不妙啊。”

娄正德怔怔站着,他几乎不能消化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那害得爹从堂堂太子少师成为区区的从五品小官之人竟要这样凌驾于他们之上?

他不甘心,着实不甘心!

“儿子,你听我说,娘就算不信那诅咒,可如今这形式,娄阳毕竟犯了杀人之罪,羊府不会善罢甘休,皇上对他彻底绝望,若你再去挑衅,你爹怕是连命也要搭上的啊。”

窦夫人想来反应地快,就算那诅咒是假,可娄锦从中推波助澜是真。

或许,娄锦看着他们如此退让,能放过他们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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