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7花满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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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满京城挂上了白绫白帐,家家都穿着或黑或白的素衣,聚集在最宽阔的街道左右,跪迎苏杭遗体。【】

伴着一阵阵震天的锣响一百八十的公公穿着白袍,提着白色贴着奠字的宫灯,排成齐齐的三队,拿着纸钱元宝,引着后面高头大马的一群马队,拉着棺材,浩浩荡荡的从皇宫走出宫门。

苏杭上位不过一月,未曾做过什么于民有利的事情,街边的百姓不过是碍于皇榜不得不出跪在街道边,漫不经心的哭着。

唯有路过城门时,只听守城的将领,大喊一声:“立正!”

“教官,一路走好!”震天撼地的呼喊声从城楼上喊出,楼门上守着楼门的是苏帐的全体士兵,笔直的站着,左臂带一黑色的袖标,一个个喊得面色通红,绷着脸,谁也不愿意喊的声音有一丝保留。

苏杭一袭白衣,带着斗笠蒙着面在远远的山林里看着大队的皇家人马,将她的尸身送往釜山的护国寺,阿灰也伴随左右,亦步亦趋的跟着棺材。

从那天过后,京城里酒后茶余又多了一个故事,有人说圣女是自杀的,有人说圣女是被后来忽然上位的凤歌害死的,有人说是皇后容不下圣女……无论如何,他们最值得谈的还是送丧那日,忽然狂风骤起,一张薄纸自天而降,上面写着大大的萧家二字,有用红笔狠狠的划去。

冷老爷子的寿宴一过便是五月初五,是端午节,欧阳飞拉着凤歌急匆匆的回府吃饭,自从苏杭离开,木老夫人又伤心了好一阵子,欧阳飞看着没有办法,只好拉了凤歌去日日陪着。

倒是自在了军中训练的慕容晓晓,起初她听到苏杭殁了的消息也是呆愣了许久。

自苏杭逝去后,墨轻狂一蹶不振,日日喝的酩酊大醉,留宿花楼。任凭皇上如何教诲,喊骂,还是不改日日颓废的样子。

今儿是五月五,端午节,夜里,夜市热热闹闹,叫喊声此起彼伏,一家的幌子压着另一家的,一盏盏灯笼照的街道灯火通明。

四处是人挨人,人挤人,人撞人。京城中心有名的春风巷更是车水马龙,人流络绎不绝。

春风巷是京城有名的烟柳巷子,各大有名的楼子都集中在这儿,每天来往的恩客比比皆是,今天尤为人多,因为又有栋楼子开业了,吞并了之前的怡红楼与羡春阁,占据着最好的地段,恩客们都好奇的等着这楼子开业,一来看看里面的美人可还标致,二来再看看是谁有这样的财力买下这两座聚宝盆。

门外一个三十岁的老鸨穿着海蓝的落地长裙,簪着百花簪,缀着蝴蝶金步摇,上面的宝石在灯笼的照耀下翼翼生辉,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新开的楼子名为花满楼,恩客们已在门外候了多时,见楼子里出来的妈妈朱唇丹凤眼,珠圆玉滑,美貌堪比其他楼子里的二等姑娘,一个个不禁齐齐的看呆了,幻想楼子里姑娘们的花容月貌该是何等的闭花羞月。

“妈妈,我们在这儿等了好久了,不知何时才能进楼里喝点茶呀。”茫茫的人群中传出一人的问话。

妈妈微微一笑说道:“各位爷别急,咱们姑娘已经准备好了,进楼子后请各位爷出示您的席位的票号,会有丫头带领你们落座。”

妈妈的话音刚刚落,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楼子内传出,楼门也被缓缓打开,排在前面的恩客惊呆了,一排小厮丫鬟左右而立,笑吟吟的看着门外,接过票号笑着说道:“这位爷,您这边请。”

门外的人一个个走进,沿着狭窄的水面小路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每一个位子都是精心设计好的,互不阻碍视线,哪怕是最远的位子也看得到中心垂着幕帘的台子。

水面波光鳞鳞,楼内灯光色暖,正巧一向风流的六王爷就在最前的席位,左侧便是墨轻狂。

墨轻风笑着对墨轻狂拱手说道:“没想到今日竟是在这遇见了七弟。”

墨轻狂显然没有应酬的意思只是拱拱手,便不再理会墨轻风。

宾客都坐下后,妈妈对着二楼东西侧挥挥手,二楼的灯瞬即熄灭,楼内光线立即暗了下来,唯有中心圆台四周的蜡烛照的圆台如同白日。

悠扬的琴声消失,红绫落下,一个女子手握白绫,身着月清的舞裙在圆台上。

女子蒙着面,散着发,着一蓝色额坠藏于发间,缓步台上,笑着说道:“感谢各位爷前来捧场,落花感激不尽。”

女子声线甜美,眉目含笑,身材窈窕。台下的恩客看后一阵倒吸冷气,从前怎不知,这两栋楼子里有这样的姑娘,容色不是最佳,只是站在台上那冷清,孤傲的气质牵住了在场所有男子的心。

墨轻风笑着打量着这位女子,看看身侧的墨轻狂笑着说道:“七弟,看来这次你我是来对了。”

“女子不才,没有什么才艺,只能清唱一首家乡的小调为大家助兴,抛砖引玉,还望各位爷,不要嫌弃。”女子在小厮送上的古琴前落座,微微波动琴弦,启唇:“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她溜走……”

乐曲从她的手中传出,婉转凄凉,令人练习,甜美的声音唱出的调子也是楚楚可怜。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唱到情动处,两行清泪眸边滑落,落花目光若有若无的划过所有人们的身上,像一个凄艳的女神将在场男人的魂统统收走。

墨轻风漫不经心的听着小曲,一个随意的抬头,碰上她那楚楚可怜的眸子一时竟是莫名的心虚,慌忙别开了眼神。

一曲过后,落花缓步下台,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开的,只等有人再次上台。

“雪绒见过各位爷。”一个女子年芳十八,着一身鹅黄的繁杂舞裙,簪一支白玉簪,鹅蛋脸,柳眉,丹凤眼,鼻子精致,小嘴朱红,微微行礼道:“雪绒献舞一曲,还望各位爷不嫌弃。”

雪绒话音刚落,乐师奏乐,翩翩起舞,舞姿曼妙轻盈,像花中飞舞的蝴蝶,轻飘飘的舞动,时而左时而右,灵动,调皮。

舞毕,掌声四起。楼里的姑娘们一个个献艺完毕,时间拿捏的刚刚好,就在恩客们将要没有耐心的时候,妈妈带着九个抱着箱子的丫鬟上台,每一只箱子上都写着献艺姑娘的名字。

“才艺也看过了,想必各位爷也想与姑娘们相互了解一下,接下来便是要竞价了,为了不伤和气,我们采取新的竞价方法,各位爷手边都有一张纸,请爷将您对心仪的姑娘所想要开出的价钱写在上面,待丫鬟下去走动时将纸条投进箱中,价高者便是今夜我们姑娘接待的对象。”妈妈笑着说道:“我们只宣布最高者的价格,这样既得全了爷的面子,不伤和气也免了繁琐,不知众位爷意下如何?”

“一切但凭妈妈做主。”

“好,那么我们的丫鬟下台去征票了。”

妈妈笑着看着一个个塞入箱子的纸条,丫头收集好纸条后便回来了,妈妈笑着拿出纸条,一张张梳理,只是梳理落雪的箱子是似乎出了些问题,面带迟疑。

墨轻风看的清楚,笑着说道:“妈妈可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妈妈苦笑道:“不瞒这二位爷,您的出价与三号桌贵客的出价向平,同是十万两银子。”

价钱一出,场中众人惊愕,什么人竟是用十万两银子换一女子清婉一笑。看去见是两位王爷,心总猜测到底会花落谁家。

墨轻风错愕,三号桌不正是墨轻狂吗?

两人相视苦笑:“六哥,真巧。”

“真巧。”

这时甜美的声音夹杂着清冷说道:“妈妈,不用在意,今日刚刚开张,二位爷若是不嫌弃,可以一起到落雪的房间里坐坐。”

墨轻风看向墨轻狂笑着说道:“七弟以为如何?”

“但凭六哥做主。”

墨轻风对妈妈点点头,在小厮的引领下缓缓起身,沿着蜿蜒的楼梯走上三楼独一间的屋子。

随着墨轻风,墨轻狂二人的离开,其他姑娘的恩客也渐渐揭晓,那些没有竞到的恩客只好将目光转移到未上台的姑娘身上,也是乐呵的很。

落雪在三楼静静的候着,看见墨轻风与墨轻狂上楼笑着躬身说道:“二位爷里面请。”

三楼高出寻常建筑二层小楼,透过窗子看一看见夜间京城万家灯火的景象。

墨轻风细细打量这个屋子,一到三开的双面绣屏风隔开厅堂与卧室,窗边下有放着一只棋盘,黑白两盒棋子整齐的放在棋盘一侧,再近些便是左手边的书架、桌案与右手边的古琴,一张直径六米的大型藩花毛毡。

落月笑着名身边的丫鬟阿江在屋内摆上矮桌,布上点心,将茶具摆好,沏上热茶请二人入座。

墨轻风笑着说道:“我倒是哪家出手如此阔绰竟是盘下了京城两大有名的金库,原来是欧阳家,想必姑娘便是这个楼子的掌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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