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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2018-04-15 作者： 辛可

第三十二章

哥回来后心里一直堵得要命，就连参加训练营也魂不守舍，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Pitt问哥是否抑郁了，哥只是笑笑没做解释。哥原本想找麦当娜说说，可现在她快临产了，说了难免会引起情绪波动，影响肚子里的胎儿。马大姐一见哥就反复叮咛这个，说现在是关键时刻，一点不能疏忽大意。马大姐虽然是老姑娘，对生孩子倒是很专业。

今天是训练营的最后一课，讲的内容跟道德礼仪有关。对授课的内容，哥死活提不起兴趣。下课后哥约了豆豆去莫须有湖边的树林里闲聊，开始也没做他想，就是发泄发泄情绪而已。豆豆不知道哥的心思，以为哥要兑现承诺，一直向哥放电，包括不时扭动她性感的屁股。跟当年的表演相比，这种诱惑当然效果更好。这说明豆豆真的熟了，会玩“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花招了，像华姐一样。

但龙哥刚死，哥就跟豆豆苟且，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中国号称礼仪之邦，哥也学习过《礼记》等经典，要求亲人死了，必须做到：哭得要惨、做得要繁、戒得要严，如此才算得上孝子。在孔夫子看来，前者更重要，哪怕是假哭，也要搞得惊天动地。丧礼也务必盛大周全，不能像洋人，唱首歌就不了了之，甚至纸钱也不烧，真禽兽也。难怪地狱里中国人称王称霸，我们有钱嘛，有钱能使鬼推磨。国人不但烧钱，还烧别墅和美女，真是把孝道贯彻到了极致。

想起这事哥很纠结——眼泪一滴未流，纸钱没来得及烧，连最后一条也守不住了。好在大家与时俱进，对孔夫子的忌日不乐有了更人道主义的解释。不但要大摆筵席，而且请明星或乐队助阵。色戒更没有必要，平常老百姓何足论哉，即便贵为苍生楷模的天子，有人竟然靠着爸爸的棺材板跟后妈厮混，比如杨广。孔夫子说“食色，性也”，仇欢解释为要把**当做食物。既如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饿坏了也说不过去。

想到这一节，哥总算卸下了思想包袱。如果实在过意不去，哥回头给龙哥多烧点金元宝或者美女，乞求他的宽恕。至少现在，哥又憋又堵，豆豆又熟成这样，叫哥如何做柳下惠？苹果熟了掉下来打在头上，一般会产生两种结果，一是受到启示发现万有引力定律，一是大口吃掉。哥跟西门庆属于后者，哥一点都不想做牛顿第二，哥只想吃了再说。就算哥整天抱着苹果，严格按照朱夫子“格物致知”的办法，格上一万年，也未必会格出个万有引力定律。或者走火入魔，格成了白痴，甚至说难听点叫**。

萨克齐倒是这样干过。据Pitt讲，文怀沙用“正清和”三个字把中国文化全覆盖后，萨克齐很不服气，扬言要找出一句话，把宇宙的规律全概括了。为此他坐在莫须有湖边的一棵苹果树下，让小兄弟爬到树上往下扔苹果，个个砸在他脑袋上。结果非常不理想，萨克齐因为轻微脑震荡送进了医院，时至今日，也没找到那条伟大的真理。

哥不是萨克齐，哥更不是白痴。哥是只烟火气很重的公狗。事实证明，格豆豆要比格苹果有趣得多。豆豆也被哥格得很舒服。其实有件事萨克齐并不知道，据说朱夫子不但格苹果，还抽空格过尼姑呢。圣人不器，此之谓也！

尽管很久没有跟豆豆苟且过，但我们配合得依旧很娴熟。有些东西就像开车，只要学会了就永不能忘。孔夫子讲温故知新，哥深以为然。哥跟豆豆除了温故，当然也要知新。至少分手后哥没闲着，所谓博采众长，在这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豆豆因为条件所限，没有实践的机会，但通过观摩不同人物的表演，也有了很多新的体会，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更重要的是，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长，她熟透了。熟透了包括很多内容，其中至为重要的一条就是懂得充分调动主观能动性，让自己和别人更舒服。

关于温故哥就不讲了，前文已述，还是以前的套路。至于知新，最为称道者有两条，一是豆豆叫得比以前更加沁人心脾，对旋律的把握非常到位，高音如断金裂帛，低音似溪水潺潺，间或叫几声老公，更有画龙点睛的效果，造诣丝毫不输给元元；二是对节奏的把握更加从容自若，颇得庖丁解牛之妙，完全达到了知退先生所谓“既恣情而乍疾乍徐，亦下顾而看出看入”的效果。哪像以前，或一个动作折腾半天，或翻来覆去折腾个没完。虽说刺激有了，但审美价值并不高。

一番**后，哥和豆豆都搞得大汗淋漓。豆豆对哥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肯定。她说：没想到哥的威风不减当年。哥拍了拍她的脸蛋，故作生气地道：有你这样表扬的吗？豆豆真是知音，一点就通，笑道：偶错了，哥是威风更胜当年。哥说这还差不多。休息片刻，我们又苟且了一回，直到哥腰软得像面条，实在抬不起来。

豆豆原本想让哥陪她聊天，讨论一下叔本华关于爱情的几点思考，比如“所有的爱恋激情，都只是植根于**之中”等等。但哥借故溜了，哥得去看看麦当娜。说起这事哥脸上有点发烧，只能唾面自干。好在辛可大师说过，在外边偷女人还能回家伺候老婆的男人，也算好男人。就算是吧，哥只能聊以自慰。

麦当娜已经完全变成了大肚婆。麦当娜说，这几天儿子在里边胡乱折腾，看来是迫不及待要出来了。哥听了兴奋至极，赶紧帮她按摩了一会。据麦当娜讲，窦夫人带她去看过医生，医生认为临产期就在最近。这几天窦夫人老给她吃各种营养品，搞得她有点恶心。哥说你要恶心就吐哥身上吧，这是做爸爸必须付出的代价。麦当娜踢了一脚，笑着骂道：流氓。

麦当娜让哥尽管忙自己的事，这里有窦夫人，不用担心。哥笑着说，不担心怎么可能，但也帮不上什么忙。麦当娜说如果哥有时间的话，陪她去趟雪积寺。哥笑着问：你要出家早点啊，现在我儿子都快出来了，不能没有妈啊！麦当娜啐了哥一口，让哥滚！哥翻了个跟头，滚了！

哼着小曲回到家，见Pitt正在阳台上打盹。飞飞姐不在，哥原本想跟Pitt一起去找花生。现在是关键时刻，花生那里可不能出纰漏。哥清楚，虽然知识分子都是滑头，但流氓更靠不住。以前的诸位领袖，向忠发这样的流氓无产者叛变得最快，就是血的教训。可Pitt说困得要死，哥只能独自前往。

花生这几天老被过堂，心情似乎很不爽，正在牛博士家楼下的槐树下乘凉。看见哥，花生苦笑着摇摇头。哥赶紧过去安慰他几句，无非还是赴汤蹈火之类的废话。据花生讲，昨天晚上牛博士跟华姐终于私奔了。牛夫人还特别驾车把两人送到京都机场，跟牛博士及情妇依依惜别，场面非常感人。牛夫人叮嘱牛博士，实在不行一次戴上两个，这样会更保险一些。牛博士拥抱了夫人，泪满双襟。

哥说花生你不是瞎掰吧。花生听了，起身带着哥从阳台上窜进牛博士的书房。牛博士的电脑开着，花生点了一下鼠标，出现牛博士跟华姐在印尼巴厘岛海滩鬼混的照片。两人穿着泳衣，戴着墨镜，惬意地躺在太阳伞下，嘴上还吮吸着椰子，或者相类似的圆不溜秋的玩意。

这一消息经过很多网络名人，特别是有地产界苏格拉底、柏拉图之美誉的老潘、老任等人的强力推荐，很快变成了舆论焦点。其实这都是牛博士提前安排好的。他在私奔前，就跟大家约定好了，等他私奔到巴厘岛，就让他们把消息先透露出来，然后他再出来证实，并由他们进行转发。当然了，门户网站的编辑更是推波助澜，或者说是幕后推手。

在很短的时间内，牛博士私奔的消息被转发了几千万次，立刻爬上了点击率的头名，粉丝数增加了一倍有余。很多报刊也把牛博士私奔的消息发在娱乐版的头条，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更是滚动播出。一些公知和学者也跟着起哄，从不同侧面发表评论。私奔成为一时最热门的话题，很多网民扬言要追随牛博士的脚步，即便囊中羞涩，哪怕是到北郊的水库，也要玩一把新式私奔。

牛夫人更是激动，拿着电话跟牛博士没完没了讨论了三个小时。牛夫人表示，时刻等待牛博士凯旋，为他摆酒接风。牛博士对夫人的深明大义感激不尽，并保证牢记夫人的嘱托，清清白白地去，清清白白地归。

最为网民称道的，是牛博士写的一首诗，很多模仿之作充斥网络，所谓私奔体。牛博士的诗很长，名字叫《我们私奔吧》，其中有几句：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幸福的生活，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争取爱的自由，让灵魂冲破牢笼。

快把黄脸婆扔到一边， 趁热打铁才算男人！

这是最后的机会，一起私奔到海边！

事实并非如牛博士所言，据巴托尔后来讲，牛博士非但跟华姐翻江倒海，而且没用过一个套套。最有力的证据是，华姐回来后去医院做了人流。因为华姐突然成了名人，医院以此为荣，经常拿华姐做宣传材料。后来牛夫人也知道了，质问牛博士。牛博士装得很委屈，把责任全部推给了避孕套。牛夫人为此很气愤，要到法院告生产厂家，结果被牛博士劝阻。他给夫人晓以民族大义，甚至祭出当年梁启超先生被摘肾的故事，牛夫人这才悻悻作罢。

跟牛夫人一样心里发酸的，还有辛可大师。这倒不是因为牛博士睡了华姐，而是觉着自己被华姐耍了。他终于明白华姐为何躲着不见他。好几天他都拒绝上网看报纸，大概是怕胃酸分泌太甚，影响血压的稳定。

好在项目进展还算顺利。训练营所有课业已经结束，并为此举办了热闹的结业仪式。仪式在历史文化学院会议室举行，哥及所有营员获颁结业证书。辛可大师、董浩波、豹哥等出席了结业典礼。典礼照例由董浩波主持。董浩波对本次训练营的成果给予高度评价，并代表历史文化学院向辛可大师等导师颁发了模范教师和先进工作者的荣誉证书。

随后辛可大师做了总结发言。他从人与狗的关系入手，讲到了整个自然和谐体系的建立。辛可大师认为，人与狗的合作，是实现天人合一的坚实一步。通过实验充分证明，赵州和尚、白云禅师的理论非常有道理，狗不但有佛性，而且跟人一样，有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对狗进行道德伦理教育是必要的，也是卓有成效的。辛可大师正在指导学生整理测量数据，与各种传统道德理论和红头文件相结合，撰写科研报告。

辛可大师还顺便挖苦了韦操几句，认为韦操完全是作茧自缚。辛可大师说，他自己并不反对基因改良，但韦操的科研方法根本是群魔乱舞，是反科学的，最终不会有好结果。

事实上韦操的日子很不好过。前文已述，因为花生他们死活不配合，甚至搞出公狗们相互蹂躏的闹剧，成为京大乃至整个学术界的笑话。有人在网上建议，以后生命科学学院、农学院都不用办了，直接改建为成人片放映厅，请苍井空担任首席科学顾问。至于不得已采取的试管培育，也被一场横祸搞得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