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重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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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结结巴巴:“我……”

张惠钧蹲下身子来捡,一张一张地握在手里,再放好,像捧着无数珍宝。

她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同情,说话小心翼翼:“你的病,和她有关系吗?”

“胡说什么?”张惠钧一般的脸色埋在阴影里,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颤抖,他站起身,“下次不要动我的东西。”

“都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还要念念不不忘?”她从背后抱住张惠钧的腰,听到自己说,“张惠钧,我们都有隐瞒。我什么都不计较了,你也别计较了,以后好好过,行么?”

他半天没有说话,许皖云低下头,把相册合上,突然一阵暗流用上胸口,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最近是怎么了,老是想哭。她也不说话,捂着嘴巴蹲了一会儿。张惠钧转过身,走出去的时候说:“对不起,那时候我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许皖云知道他说的是他打她,也就淡淡嗯了一声。

他返身回来,手里提着药箱:“许皖云,来处理一下你的伤。”

伤很重,血和头发粘连在一起,已经结了痂,大腿和小腿全是淤青。她没有叫痛,他包纱布和上药也就没有刻意放轻。许皖云盯着他的表情看,只想从他的神态里看出一丝心痛,哪怕是愧疚,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像是对待不相干的人。

他把消炎药放在床头柜:“吃了药,好好睡觉,好好调养。要痛得严重,再叫我。”

她低下头,低低应:“好。”

以为这些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早晨,许皖云一起床,就看到张惠钧坐在床头,神色怪异地瞧着自己。她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他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唇就凑上来。许皖云别过头想站起来,他来拉她,她就歪在了地上,他粗鲁地咬着她的脸,咬着她的脖子,她觉的十分不舒服,又不能挣脱,只能顺着她予取予夺。他死死压着她,将她像个玩偶反过来倒过去的折腾,许皖云觉得十分屈辱,昨天被打的伤口一定裂开了,因为她感觉到有湿滑的液体顺着脖子往下流。

疼痛这才袭来,她虚弱地叫了一声:“张惠钧,你放开我。”

张惠钧冷哼,眼睛眯起来,“你说什么?”

许皖云只觉得脊背和脑袋痛得快要死了,并没注意到张惠钧阴鸷的神色,断断续续又重复了一遍:“放开我……”

他却停止了动作,许皖云艰难睁开眼睛,却看他已经走了,缓慢坐起来,却听到他的脚步声,转过头,张惠钧正拿着皮带向卧室走过来。

她猛一惊,忙关上门,张惠钧砰砰敲着门:“许皖云,开门!”

她双手颤抖,慌慌张张摸出手机,翻了半天电话本也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双手冰凉按来按去,最后竟然在江文睿的名片页停下,犹豫着,却听到钥匙开锁一声响,张惠钧拿着皮带站在门口。

她一吓,手机就掉在了地上,大概砸中了拨号键,发出嘟的一声响。她不敢拣,撒腿就往门外跑,被他拽回来。他恶狠狠地掐着她的胳膊:“你跑?!”情急之下,她又打又踢,却对他全无作用。他一下子红了眼,疯了一般拽着她的衣服就往客厅拖,她死命挣扎,大声呼救。他来捂她的嘴吧,许皖云对着他的手掌就咬,张惠钧痛呼一声,放开了她。

许皖云赶紧冲到厨房,拿起尖利的水果刀对准张惠钧:“别过来。”

他来捉她的手,想夺刀子。她惊慌失措,把刀子扔给他就往门外跑,手刚触到门把手又被他揪回来。他拿着刀子对着她就是一顿砍,许皖云瞬间就成了血人。她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打开了门,往外爬,他却挡在身前,拉扯之间,许皖云迷迷糊糊听见一楼的单元门被打开,她想张嘴,却滚下了楼梯。

她想挣扎站起来,浑身虚浮浮地没有力气,隐隐约约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走近,然后就是一个很高大很模糊的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竟然很熟悉很熟悉。

熟悉到她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浑身都疼,过了好久,她才感觉到是有人紧紧抱着她,还把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遮住了她的伤口。她感觉温暖的外衣上还有他的味道,闭着眼睛,知道是在做梦,就想把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如果不说,憋了那么久,她真怕永远都没有说的机会了。

耳边却传来他低低的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有什么用呢?

她隐隐约约感觉他是江文睿。

她多么是希望是江文睿。

她几乎又要哭出声,但嗓子哑的几乎发不出声,“我爱你,江文睿,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宁愿这是假的,哪怕我死了,我可能都不相信这真的,这是你对我做出的事情。你不是江文睿,江文睿怎么会这样对我。他知道我,他最知道我的。”

她说的声泪俱下:“你不是江文睿,江文睿已经死了……至少在我心里,他死了……”

感觉江文睿震了一下,然后他把她放在了哪里,她只是觉得舒服了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许皖云的昏迷持续了一个星期。

江文睿也在床前守了一个星期。

按照往年,绿江过了九月就极少下雨了,可今年十分不同,已入十月,窗外的秋雨还是一阵阵下着,似乎从没停过,天气预报不停重复着秋汛的新闻。阴霾的乌云也一直压在天边,就像许皖云的高烧一般,久久散不去。

江文睿在她的床前坐了一会儿,点了根烟,又发觉在病房抽烟不好,便走到了走廊里。

病房里,许皖云动了动眼皮。听到旁边的护工叹了口气,轻声叫她:“许小姐。”

她睁开眼,看着护工,皱眉。

护工用手背试了试她前额的温度,又试了试自己额前,自言自语:“不烧了,她怎么还这样昏昏沉沉的?”

她装作没听到,转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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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咯,大家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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