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回 病的名字叫相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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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青年不紧不慢的从包袱里拿出笔墨纸砚,脸上平静的不像是在考试,倒像是在家里一边喝着茶,一边闲来做做文章。

试卷发下,他先是拧着眉头看了看题目,半晌之后,眉心松开,慢慢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在沉思呢,还是在补觉。

巡视的胖考官来来回回走了几遍,才见这青年睁眼,将笔沾满了汁水,开始答卷。而此时,距离开考的时间,已过去一半。

半柱香后,灰衣青年已背着包袱,悄然离去。胖考官见状不由痛心的摇了摇首。

长得倒是不错,身上也有股贵气,只可惜啊,又是一个滥竽充数的富家子弟。

胖教官走到空了的号舍前,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眼中忽然迸出光芒。

粗粗浏览一遍后,胖教官忙寻那考生的名字。却见卷首处,行云流水一般的写着两个大字:林北!

秋闺有三场,场场飘着细雨。那灰衣男子天天踩着点来,先睡上一觉,后开始研磨答题。又踩着点去,三天来,分毫不差。

……

皇宫长门宫里,皇帝赵靖琪端坐在太后跟前,“母后,此次秋闺,高家老大一举夺魁!”

“噢!”

李太后笑意盈盈道:“果然是世代书香出来的。听说这一回,高府有两个儿子下场,老二如何?”

赵靖琪笑道:“老二挂桂榜六十八名。”

“虽不比得老大,却也相当不错。放眼京城,像他这般权贵公侯家的子弟,能做篇文章出来的,也没几个。”李太后颇有些感慨。

李太后的感叹说白了。是从逍遥侯府而来。

都说人比人,气死人。一个相府,一个侯府,相府二子榜上有名,光宗耀祖;侯府三子,除了吃喝玩乐,眠花宿柳外。竟无一人能成事。

这让李太后如何不心生感慨。侯府已是奔六十的人了。府中事务能帮衬的竟无一个。虽说如今杖着她的势,富贵滔天,等她百后之后。又是个什么光景,谁又能说得清楚。

一想至想,李太后真心实意的叹道:“高府真不愧为当世四大家,教养出来的儿孙。连个庶出的都这般有出息。皇上啊,将来这些人。可都是你的胧股之臣啊!”

“母后说的极是,只看来年春闺会试,高府二子成绩如何!”

“差不了!”

李太后笑道:“高家老大若无意外,必是壮元及第。哀家将这话先摆着。不信,我们来年再瞧。”

赵靖琪笑道:“母后,秋闺已过。中秋将至,这几日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极好。不若请些外命女们,陪母后热闹热闹!”

李太后一听这话,正中下怀。眼瞧着林西已出宫一个多月,偏偏找不着合适的机会召她进宫。

李太后思了思道:“哀家便想着趁此机会,多请些人入宫。”

赵靖琪听出这话中的深意,道:“母后的意思是……”

“皇上年岁大了,也该相看起来了,不如借着这由头,请些世家的小姐入宫,看看皇上可有中意的。”

赵靖琪心中一哀,手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荷包,踌躇道:“母后,儿臣……”

“皇儿啊,母后老了,想早点了却心中这块石头。”

赵靖琪想了想,笑道:“儿臣听母后的。林西那丫头,朕好久未见着了,也一并唤来吧。往日她在时,朕还嫌她聒噪,如今去了一个多月,好像宫里连笑声都少了许多。”

这话真真是说到了李太后的心堪上,笑意满满的浮在脸上:“你才知道她的好。别说母后偏心,这孩子比起皇上来,可贴心多了。偏你还嫌弃她。”

赵靖琪陪笑道:“母后教训的是。日后儿子多跟她亲近亲近,把她当妹妹一样疼。”

李太后只觉得皇帝这话极中为听,脸上的笑意又盛了几分。

赵靖琪打量太后神色,趁机道:“往日听林西说,她还有两个亲人在京中,叫什么林南,林北的,儿臣记得她常挂在嘴边。”

“正是,那林北便是静王世子。一个是她师姐,一个是她师弟,都是她父亲收下的徒弟。”李太后如数家珍。

“噢,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赵靖琪故作惊讶道:“母后,依儿臣之见,此次赏花宴,不如将他们一并请来,也算是给那丫头一个惊喜!”

李太后喜从心起。那孩子一个人在侯府,难勉心中寂寞,若是将她亲人一并请进宫,亲亲热热的说说话,赏赏花,定能哄得她开心。

“好主意!”

李太后抚赏叹道:“只是静王世子进宫了,那其它二王……”

赵靖琪见目的达成,哪还管什么其它二王,随口便道:“一并请来,正好朕许久未曾见到他们了,日后都是要留在京中的,多联络联络感情,并非坏事。”

李太后见皇帝思得周到,岂有不应之理。

赵靖琪又陪着太后说了会话,哄得李太后眉开眼笑,方才趁机告退。

……

“皇上,事情成了?”松公公眯着眼睛,笑得贼眉鼠眼。

赵靖琪瞥了他一眼,轻咳一声道:“成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松公公马屁拍得梆梆直响。

赵靖琪俊眉一漾,沉声道:“过会,将崔侍书唤来,朕有事要跟他好好商议商议!”

松以公脸有愁色道:“皇上,崔侍书这几日称病不出,奴才唤不动啊!”

“大胆!”

赵靖琪一声厉喝:“难不成,他想抗旨不成。”

“这……”

赵靖琪缓了神色,道:“你跟他说,这次赏花宴,朕会想办法将高府的小姐请来,至于是不是他希望的那个。就看他如何做了!”

“皇上……”松公公听得一脸茫然。

“不必多问,你与他说,他自会知道!”

赵靖琪懒得多言,拂袖而去。

……

崔瑾辰得了病。这病唤作后悔病。

那日皇帝得了心爱之人的荷包,喜不自禁,便将他唤去,命御膳房备了酒菜。在寝殿后花园的桂树下支了一桌。对外言是与崔侍书温习功课,实则欲将喜讯与之分享。

作为书香之族出来的后代,饮酒作诗讲究的是个氛围。

那日既无圆月。又无清风,只一缕桂花的香气,丝丝入鼻。这外部环境上,已落了下乘。

再加上为君者。空有一副皮囊,军国大事。江山社稷,诸子百字,半句不言,只捏着一只荷花。左夸一句这针角不错,右夸一句这鸳鸯戏水有意境,只将那崔瑾辰说得心烦意乱。

崔瑾辰心烦意乱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自打那日夜,在重华宫见过了那位银发女子后。一连数日,那女子的容貌,似一块磁铁,深深的吸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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