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倾巢南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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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些渔民还是偷偷下海在近海打渔,他们也得生存,海货还是能卖钱的。

但是他们没有大船,都是这些小舢板,反正在近海。

看到这些小舢板,滕老六知道他终于找对了地界。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守株待兔。

虽然他心急如焚,但是他自己不会划桨,根本没法横渡,只能期望萨兀里被发现越晚越好了。

如果被追上那就是老天不给活路,他认了。

夜色渐渐深沉,饥渴难忍的滕老六终于听到了海面上传来划桨声,还有低低的人声。

滕老六抽出马刀看向海边。

一艘小舢板渐渐靠近岸边。

滕老六趁着夜色匍匐前进,靠近了些。

他隐约看到船上下来两个人推动海船靠岸,两人吃力的推动舢板上岸。

滕老六蓦地起身冲去。

他快速的冲过二十多步的距离,冲到两人跟前。

两个偷偷下海的渔民惊呆了。

直到滕老六的一把钢刀抵在一个人的脖颈上。

另一个人惊吓的几步窜上岸边疯狂跑去。

滕老六没管他,

‘推船下海,’

刀下的渔民刚刚迟疑,滕老六狠狠的给了他头部一下,

“要么推船要么死,”

这个渔民无奈的回身推船再次下海。

两人渐渐走入齐腰深的水里。

上船后,渔民在滕老六逼迫下划船出海。

只是划动的很慢。

没法,只有一个人会划桨,滕老六只是不断回头望着黑乎乎的岸边。

“快点划,”

滕老六吼着。

“这位爷,小的已经累了一天多了,没多少气力啊,”

渔民带着哭腔,他没法不哭。

他知道遇到逃归大明的明人了,也就说他要冒险向西横跨数百里的海面,依仗的就是他这个小舢板,有点风浪就翻。

“爷,这个小船经不起风浪的,弄不好就喂了鱼啊,”

渔民还想挣扎一下。

“别怕,还有我陪着你一起喂鱼呢,”

滕老六冷冷道。

渔民立即闭嘴,这是死活都要出海的了,说什么都没用。

终于海岸消失了,靖海堡上的灯笼不见了。

松弛一些的滕老六感到饥饿难忍,他抓起船上的海鱼啃了起来。

五日后临近午时,滕老六和渔民一起划着舢板,他学会了划桨,让速度快了些,运气也不错,这几天没有大的风浪。

两人嘴唇上的唇皮暴起,他们已经断水一天了。

全仗着吃着海鱼中的水份,否则根本没力气划船了。

就是如此,两人划桨的速度也算是龟速。

‘完了,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没有水我们去不了西边,也回不了东边了,’

那个渔人已经快要疯了,嘴里只是不断的说着车轱辘话。

‘再絮叨,老子砍了你,’

滕老六发狠道。

‘来啊,来啊,反正活不成了,’

那个渔人歇斯底里的吼着。

滕老六蓦地抄起马刀,接着他一呆。

西南方的海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那个渔人也看去,他不可置信道,

‘有桅杆,那里有海船,快往那里划,’

两人暂时平息了内讧划向西南。

滕老六任命了,如果是辽东清军的海船,他立即自尽就是了,反正不能活着落入他们手中,但是现在断水只能冒险靠向那里。

一个时辰后,两人呆呆看着几百步外,海面上铺满了海船,这些巨大的海船杨帆向东行驶着,桅杆上飘荡着是日月同辉的战旗。

...

黄州明军大营,五省总督李邦华坐在上首,下首是一众文武。

而下首的一员军将单膝跪地禀报,

“禀督帅,武昌的张献忠所部二十万全军向南,武昌已经被其放弃,几乎没有一兵一卒。”

大帐内鼓噪声四起,都是不敢相信。

李邦华在黄州建立了一个极为稳固的防线,就是根据昔日兰阳之战,仿制太子所建立的防线,其中壕沟堡垒齐备。

等待着张献忠向东杀来。

这是一种诱惑,只要击败了黄州明军,南边的左良玉所部一败再败,不可能再阻止张献忠所部了。

张献忠就可独占湖广。

这个诱惑能让张献忠所部全力攻打黄州。

李邦华的筹划就是借此防守反击,如同当年兰阳一般来个黄州大捷,彻底解决湖广乱局。

但是没想到,等待了两月,到了秋收刚过,张献忠所部饱掠军粮后不是东进决战,忽然南下了。

李邦华心里郁闷,重重一拳落空了。

希翼的大胜毫无指望。

‘冯名圣,你以为如何,’

李邦华问向湖广标营总兵官冯名圣。

‘大帅,南下百多里就是咸宁,那里就是左良玉诸军所在,张献忠这是要攻击左良玉,不过也可能意在沛公,如果我军追击,半途设伏我军也是可能的,’

冯名圣拱手道。

‘我军如果不出击,左良玉只怕继续南逃,将咸宁等处全部丢弃,让张献忠做大,这当真两难,’

李邦华十分头疼。

他上任后,多次调左良玉来见,左良玉托病不出,摆明听调不听宣,让李邦华恨得牙痒。

如果官军两大部汇合,实力就在张献忠之上,但左良玉如此,生生让官军分为两大部,对上张献忠所部都处在劣势。

这就十分被动了,否则李邦华不会做出以守为主,引诱张献忠来攻的决断。

“陈有福,孙可望和罗汝才所部有什么动静,”

李邦华道。

‘回督帅,孙可望部依旧在北方黄安一线警戒河南的官军和罗汝才所部,尚无动静。’

河南标营总兵官陈有福急忙道。

李邦华皱眉苦思。

他的下首监军李凤翔面无表情,心里也是卧槽连连,十分不顺。

李凤翔此时无比想念殿下和孙传庭,如果有他们两位在,他心中笃定。

他对李邦华并不放心。

李邦华善于练兵,却没有经历过兵事,就连李凤翔自己也不明白陛下如何晋李邦华为督帅的。

“刘景炎你说,”

李邦华看向京营总兵官刘景炎。

此番率领两个战兵营南下的统兵将领就是刘景炎。

‘大人,我军是不得不战的,只怕陛下不容我军迟疑,’

刘景炎拱手道。

这话点中了李邦华的心思。

他之所以被选中,就是陛下不想徐徐图之,希翼一战定湖广。

为此,从京营抽调了两个奇装满员的战兵营,携带了行军炮,再者,从保定军、河南军抽调了最有战力的标营,加上湖广军标营,精锐就达到了四万。

其余军卒加在一处八万余众。

京营当年击败李闯,也不过十万对百万。

他的麾下八万余对上张献忠二十余万,足可破敌了。

如果他现在逡巡不前,只怕陛下震怒不已。

‘全军开拔,去武昌,本帅要看看张献忠是否真的不在意武昌,左良玉是否真的想做个缩头乌龟,’

李邦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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