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被孟胡抄了后路(1 / 1)
斥候的话音落下,觥筹交错的帅帐一下子就陷入了沉寂之中。不是众将不想骂娘,而是他们在等待着主公爆发。
这一刻,孙坚的脸庞因为愤怒变得有些狰狞,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种感觉就像在将要推倒一个绝色美女的瞬间,被人从脑后敲了一记闷棍!
“孟胡你这个王八蛋,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向稳健的孙坚终于爆发了出来,猛然起身将手里的酒杯摔得粉碎,“不杀孟胡,我孙坚就改名叫孙子!”
如果孟胡是在打这一仗之前在背后捅黑刀,孙坚还不至于如此愤怒。可这狗日的时间段拿捏的太准,自己今天好不容易打了个翻身仗,歼灭了七八千汉军,正准备一鼓作气的拿下西江一带,继而反击陆地上的萧延嗣,可这该死的东西就在这时候出手了!
如果因为孟胡的突然发难而退兵,就意味着自己之前付出的一切全部变得没有价值!就意味着上次战死的万余人,这一仗牺牲的数千人,死在林冲刀下的陈武算是白死了!
“不能退兵,我绝不退兵!”孙坚拍案怒吼。
周瑜面色如霜,正打算站起来提出建议,却被旁边的孙策一把按住了肩膀。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免得触碰到了暴怒中的孙坚逆鳞。
“传我命令,让石宝、司行方、厉天闰三将放弃汕尾。这个穷地方就扔给徐晃吧!”看到众将对自己的暴怒有些畏惧,孙坚知道自己失态了,努力的平复了下心情。下达了第一条指示。
看到孙坚发泄的差不多了,孙策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拱手道:“父亲大人,以孩儿之见,不如……退兵吧,我们能够打下桑落洲已是剑奴之末,尚且陆军败于萧延嗣之手,后路恐怕会被断绝,在韶关与张巡对峙的周怀德恐怕还不知道,我们应该及早通知他们,率军退守南海郡!”
孙坚的脸庞微微抽搐了几下。显然在经历内心的挣扎。
片刻之后缓缓摇头:“不行,绝不能退兵!刘辩驻防在湘州的军队北上司隶和西凉集团对峙。湘州的防御已经空虚,在黄忠、高仙芝率部来助战之后,只怕当地的兵力已经不足万人,只要击败了交州的伪汉军。便可以长驱直入湘州,复我孙氏故土!”
孙坚顿了一顿,用无比渴望的语气道:“不回故土,我孙坚死不瞑目!对吾来说,这是唯一的机会,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绝不能退兵!”
周瑜最终还是没忍住:“南海郡仅有吴景、朱治几位将军率领的五千人马驻守,只怕撑不住几天时间,攘外须先安内,后方不宁。谈何开疆拓土?主公可不要忘记了已经登陆林义国的赵阔这支偏师!”
若是放在之前,孙坚少不得又要给周瑜脸色看,但这次能够拿下桑落洲周瑜的功劳最大。孙坚倒是不好意思再对他甩脸子。再经周瑜这么一提醒,不知不觉中,赵阔这路以往毫不起眼的海陆混合军队却成了一只悬在孙家军头上的一柄达利摩斯之剑。
周瑜见孙坚心思气力转变,继续耐着性子道:“孟胡只是一无谋匹夫,贪图自立为王的一个蛮夷而已,他能有多大本事?就算他的这支军队朝我们开进又有何妨?韶关那边有我堂兄周处和周怀德固守,必能阻击出关的张巡,保障不会被汉军追击!”
孙策这时候也出来帮助发小劝说父亲:“父亲大人,舍一鸡肋之地的西江。换来我军转圜的余地,值得一搏!他孟胡胆敢偷袭我们,那我孙家军就把作为此次战尾的压轴戏,将他们彻底歼灭,趁机吞并七部属土地,除去我们侧翼的威胁。”
符存审的耳朵被医匠做了包扎。与汉军连续两战都吃了亏,这让符存审对刘辩势力的武将仇恨丝毫不在孙坚之下。
符存审咳嗽一声,起身施礼道:“末将也赞同主公的意思,汉军的兵力已经全部集中在了西江,只要能够击溃萧延嗣,便可以畅通无阻的直捣湘州,威胁荆州的岳飞兵团。我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拿下了桑落洲,士气正旺,绝不能半途而废!”
“如果韶关的张巡和南中的高颎也同时出兵攻打我们,那又该如何应付?”周瑜据理力争,对于符存审不能顾全大局的赌徒心理不敢苟同。“可不要忘记就在之前偷袭我们的孟胡这路人马!”
符存审又道:“目前西江的汉军水师损兵折将不下数万,而我军还有四万七千人,在这雨季绵长的交州,汉军的骑兵完全排不上用场。他萧延嗣能够纵横中原大地,但在这岭南大地却无法驰骋疆场。我军可以兵分两路。留一半坚守桑落洲,分一半溯江而上攻打豫章郡,在让周处将军回师此处,与我军留守部队相持萧延嗣的陆军。”
符存审的话一说完,和他交好的将领韩当也站了出来为他摇旗呐喊,“主公,符将军说得有理。那南蛮王言而无信,贪婪成性,说不定途径韶关的时候还会和驻防在当地的汉军大打出手。而那张巡也不是个好省油的灯,只要是他们混战在一起。这个时候我们面临的处境就会逆转,反倒是汉军的均势成恶劣之态。”
“好一个驱狼吞虎之计,就这样定了!”孙坚眉头微蹙,略作思忖,便抚须赞同了韩当的建议。
符存审又建议道:“我军可以兵分两路,水陆并进,在江上虚张声势,却由陆地急行军,直扑徽县,借着攻打秦慕白兵团的旗号迷惑住萧延嗣!让他误认为我们因为孟胡的偷袭而改变作战状态。”
“嗯,就依此计!”孙坚颔首赞许:“你带领一万人马即刻乘船向上,由水路攻打辉县。吾与韩当率领一万人马由陆地走小道偷袭辉县背后,定要抢在秦慕白明白之前,击破辉县!”
做好了反击安排,孙坚又对孙策道:“吾儿伯符,为父给你与公瑾留下两万七千人据守桑落洲,在为父回师之前不要与韩世忠开战。七日之内,吾必破秦慕白所部,到时候再裹挟了江州的降军顺江而下,争取一鼓作气击溃桑落洲守军,继而光复故土!”
既然父亲之意已决,孙策便不再多说,拱手领命:“父亲大人尽管放心去吧,孩儿一定不负你所托!”
军令如山,兵贵神速。孙坚一声令下,当即兵分两路向秦慕白驻军的江州进军。符存审率领了一万人由水路溯江而上,孙坚则骑乘白马,与韩当督率了一万人由长江北岸向辉县急行军。
孙坚带兵出走的时候,周瑜和孙策相随送他们离开大营。遥望着星火点点,赶着夜色离开的孙坚,周瑜的脸色相当的难看,身旁的孙策见他如此不安,问道:“公瑾可有心事藏在心里,可否说与大哥一听?”
“知我周公瑾者莫过孙伯符。伯符,其实我是想到了孟胡能不顾自己的大敌高颎在侧,却能够畅通无阻的带兵抄了我们的后路。这里的纠纷让我不寒而栗,在我看来,高颎真的是有很大几率被刘辩给招降了。不然的话,又怎么解释和益州军对峙的孟胡会来进攻我们?”
“据探子来报,那孟胡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举国内附刘辩吗,还打着替大汉天子剿灭反贼的旗号来对付我们?”
“呵呵呵。那孟胡话虽如此说的响亮,可是一年之前的益州兵马却是和驻防韶关的大汉中央军刀兵相见,要不是为了应付我军咄咄逼人的攻势,他们两方都自诩汉朝正朔的人马早就开打了。可是自从这大半年以来,我们暗探从汉军那里得来的消息越加的稀疏和模糊,而高颎却调转所部的精锐去对付南蛮,在和中央军的纠纷上却数次含糊而过,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周瑜的猜测已经是很接近事情的真相了。由于刘辩情报机构锦衣卫对交州消息的特意封锁,流散到当地的情报很难是真的,这让周瑜根本无法弄清楚汉军各部的军事调动,自然也不知道益州牧刘焉早就投降刘辩的事实,
“公瑾,你是认为刘焉那老头子已经是刘辩的人了,这就是孟胡不顾高颎的威胁而联合汉军偷袭我们的原因。”孙策这才感到可怕,自己这方在这里和萧延嗣打生打死,而有希望作为助力的益州已经成了汉军的地盘。这种猜测真的是惊出了孙策一身冷汗。
“你为何不在会上言明,给父亲说清你的想法,劝阻他退兵,暂避汉军锋芒?”孙策还是挺关心自己军队安全的,他可不想羊入虎口。
周瑜摇了摇头,之前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自己猜测,却没有任何证据来佐证自己的想法,而且孙坚执意要和萧延嗣血拼到底,支持孙坚的又是孙氏一族的将领,自己这方的周氏势力却远在外地领军。自己独自一人势单力薄,那里奥得过孙坚他们。
其实周瑜还有心里话没有讲,随着周氏亲族将领的加入,以孙坚旧将一派系的文臣武将对周瑜越加的不满和忌惮。而孙策为首的少壮派倒是乐得开心,终于有人来和自己一起对付这些老顽固了。这是因为新老两派的执政理念不同,周瑜这种年轻人很是希望孙策能够尽早接管孙坚的地位。
东汉时期的广东地区早晚温差比较大,周瑜这几日日夜操劳,受了风寒,经不住晚上的风蚀,只好在侍从的服侍下回到帐中安养。孙策则是着急于搜寻孟胡的行军路线,派出不少探子外出公干。
夜色漆黑如墨,小道两旁山峦起伏。一万人的队伍打着松油火把向西疾行,在山林间犹如一条蜿蜒的火蛇。
“全军速行,不得延误,违令者斩!”孙坚复仇心切,打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不停的勒马催促,高声下令。恨不能插翅飞到辉县城下,攻破城池杀他个血流成河,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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