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斐华依言在第二日就坐上了飞机,朝着m国飞去,打算勤勤恳恳地按照原本的流程工作些时日,以辟国外媒体报道的自己太过大牌、太过嚣张的谣言。
……不过,某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谣言的可信度其实几乎为百分之百。
你不大牌?你不嚣张?不是你为了一个男人就轻轻松松一言放了许多节目组的鸽子?
不过,李囿却发现,斐天王虽然是'恪守本分'地前来参加节目了,可是这精神却显然相当不在状态。除了在应付媒体时仍旧少言寡语、却显得游刃有余之外,平日的斐华,说好听点那就是有些发挥失常,说不好听点,那就是有点二逼。
比如,吃着吃着饭,某人的双眼就开始涣散了,然后一叉子停在自己嘴边,嘴唇微张,至此呆愣。
又比如,看着车窗户发呆、看着窗外发呆、看着手机发呆,总之是看着一切能看的东西发呆。
还比如,斐天王这个在李囿心中看来,从来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独尊到有些独裁的男人,竟然开始唉声叹气。虽然只是那么轻轻一叹,仓促得让人难以抓住,可是却足够让李囿心中震惊。
自家天王竟然也会有愁思了?
可是她却不敢多问,因为问道点子上了,是她死。问不到点子上,更是她死。
不过,人类之所以能超越世界上的所有动物,成为地球的主宰,那便在于他们的创造性,以及迎难而上的精神。
所以,终于五日之后,李囿趁着两人独处的时候,非常委婉地问了一句:“阿华,安爵不是在进行电影的拍摄么?如今情况怎么样了?顺利么?”
斐华此刻正坐在一处靠窗的座位上静静看着报纸,听到李囿这么一问,冷冷杀过来一记眼刀,然后竟然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干脆双臂环胸,如一尊不可撼动的大神一般坐在那里,一双清冷的眸还不自居眯了起来。
李囿心中一咯噔,暗叫倒霉……不是吧?自己这么经过深思熟虑的一问,竟然也冒犯了自家天王?
安静了片刻,斐华这才冷冷回答:“很顺利。”
李囿干笑两声:“顺利那就好,那就好!”
李囿今日出门定然是忘了烧高香,她这句话,换来的又是一记极具攻击力的眼神。
斐华轻描淡写看来,眼底已有毁天灭地之威能,害得早以为自己在斐华的作用下早拥有了不死之身的李囿险些被一击致命。为了补救,她赶紧又道:“我听说改戏了?”
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不是往枪口上撞,而是你不知道那是枪口,却自个儿撞得不亦乐乎。
斐华这下是连射冷刀的心情都没了,他甚至还轻哼了一声,这才把目光落向窗外。可是斐华身上散发的温度却显然在告诉李囿一件事——他心情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这也不怪斐华,而是改掉的戏里边儿有着同性爱情,这让他如何能开心起来,更何况,还拍摄顺利?搭配默契?
更重要的一点,斐华抿了抿嘴,这几日造成他心情不好的原因还是来源于自己。
记忆追溯到几天前的晚上。
雾气缭绕中,眼底的安爵是他从不敢想象过的勾魂,他的眼抬上看来,就像这天下最无药可解的毒药,看着他微舔嘴角的样子,现实让人发狂的触感还未到来,他就已经止不住内心激荡,脑海中刹那划过一幕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形。
一瞬间,脑中一白,他的意识竟然就在这种自我幻想的yy中达到了激荡的巅峰。身下一热。
未做先泄。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绝对是丢脸的,更何况这脸还是丢在安爵的面前。
斐华每每想到安爵扒下他裤子之后,看到他某处那副瘫软的模样就忍不住心情沉入低谷。最要人命的是,当时他的心情实在是过于空白,最初的兴奋竟然被一扫而空,他不仅是要命的早泄了,更是让人惊悚地=—=再没硬起来。
当时安爵的目光实在是过于奇异,深邃的眸中闪着似笑非笑、却又似乎带着无线同情的目光,终于,他伸出指尖轻轻弹了弹自己没用的某鸟,站起身来戏谑笑道:“斐华……”中央甚至还故意顿了顿,“你不行啊。”
……
行不行,能不能,这个答案他已经没有机会验证了。他只知道,自己至出生以来,这是第一次心澎湃已久却未停息,也是第一次迫不及待去证明一件事……而苦于没有机会。
竟然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斐华自己都不由得失笑,他这算什么——怨男?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中这几日鲜少离手的手机,抿抿嘴,不是他埋怨,而是最近这几日——某人表现实在不佳,竟然连个电话都没给他!
难道,只要他不主动打出电话,某人就不知道主动点?
他不知道——他还在生气么?
李囿自然是不知道斐华心中所想的,如果知道,她恐怕会大跌眼镜外加吐出一口鲜血来。堂堂斐天王,高高在上的斐天王,竟然也会碎碎念,竟然也会如此小家子气,如此钻着牛角尖不放?
不过,这种'吝啬、小气'的情感,只有在真正的爱情中才能够使人甘之如饴,并且在将它们的等级逐渐提高的同时,一步一步,把对方的位置提得更高。
李囿默默退下,她怕被斐天王身上发出的浓烈黑气毒死。
选了一个无人的场所,李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给了安爵一个电话。
斐华的私生活她的确是不该管、也没有能力管的。不过她此刻给安爵电话,不仅是作为斐华的经纪人,还是作为斐华的朋友。
她可不愿意看到意气风发的斐天王慢慢'衰退下去',最后如果'一蹶不振',那该怎么办?
现下刚在午餐不久,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安爵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微微带上些不确定:“……李姐?”
李囿翻了一个白眼,有些好气地道:“不是我,那你以为是谁?”
“呵呵。”安爵的笑声很轻,不过李囿可以自我想象安爵此刻的表情,不说帅到了天上,那也绝对是迷死万人的。斐华如此认真地喜欢上一个男人,这件事情的确很出乎李囿的意料,不过每当李囿想起安爵来,却又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有些人之间相契的气场,不关乎其性别,不关乎其年龄,他们只要朝着那里一站,就能轻而易举夺得头彩,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说的,恐怕就是安爵和斐华这样的搭配。
“安爵啊,我问你,你和阿华之间有发生什么不愉快么?”李囿很快进入正题,她可不愿意和安爵聊得太久,不然如果在斐华眼中成为'勾搭',那她还有生存在这世界的机会么?
安爵似乎有些诧异:“并没有。怎么了么?”
李囿顿了顿,还是决定说出来,不然按照斐华的这种情绪发展下去,最后最受苦的,多半还是她:“最近……阿华很奇怪……”
列出了好几项有效论点,李囿觉得有些满意,这才做出总结:“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从他回来那天开始的……安爵,你确定你没做什么?或者——他没做什么?不然,为什么我最近都没见他给你电话?”
另一边儿,安爵似乎沉默了晌久,最后才道:“……真的没什么。”可是声音中明显藏着掩盖不住的笑意,“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
李囿:“……”这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安爵,你知道不知道,下个月的23号,是斐华的生日?”
不等安爵回话,李囿继续道:“户籍上斐华的生日是提前了一周的。”
安爵声音慢慢认真了起来:“好的,我知道了。”
或许,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李囿是决计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告诉安爵这件事。可是,没有如果,生死的边缘口,她亲眼目睹的斐华的感情,如此深刻和绝望,让她在悔痛的边缘徘徊,止不住的感动和抑制不了的伤心欲绝。
——
期待已久的手机铃声终于响起。
斐华手指飞快,立刻朝着接听键而去。可是刚一碰触,就停顿了下来。
脸上的那丝隐晦的急迫被他压制下去,他平静地身子朝后一靠,这才慢慢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冷静道:“喂。”
安爵在另一边儿憋着笑,声音也是很平静:“我是安爵,你好,我找斐华,请问他在么?”
“……我就是。”斐华淡淡道。
“……哦。”安爵的声音显然有些失望,里边儿似乎溢满了疲惫,“都说越是天王巨星,这忘人的本事就越快,看来你快要把我给忘了……既然这样……好吧,斐华,我祝你幸福,再见,再也不见。”
即便知道某人是在开玩笑,可是斐华也怒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句:“安爵!”
什么玩笑都可以开,可是唯独这个不可以!他任何事情都可以说,就是不能说要离开他的话!
安爵似乎很喜欢斐华被自己触碰到逆鳞的反应,他继续悲恸地道:“……我知道了,我会远远地离开的,不再打扰你……好吧……”
“安爵!”斐华真的是生气了,甚至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寒冷如冰,脸上杀气腾腾的,把刚进来的李囿给吓了一跳。
然后,李囿便看到斐华慢慢眯起了眼睛,他的眸光斜斜朝着接听电话的方向瞥去,用极冷的声音道:“安爵,我真想掐死你!”
安爵丝毫不怒,他的声音懒洋洋的飘过来:“你舍得么?”
……被彻底打败的感觉真的不好。
可是斐华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承认,在安爵的面前,他就从未有过胜算,他紧紧抿了抿嘴,最后还是说道:“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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