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 示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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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越运转越艰难,有些才学习吐纳之术的玄天宗弟子面色发白,浑身已经被汗浸透了,有些杂念缠身早就睁开了眼,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有多一半的弟子坚持不下去了,剩下的虽然也在苦苦挣扎但全身已经极不自在仿佛走火入魔一般。

陈硕将那些苦苦挣扎的弟子拍醒,让他们稍作休息,可寅时未过若是全都放弃了,又可惜了这大好的修炼时机;他无奈的锁着眉,盯着越来越少的吐纳弟子。

寅时将尽,陈硕的周围只剩下了依旧在闭目吐纳的镜缘,陈硕发出一丝苦笑,虽说修行要徐徐渐进,可也需要自身的努力!寅时未过便已经几乎没有人可以坚持了,那卯时这大好的修行时辰岂不是要白白浪费了?

“我们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这灵气吸进体内便散去大半,另一半又极难控制,每通过周天上的一个穴道便会损失到一小半,到最后运行一周天,灵气已经几乎损耗殆尽!”一个满身是汗的玄天宗弟子叫苦道。

陈硕轻点头不置可否,他知道那个玄天宗弟子说的话便是众玄天宗弟子的心声,看了看依旧还在吐纳的镜缘,他苦笑道:“那我们就去学符术!让他在这里继续学吐纳之术!”

众人点头,陈硕扭头又看了一眼镜缘,然后带着众人悄悄的离开了。

卯时到来,太阳初升,万道霞光润色万物,所有人身上都仿佛披上了一层新装,天上的云彩灿烂到了极点;可这幅美景却没有人去欣赏,他们都在此刻贪婪的吸收着天地之气,阳光如剑,在此刻驱散了空中的寒意,天地之气变得柔软而暖和,万物在此刻复苏,天地之间的灵气已经精粹到了极点!

镜缘好像也预感到了这些,那吸收进来的天地之气变得稠密而温暖,在周天之中运行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数倍,那带着暖意的气流将他的周身浸泡的暖洋洋的,如沐浴在温水之中,恰到好处。

自然这些稠密的天地之气更加容易驾驭,不但不会散去且冲破穴道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竟是没有他心神的指引也能自己流动起来,他只感觉一股股灵气冲入神庭,储藏在神庭穴之中,享受极了。

“你可以醒了!”一个声音在他旁边温柔的提醒。

镜缘忙收了灵气,才睁开眼那暴躁的阳光已经刺入他的眼中,他忙又再闭上。

“卯时已过,不要再练了!再练只会伤了你的身体。”那声音笑道。

镜缘听着熟悉,忙再睁眼这次终于看清了那人,正是子瞻!

依旧是一身黑服,看他注视自己的样子显然已经在自己身旁停留很久了。

镜缘忙起身作揖,子瞻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如此多礼。

“以后你我都是玄天宗弟子!不可再多礼了。”子瞻笑道。

静缘忙点点头,起身看了一眼广场,只剩下孤零零的二人,眼神有些迷茫。

“你还学不来符术,因此陈硕才没有叫醒你!这呼吸吐纳之术看上去虽易,但若肯坚持一个时辰便是难事,何况你坚持了两个时辰!这恐怕是那陈硕没有想到的。”子瞻笑道。

“你想学其他的东西吗?比如《道德经》和《黄庭经》,这可都是玄天宗弟子入门的基础,你早晚都要学的!即便是不学,就是听听也是对修行有益无害的!反正他们都在学符术,你也无事可做!”子瞻又笑道。

静缘忙恭恭敬敬的鞠躬道:“自然愿意!只是不知道找谁去学!”

“那个人恐怕你不愿意见!”子瞻说道。

“是谁?”静缘心中一动,忙问。

“张广灵!他现在不再是纳贤房的主事,而是一心的教授苍云峰入门弟子《道德经》和《黄庭经》;我带你不妨去听一下,看是否对你有所裨益。”子瞻笑道。

静缘心中一惊,但还是恭敬的再鞠躬。

子瞻见镜缘答应了,起身向广场的一旁走去,广场一旁有一座不起眼的小殿,在广场一旁孤零零似根本没人去一般,小殿简陋至极像杂役馆的一间屋子一样,却比杂役馆的屋子还要破旧几分,几个掉漆的柱子和屋上零散的碎瓦以及那已经漏风的窗纸就是小殿所有的建筑,这里和广场外恢宏的建筑格格不入,有孤独于世的味道。

“掌门使他在这里思过,他却在这里讲授《道德经》和《黄庭经》,为新人授业解惑,也算是功德一件!”子瞻笑道。

镜缘有以前被张广灵推下的经历,自然不敢再轻易相信他的行为,只是也不好说破,就跟着子瞻一起进了小殿。

小殿之内却清新雅致,一尊道像放在正中,面上慈祥宽厚,黑色的袍子后背着一柄长剑,镜缘总感觉有些熟识,只是不能想起在哪见过。

地上一尊香炉内焚着香,黄色的牙帐一尘不染,才进入小殿迎面的香气扑来顿时让镜缘精神一振,里面被打扫的如此干净确实出乎镜缘的意料。

子瞻面色庄重拉住镜缘拱手行起大礼,一旁坐着的张广灵正欲起身回礼,子瞻忙制止,殿上坐了足足有五六十人,大家都在安静的听着张广灵讲经,如果此刻停下来定会打扰了众人。

“这就是师祖静虚真人!”子瞻恭敬的对镜缘说道。

镜缘瞬间醒悟,原来正是那画中之人!他忙又再拜。

小殿之内,上座张广灵正认真的讲着《道德经》,此刻他早已没有了那种趾高气扬的气势,面上满是谦逊之色,一身朴素的衣服倒像是个思过之人;下面蒲团之上遍是玄天宗新入弟子,他们听着张广灵的讲解如痴如此,有的还在取纸蘸墨不停的写着。

张广灵隔着众人向二人浅浅的鞠了一躬,又继续讲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当初与二人争执的懊恼之气,镜缘有些惊讶,但也没能再说什么。

倒是子瞻竟生出几分歉意,他尴尬的笑道:“他若如此,还真的让我心生歉意,看来他这次的确是改变了不少!”

见镜缘并不答话,子瞻又笑道:“我此次来本想化解彼此心中的芥蒂,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你在这里听他讲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等镜缘答话已经离去。

张广灵继续讲着《道德经》,镜缘找了一个靠外的蒲团也做了下来,张广灵的讲解的确是另辟蹊径,有些道理鞭辟入里让他这个熟读了《道德经》的人都获益匪浅,他忙也取出纸笔来写着,只是他总感觉张广灵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或许这是他的幻觉,他这样想着。

“恭喜缘镜师弟!”镜缘正自写着,张广灵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

镜缘忙起身,未想到张广灵一把将他拉住,挽着他的手亲昵的笑道:“恭喜你!入我们玄天宗!”

镜缘还未说话,张广灵大声的说道:“诸位师弟!这是我宗新收的弟子,也是我的好友,缘镜!希望以后多多照顾!”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镜缘慌乱的也行礼。

“今天的《道德经》讲授到此为止,众位师弟如有疑问可明日再来!”张广灵遣散众人。

镜缘也准备离去,未想到张广灵却根本不撒手。

“缘镜师弟且慢!我还有些话说!”张广灵忙说道。

“请讲!”镜缘说道。

张广灵嘴唇一笑道:“缘镜师弟可知我因何在此?”

“不知!”镜缘答道。

“只因我在纳贤房与子瞻师兄起了争执,无意将你的考卷烧毁所致!”张广灵对镜缘深深的鞠躬说道。

镜缘慌忙将他拉起道:“都已过去了!不用再提了!”

张广灵轻笑道:“虽然如此!但我依旧愧疚难当!”

镜缘笑着摇头,他也并未有为难张广灵之意。

张广灵从怀中取出一丸丹药递到镜缘手中,笑道:“这是天师宗的聚气丸,你现在才入门派,修行这呼吸吐纳之术,凝聚起灵气一定是难上加难!天师宗有独特的凝气之法,你只要吃上这聚气丸一颗保证你平稳聚气,再不会有散气一说!”

镜缘用冷漠的眼光盯着张广灵手中的丹药,并没有用手去接。

张广灵尴尬的一笑道:“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要收那些钱!修行,自身修行自然很重要;但外界条件同样也可提升你的修行!我自魏国而来,那里修行之人不下万数,修行之法各有其长,以长补短乃是我修行之辈应该要做的!我用那些钱来买丹药,提升自身的修为,又何尝不可?这些丹药都是我玄天宗没有的,可偏偏魏国却有,我只是做个等价交换,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

镜缘再次摇头,张广灵一把将弹丸放在镜缘手中,然后攥紧了他的手。

“你才入我玄天宗,可知玄天宗的规矩?那可是要试炼三日的!三日之内风餐露宿,朝不保夕,无论是谁,三日下来定难以承受!”张广灵又笑道。

“您想说什么?”镜缘问。

“我可以推荐你!我可以向掌门师父推荐你,免受这些苦,直接成为我玄天宗的弟子!”张广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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