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敢死军团(1 / 2)
第八章 敢死军团
2018-04-15 作者: 雪月凝思
第八章 敢死军团
足足有五辆日军坦克在烟幕中现出身形,领着身后成群的步兵攻向**防线。这阵势看的团里守在前方防线上的弟兄们心里直发毛,二话没说赶紧知会后面的弟兄把战防炮推上来干他妈的。
弟兄们都清楚,如果干不掉这五辆日军坦克那麻烦可就大了。在处不起眼的废墟里,团里仅有的那门战防炮悄悄抬起炮口,先把那辆跑的最快的套进了炮瞄镜,瞅准机会,炮手们拉下炮栓,胳膊粗细的炮弹在烟雾和光焰中冲出炮膛。守在防线上的**弟兄们看见那辆坦克像被炸飞的罐头一样让人给掀了炮塔,而那台高高飞起的沉重炮塔,落到地上还把一个躲避不及的日军士兵给生生砸成了肉饼。不等其余坦克找到哪开炮的时候,后面的那辆也被套牢在炮瞄镜里,一拉炮栓,死亡的印记被火药推出炮膛,横飞的炮弹带着巨大的动能撞开了坦克侧面装甲,直接干爆了油箱,整个坦克登时像个巨大的火把,战车内的乘员浑身油火惨叫着逃出坦克,没跑几步就栽倒在地。正盯着炮瞄镜抱着炮弹准备装填的弟兄突然脸色苍白如纸,连怀里的炮弹都松手掉在了地上;
“趴下!”
当炮弹落地的咣当声搀着这位弟兄变了声的大叫刚传进了炮组兄弟的耳膜时,就看见三团明亮的火焰在身边轰然燃烧。兄弟们在火焰中,仿佛感到自己的灵魂在这一刻失重,跃上了自由的天空,可随后就被卷入了无边的黑暗,而那渐渐消散的意识,则在辽远的虚空中,永生沉睡。
团里的弟兄看见日军坦克转过炮塔朝着战防炮一个齐射连着三炮砸了过去,整个**炮组全部被吞没在火焰中,再也没人站起来。浓浓的火烟冒出废墟,炸碎的炮盾散了一地,当三辆日军坦克碾过断成两截的炮管时,弟兄们听着钢铁在扭曲中的尖叫,如坠冰窟,团里已经没有反坦克武器了,没有了,一件都没有了!
原本探头探脑的日军坦克发现前方再无威胁马上来了精神,挺着炮管肆无忌惮的往前犁,大团日军步兵猫着腰跟在后面往上冲。眼瞅着日军攻了上来,团里的弟兄拼死抵抗,架在大楼里的机枪响个不停,扫到了一片冲锋的日军士兵。
日军坦克毫不示弱,站在那抬起炮口对着开火的窗子猛地吐出个火团,轰的一声,窗口里的机枪被拦腰炸折,浓烟夹杂着碎石和半截机枪飞出窗外,守在那的弟兄被炸得血肉模糊。
三辆日军坦克边走边打,不停的喷着火团,团里在整条街巷防线上的火力点被逐个干掉了好几处,防守火力很快就变得稀疏不已。趁此机会,成群的日军步兵涌了上来,冲没了死守防区的**弟兄。
三营机枪连副连长赵学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兄被连人带枪炸下高楼,重重的摔在地上,残破的尸身上鲜血汨汨流出,赵学甫看的是眦目欲裂。突然间,赵学甫听到了一声怒吼,连长听出这是小三子的声音,循声望去,只看见小三子身上绑着烈性炸药从一处早已被击毁的高楼火力点里冲了出来,破破烂烂的军服上满是血迹,钢盔下那年轻的脸庞带着坚毅和决然,踉跄着纵身从楼上跃下,早已伤重的小三子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轻轻地合上了双眼,在即将落地时拉燃导火索。就这样,小三子直直地砸在楼底下正在开火的日军坦克上,轰隆一声巨响,日军坦克的炮口耷拉下来,再也不动了。
“小三子!”机枪连的弟兄们热泪满眶,小三子走了,这位十九岁的弟兄走的是这样壮烈。赵学甫悲愤至极,抓起个手榴弹袋子一捆,红着眼对着周围的弟兄高声怒喝;“不怕死的跟我上,干掉那几个鬼子坦克!“
“赵长官,我上!”
“赵长官,我也去!”
很快,机枪连活着的的弟兄聚了过来,自发的组成敢死队,赵学甫看着连里最后能动弹的弟兄们都站在面前时,心酸无比。敢死队里不少弟兄已经负伤,身上绑着的那曾经雪白的纱布早已浸满鲜血,沾满土泥,可他们依然无惧死生,迭勇相搏。
出发时,敢死队的弟兄们纷纷扔下了沉重的步枪,抓起旁边的手榴弹捆子跟着长官就走,几个腿上带伤的弟兄咬着牙吃着痛,拄着步枪一瘸一拐的撵了过来,把手里的冲锋枪硬塞进敢死队弟兄手里。豆大的汗珠顺着伤兵弟兄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庞一滴滴的落入土地,一位伤兵弟兄强压着心中的悲痛,竭尽全力挤出了一副平日里的颜容;
“兄弟,保重。”
敢死队弟兄们随和的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也一样,保重。”
看着敢死队弟兄们的笑容,伤兵弟兄的眼泪哗的就下来了。走不成路的伤兵弟兄默默目送着敢死队的弟兄们,目送着他们离自己远去。行进的路上,这些死士仿佛是去参加一次宴会那样,轻松释然,看不到丝毫的紧张与犹豫。
年轻的军人们头也不回的冲出工事。他们什么都没留下,唯有那纷扬的笑颜,给那些生死与共的弟兄留下了一个最珍贵的回忆。
连里因伤重而无法冲锋的弟兄们抄起机枪疯狂射击,拼死掩护废墟里那支匍匐前进的敢死队,好几条像镰刀一样机枪弹道扫倒了不少日军步兵,剩下的日军机警的卧倒隐蔽,举枪射击。
当二十个贴近的敢死弟兄向日军坦克发起冲锋,坦克上的机枪火炮立即就向他们舔起死亡的火舌,绵密的火网下,血花在敢死队弟兄的身上重重绽放,好多弟兄根本没能靠近坦克就倒在了日军的火网中。坚勇刚毅的连长,在冲锋中被一发子弹打穿了肋骨,赵学甫强忍着疼,捂着肋上的枪眼正要继续冲锋时,突然感到左腿在剧痛中失去站立的力量。身边一位弟兄看见长官腿部中弹栽倒在地,冲上去猛地把长官推进一个弹坑里,抄着冲锋枪对着前头猛烈扫射,直到枪身传来咔咔空仓挂机的声音。这个弟兄也来不及换弹夹了,枪一甩拽出手榴弹就往前砸,几个日军官兵在爆炸中,身首分离。
趴在坑底的赵学甫咳着血,在弹坑里刚刚艰难的抬起头,就看见最前头的坦克上喷出一串机枪子弹,正在投弹的弟兄摔进弹坑里。几道流光,撕裂了他壮实的身躯,弥留中的兄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着同样重伤趴在地上的赵学甫,对着自己的长官低低的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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