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秦风少年篇(1 / 1)
我叫秦风,我出身浙江大户,而我的母亲则是洋务大臣李鸿章的后裔。
自幼我就是家里的异类,我对念书不感兴趣,我的理想是成为大将军,保家卫国。
在我十八岁时,我遇到了另一个异类。
那一年,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浙江讲武堂。
教官刚刚训完话,忽然有人进来在教官耳边说了几句,教官的脸上现出无奈,但还是对大家说:“到操场集合!”
我偷偷问站在前排的同学:“你听到是什么事了吗?”
那个同学悄悄说道:“骆骏来了。”
骆骏这个名字我不是第一次听到,在浙江不知道他的人很少,他是骆督军的独生子,也是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关于他的传说很多,据说如果又发生了什么打劫绑票之类的大案子,最好先去问问是不是和骆骏有关系。
那天天气很热,太阳火辣辣,我们所有学员在操场站好队,在太阳地里暴晒着,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着他。
半个小时后,骆骏终于出现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时我绝对没有想到,我的人生会因这一刻而改变。
他很年轻,应该比我还要小,穿一身笔挺的军服,上面的杠星令人咂舌,他的手里拎着马鞭,一双黑幽幽的眸子透着冷冷的光。
他围着我们走了两圈,然后忽然指向我:“你,出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出列,但我还是走了出来。
他站在我面前,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这种神情让我很不舒服,我是世家子弟,从骨子里就看不起他这种靠老子狐假虎威的家伙。
“你。以后跟着我!”说着,他用拿着马鞭的手指向一旁伫立的教官,“你,给他办退学。”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二世祖竟然让学校开除我?
“报告少帅,我没有犯错,为什么要开除我?”
他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质问他。
“没有为什么。老子看上你了,以后你跟着我混,你上军校不就是想当官吗?老子高兴了,想要什么军衔都能给你。”
看着那张不可一势的脸。我恨不得掉头离去:“我考军校是为了一展抱负,立下赫赫战功,而不是靠关系走后门巴结权贵,更不想陪着您玩过家家。”
我的话音刚落,骆骏便拿起手中的马鞭,朝我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
脸上很痛,我知道肯定流血了,但是我依然一动不动,愤怒的看着骆骏。
周围鸦雀无声。静得掉一根针也能听到。
谁也没有想到。骆骏居然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特别,如同漫天乌云中忽然迸发出的一缕阳光。
“你小子有种!我喜欢。”
骆骏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此后整整一年,他再也没来过讲武堂。
从那时起。我也成了讲武堂的名人,学员们都以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但是也同时为我捏着冷汗,谁都知道那个二世祖有多么嚣张,多么喜怒无常。
“骆督军那么威风,为何不管管自己的儿子?”
一个老学员神秘的对我说:“怎么会没管过,法场都去过无数次了,就这么一根独苗,当爹的又不能真的宰了他。”
又过了半年,忽然有一天,一位姓汪的军官找到我,带我来到了大帅府。
我见到了骆督军,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手里拿着的是我的资料和成绩单。
“既然你是他点名要的人,就让你去吧,你只要帮我看住他三年,回来后保你高官厚禄,青云直上!”
两天后,我登上了去往法国的客轮,骆骏也在船上,我们的目的地是法国圣西尔军校,世界四大军事学府之一,即使有再多的钱也无法入读的学校。
我的工作是做骆骏的伴读,同时也是看管他的人。
能够来到圣西尔军校就读,是我以前不敢想像的事,这是拿破仑创建的学校,是每一个军人心中的向往。
骆骏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大病初愈,一路之上,他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常常对着一张照片出神。
鉴于未来的三年还要和他一起渡过,我决定打破这片沉默。
“那是你没过门的太太?很漂亮。”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很小,虽然很漂亮,但是还没有长开,青青涩涩。
骆骏的精神一下子来了,他得意的拿起照片给我看:“她叫余真真,现在上海念书,很漂亮吧,她只有十四岁,等她长大了,一定很温柔很懂事。”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余真真”这三个字,我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天,这三个字会占据我整个心灵。
刚到法国时,骆骏是很开心的,他甚至请了法国最负盛名的设计师打造了一条项链,一条雕有玫瑰花的项链。
“三年以后,她就十七岁了,我就用这条项链向她求婚。”
我开始在心里接纳他了,他并不是太坏,只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然而不到三个月,他就开始坐立不安,甚至暴跳如雷,原来从上海传来的消息,余真真和一个男人往来密切。
“那小子我见过,是方大头的儿子,快三十岁了,家里已经几个妻妾,儿女都快要和真真一样大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想让真真给他做小老婆!”
我想告诉他,可能在小女孩眼里,那样的男人才更成熟更有魅力,不过没等我说出来,他已经想到了。
“他该不会把真真搞了吧,那我岂不是戴上绿帽子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回上海找真真!”
骆骏当天晚上就走了,临走时我和他一起打伤了学校的一个护卫,抢走了枪。
但是学校门口有多个卫兵打守,他如果出去比登天还难。
为了让他逃走,我开枪引起卫兵们的注意,待他们围着学校追捕我的时候,骆骏逃了出去。
在那之后,整整四年,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由于我的失职和违抗军纪,我受到军事处分,虽然可以在圣西尔继续学业,但是我知道,我的前途没有了。
果然,我一回国便被派到了广东,那里正在打仗,好在师长和我家世代通好,我没有被送上前线,而是安排在后方,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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