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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2018-04-15 作者: 辛可
第十一章
有了麦当娜的支持,哥开始着手解决萨克齐的问题。就此哥跟Pitt做了大量研究,进行了周密部署。我们不但重读了《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官场现形记》等经典,Pitt还搞了一本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以及列宁的《国家与革命》,从中汲取养分。
重点就是找到对付二货的经典案例。Pitt和哥一致认为,中国历史上最二的,当数西楚霸王项羽,二到最后被刘邦逼得抹了脖子。这件事给了我们莫大的启发:对付二货,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先装蒜,让他二得晕了头,然后下刀子。为此我们深入研究了鸿门宴的故事,最终找到了对付萨克齐的办法。当然了,路易十六、查理一世这些洋霸王也给了我们很多启示。
以质疑问难的名义,Pitt把萨克齐约了出来。地点就在莫须有湖边。萨克齐躺在长椅上,微微帮他做全身按摩,哥跟Pitt谦恭地趴在地上,深情凝视着萨克齐,聆听他的教诲。为了让萨克齐更有感觉,我们尊称他为萨翁,类似莎士比亚被称作莎翁一样。
萨克齐说,他最近在思考一个重大的哲学命题,人与狗的问题。哥赶紧道:虽然我们做了半辈子狗,整天跟人混在一起,可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只有萨翁您这样的圣贤才关注如此深刻的问题。萨克齐得意地笑道:社会分工不同,我的专业就是搞思想嘛!萨克齐认为:
就生理而言,人和狗大同小异,区别是狗爬着走,人直立行走。但也不能绝对化。比如人见了领导就会弯下腰,变得像狗;狗见了主子会立起来,变得像人。根据达尔文的进化论,如果满世界都是领导,人就会慢慢进化成狗;如果主子多了,狗也会慢慢进化成人。人类之所以要搞民主自由这些玩意,本质的目的就是害怕自己最终进化成狗,变成狗的世界。其实狗的世界并不可怕,问题是以人类目前的觉悟,还不足以接受这种模式。
萨克齐讲得唾沫横飞,动不动还拽几句苏格拉底或尼采。哥和Pitt觉着很好笑,但只能憋着不敢笑出声来,而是装出如饮醍醐、大梦初醒的样子。Pitt不停地摇着头,喃喃自语:Oh,My god!哥用万般敬仰的眼神看着萨克齐,啧啧称奇:在认识萨翁以前,真不知道什么叫智慧,朱熹说“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如果没有您,别说万古了,自盘古开天辟地,根本就没有出过太阳!Pitt说得更形象:萨翁真是空前绝后的思想巨子,放屁都可以当煤气烧。
萨克齐听了有点飘飘然,认为哥和Pitt是他见过的最有慧根的公狗。像他这样有智慧的理论,有些公狗竟然无动于衷,简直岂有此理。哥和Pitt一再表示,这辈子跟定萨翁了,如果没有萨翁智慧的照耀,等同于行尸走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话到这份上,Pitt赶紧趁热打铁。他真诚地表示,为了随时聆听萨翁的教诲,柏拉图非常有必要加入狗协!萨克齐扬声道:那当然了!Pitt再接再厉:虽然有很多公狗,包括胡副校长家的库克要推荐,但晚生以为,只有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前辈推荐最合适。萨克齐前腿一挥:没问题,库克算个屁!
总之,一切都很顺利。可没过几天又出了幺蛾子。是微微出来捣乱,对萨克齐说了一堆哥的不是。但凡患有二病的雄性动物,向来在雌性面前没什么主见,何况萨克齐这种极品,枕边风一吹就变了。Pitt气得要死,扬言要抽死微微。看着Pitt束手无策的样子,哥心里自有主张。
哥让Pitt单独约萨克齐出来,除了继续聆听教诲,哥直接提出入会之事。萨克齐面露难色,说微微有意见。听了这话,哥起身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萨克齐:我原以为您是空前绝后的公狗,没想到啊,竟然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萨克齐一愣,没做声,哥继续道:古往今来,哪个大丈夫把女人当回事?听母狗话的公狗全被阉了,我呸!Pitt,咱们走!
说完哥拉了Pitt掉头就走,萨克齐醒过神,赶紧追了上来,拦住哥道:兄弟,老夫英雄一世,险些为小母狗所误!微微算个屁,破鞋一个,哥推你!见此光景,哥跟Pitt笑了。然后我俩继续谦恭地趴在地上,听萨克齐传经布道并装得犹如醍醐灌顶。
Pitt对哥的演出佩服之至,请哥点拨。哥笑道:这不是三十六计中的激将法嘛,对手越二越管用,碰上萨克齐这种特二的,无往而不胜!Pitt深以为然。对哥所谓公狗被阉一事,他很郁闷,直到深夜,他还躺在阳台上仰望星空喃喃自语:我从不听母狗的话,怎么也会被阉了呢?
Pitt被阉这件事,也许只有辛可大师能彻底讲清楚。但哥没有资格去问他,就算有,哥也不敢。
辛可大师最近被华姐搞得有点晕。华姐的照片不但数量越来越多,质量也越来越高。其中有一张很煽情,华姐穿着吊带裙,似露非露,靠在一棵枯死的大树上,眼神极其哀怨。照片上还写着一行大字: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这些照片和留言对辛可大师当然有很大的杀伤力,他恨不得明天就飞过去。为此他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包括在健身房做有氧运动,特别是加强腰部力量训练,以便到时候能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
辛可大师以为年会的事差不多了,不成想华姐突然打来电话,说筹备工作遇到了麻烦。主办地东州市的领导有不同意见,需要重新调整方案。如果不是华姐,像东州市这种小领导辛可大师根本不甩。可问题是现在合同签了,通知发了,钱也收了,再更改时间根本来不及。
东州市的主要领导建议辛可大师最好来一趟,当面把相关事项谈清楚。华姐也是这个意思,并发来短信:我时刻等着款待大师!暧昧之情溢于言表。论公论私,他都有必要去一趟。
易中正也不停地打电话骚扰,要见辛可大师的女学生,辛可大师让他再扛几天,等他出差回来再说。他向飞飞姐请了假,带着助理直奔机场。行前他还去了趟医院,查了一下心率和血压。据辛可大师判断,华姐正是如狼似虎、玩命的年龄,最好有备无患,免得铸成大错,步西门大官人的后尘。
至于辛可大师在东州市的种种,是华姐养的藏獒巴托尔后来告诉哥的。巴托尔讲得不是很系统,零零碎碎。特别是有些关键的细节,他也搞不清楚。巴托尔解释说这跟智商无关,而是他正被市长家的小母狗搞得魂不守舍。哥觉着巴托尔的解释也有几分道理,如辛可大师所言,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会迅速降低,甚至在短时间内变成白痴。
据巴托尔讲,辛可大师下飞机后,先跟华姐来了个礼节性拥抱。上了房车后,好像有过一些简单的接触,比如拉拉手,或者华姐摸了摸辛可大师的腮帮子等等。辛可大师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让他牵肠挂肚的美腿,并蜻蜓点水式的检查了一下它的弹性。
吃过午饭,辛可大师跟华姐躺在酒店花园的阳伞下闲聊。辛可大师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在他看来,也就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比这复杂的他见多了,没什么大不了。
辛可大师明白,华姐之所以对他一往情深,不单因为他是国学大师。华姐是生意人,她拽着辛可大师在东州举办年会,是想借此搞定东州市的领导,好以最低的成本拿到市中心那块地。东州市刚换届,新领导比较注重文化软实力的建设,华姐此举也是投其所好,以求投桃报李。
辛可大师知道华姐在利用他,但他无所谓。他始终认为,人就是相互利用的工具,别人怎么想并不重要,关键是自己能得偿所愿。比如说他利用给华姐看相的契机,摸了华姐的手,进而隔着衬衣摸了她的胸部,很软很细腻,这比讨论所谓高尚要真实得多。在这一点上,他不太同意王阳明所谓“心外无物”的唯心主义观点,心里怎么想顶个屁用,关键是摸到了什么。
以辛可大师的意愿,吃过晚饭就应该去屋子里苟且。乘华姐上卫生间之机,他还偷偷地吃了片伟哥。可华姐非要陪着他去看大海。满脑子意大利床,药片烧得肠子疼,辛可大师哪有心思欣赏椰风海浪。他也多次暗示华姐,比如反复吟诵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可她装傻充愣,死活不吭气。好在海风习习,有明显的散热作用,否则那片伟哥可够辛可大师受的。
辛可大师也不是一无所获,比如在海滩上,他把华姐按在一棵椰子树上,深深浅浅吻了半个小时,进而在华姐的配合下,检查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并给予高度评价。华姐对辛可大师的评价也不低,特别是关键部位,华姐有点夸张地吐着舌头:大师到底是大师,各个方面都无与伦比。
但辛可大师最想要的,华姐始终不给。两人躺在床上喝红酒时,辛可大师好多次几近成功,但都被华姐一一化解。辛可大师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但他自信,这是迟早的事,只是前奏过于冗长。华姐也一再暗示,肉都烂在锅里了,何必着急这一时半刻。
华姐的心思辛可大师也明了,她要尽可能刺激他的中枢神经,调动他的主观能动性,等摆平了东州市的领导,随便辛可大师享用,撑死了都行。如辛可大师在《逼下梁山》中所言,房地产是地皮和肚皮上的产业,华姐概莫能外。
据巴托尔讲,东州市对辛可大师的到来高度重视。市府办公室的主任始终在酒店大堂候着,随时听候辛可大师调遣。
就在辛可大师到来的当晚,市长带着大队人马到酒店慰问。东州市长姓鱼,戴着无框眼镜,腰有点粗,讲一口蹩脚的普通话。鱼市长自称是商汤后裔,跟鱼朝恩也有点关系。鱼市长以前教书,后来在岳父的支持下做了市长。鱼市长岳父跟辛可大师也曾有一面之缘,以前是副省长,现在退休了。
鱼市长握着辛可大师的手道:欢迎辛大师啊,当年我也报考京大,想师从大师您,可惜少了几分,被调剂到陕师大!辛可大师淡淡一笑:陕师大也不错啊,号称是重点大学!鱼市长调侃道:也就是号称而已,至少硬件比农民讲习所好一点。辛可大师道:那也无妨,可以到京大读MBA或MPA嘛。鱼市长连连称谢。
对付基层领导辛可大师向来不温不火,始终半端着架子。鱼市长本想请辛可大师轻松一下,但他满脑子都是华姐,就婉谢了。结果事与愿违,辛可大师竹篮打水一场空,郁闷了半晚上。
翌日一大早,市办主任陪辛可大师吃完早餐,就坐着豪华大巴去开会。跟全国所有小城市一样,东州市毫无特点可言,一路上看到的不过是各种型号的大楼。唯一比较亮眼的,是市政府门前的大广场。听鱼市长介绍,面积比**广场还大2公顷(**广场48公顷)。广场上矗立着山寨版的长安街莲花灯,国旗飘扬,人很少,成群的麻雀在悠然地散步。
关于东州市,辛可大师从报纸上多少了解一些。这里以前很穷,人均GDP全国垫底,后来因为养王八才勉强脱贫,并被联合国授予“王八之乡”的称号。跟阳澄湖的大闸蟹一样,东州王八蜚声海内外,价格不菲。
东州市还曾闹过一个国际大笑话。在养王八前,东州一直是联合国粮农组织的重点扶助对象。粮农组织曾给东州送了几千头土耳其山羊,鼓励农民搞养殖。一年后派人来检查,发现羊圈里全是绵羊。粮农组织官员问怎么回事,当地官员解释是因为水土问题,土耳其山羊中国化了,变成了绵羊。其实那些绵羊是临时找来应付检查的。后来粮农组织官员私下问一个老农,老农说:山羊一半让市里和乡里的干部吃了,一半我们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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