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番外燎(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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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生睁开双眼,房间内的灯光亮如白昼,四壁光滑,他被束缚在一张刑椅上,上半身□□,脑后脊柱神经中枢已经被置入控制芯片,能量循环被封闭,身体失去控制,但他感觉得到痛,从皮肤至血肉,以及化入骨髓的寒意。透明的眼眸和灯光对上几秒,妘生侧头,却见崔执行长隔着透明的墙壁看他,他的身后是满面焦急的南涯和颜良。颜良沉默地看他,妘生知道他在恐惧什么,而他自己则已经失去了恐惧之物。

门无声滑开,南涯冲进来,有些手足无措,四处张望想要关闭禁止妘生的刑椅。

“别白费劲了,这是上面人来直接设置的,简单的东西困不住一位超级战士。”崔执行长声音有点冷漠,颜良拉开座椅,崔执行长坐上去,仔细端详自己最得意的学生的脸。

妘生张张口,发不出声音,南涯立即寻了水来喂他,妘生这才艰难道,“老师。”

崔执行长双手放在腹部,“阿生,你知道整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吗?”

妘生樱色唇抿紧,没有回答。

“看来你是很清楚了。那你知道不知道先来的为什么是我们三人?”崔执行长道,“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为什么我们会来,大的道理我就不多说了,你只告诉老师,妘家的实验中心在哪里。”

“老师,父亲从未告诉过我。”

“你是妘家前后两百年来基因最完美的呈现,是妘家的宝贝儿,也是早早就确认的继承人,怎么会不知道?你要知道,为了让你活下来,老师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崔执行长眼中有压抑的疯狂,“你不会想要让妘家最纯正的血脉就此断绝?留下那些无能的渣滓侮辱妘氏这一姓氏?用你那堪比机器的脑袋想一想,怎么样做对你,对你的家族才是最好的选择。”

“老师,父母长辈一直认为我还不堪大用,所以家里的事情我参与得很少。”妘生咳了两声,“老师,你知道灭我温泉池的是谁?”妘生双目迷蒙,眼中有冰寒的光芒,他记得那个身影。

“惦记着报仇的事情?”崔执行长笑声怪异,“你不知道?那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好了,你们妘家一直在进行两项工作,一项是基因的异化;一项是寻求女种的替代产品;后一项研究很有些成果,妘家立世靠的便是其过程中发现的一些衍生产品,举凡妘家的能量压缩设备其转换效率总是比别家更高,如此具有迷惑性的产品,监察会上层一直没有引起重视;前一项研究——”崔执行长身体靠近妘生,“我一直在想,凭借人体,怎么会产生如此优秀的基因,就像是被女神定制挑选过一样。你看看,这无可挑剔的外表,这精于计算的大脑,还有那爆发力超高的修长肌肉,以及你血肉中蕴含的压缩高能——”

“这样霸道狂妄的基因,已经将母体破坏殆尽了吧——”崔执行长靠回椅背,“你的母亲在生下你之后,已经和废女没有差别。妘家怎么敢呢?他们怎么就敢这样倒行逆施,让一切妘家的女尊停止升级?”

妘生看着崔执行长,眼中有不以为然,“男子仰立星海,不必靠出卖自己的女尊苟延残喘。”

“所以,你们的存在就要被抹杀了。”崔执行长眉毛都没动一下,“告诉我把,关于妘家一切被隐藏起来的力量和财富,相应的,我可以想办法留你一条命。上面的大人们从来没有耐心处理这些俗务,他们只除首恶,对你这样蠢蠢欲动却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反对派没有任何兴趣。”

妘生没有说话,淡淡地看向崔执行长,“老师,我还记得你给我们上的第一课。”

“所以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多么重要,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学生,但这第一课你却学得不好,我很失望。”

“先生,将自己的感情、理想和一切为人的准则放在一个永远无法回应自己的女尊身上,这不是我所需要的。”

崔执行长不再看妘生,侧头对颜良道,“颜先生,你好好劝阿生。阿生,你好好考虑,用你颗漂亮的脑袋,给自己选一条正确的道路。”

崔执行长起身走掉,南涯忙蹲在妘生身边,拉开他的衣袖看伤口。

颜良缓缓坐下,“阿生,我完全想不到会这样。”

妘生笑一笑,“我们站得太低了,看不到全部的风景——”妘生眯眼,“一日没有可替代女种之物,一日不可成功。”

“阿生,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你就说了吧,只要活着,什么都好,只要你活着。”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当然要好好活着。”妘生看向颜良,“阿良,你在害怕什么?”

颜良垂头,双手痛苦地捂住双眼,“阿生,星海湾被隔离管控了,秀书没有来得及走出来。”

“姜女什么都没有做,她安全得很。阿良,越是关乎自身,你越是要冷静啊,被秦家发现了你,你可生不如死。”

颜良冷漠道,“那又有什么?他们自身难保,颜家足可保我一命。”

“女人有什么好?出了事只有等人去救。”南涯激愤,“我看了父亲的公文,阿生有什么错?错的都是别人,他不过是被牵连而已,只要他好好说出那些身外之物来,凤凰星的事情自然烟消云散。”

“你们走吧,我没什么可说的。”妘生闭眼,“我很好,我需要安静地思考。”

南涯无法,恨恨地看向颜良,两人无奈走出房间。

妘生身体无法动弹,每隔一个小时被封闭的能量循环便要暴动一次,从身体内部被撕裂的感觉让他无法忍耐,只有发出细细的呻|吟,全身汗水湿透,衣服被浸透一层又一层,盐分损失严重,身体发热上火。每隔两个小时便有侍者来喂水,喂水完毕便出去,其间没有人和他说话,没有人告诉他任何外面的消息,死一般地沉静。

妘生睁眼数着空中的浮尘,时间一秒秒熬过去,每隔一段时间崔执行长都会来问一句,“阿生,有没有想起什么来呢?”

妘生惯常是沉默着不回答。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妘生长久没有进食,胃已经痛得没有知觉,只感觉得到自己的血管中还有温热的血液在流动。

门打开,一个纤细的女子被推入,女子惊呼一声,“先生!你真的还活着!”

妘生抬眼,是家中为他安排的安姓女子,那个他只见过三次温和柔顺的女子。

崔执行长站在女子身后,“阿生,监察会从来不用连坐之法,但若你是不交出那毁灭女尊的恶法,不介意从温泉安开始。”

女子慌张极了,“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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