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格杀勿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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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打开红绛深伸来扶我的手后,我回身瞪了海盗头子一眼。然后,我连遗言也来不及交代,便是眼帘一沉,栽倒于地。陷入昏迷之前,我看到红绛深的袖子蓬起,带起一股咸腥的风,罩向海盗头子。

风起袖飚。

我是趴着醒过来的。

环顾一圈周围的环境后,我有气无力道:“可以劳烦你打开窗户,容我见识一下劫后重生后的太阳吗?”

红绛深不理我,而是以真真切切的疑问语句问我道:“为什么要为我挡剑?”

“因为我当时忘了吃药。”

见红绛深没有要帮忙开窗户的意思,我索性自己下床去开。可做是这样做,红绛深这个可恶的家伙倒真敢任我一介伤残劳心劳力,自个儿坐凳子上作袖手旁观状。当真是被人伺候惯了吗?

脚下踩着要倒不倒的步子,我一边拢着衣襟遮住了光溜溜的胸脯,一边朝窗台走去。

“只一天,你的剑伤便已自行恢复至完好。”红绛深的语气再次变得平如止水,僵硬得好像从来没有用感情去说过话一样,“这不可能。你不是人。”

闻言,我忍不住抽动起嘴角。伸手推开自红绛深住进这间房起就没打开过的窗户后,我挥了挥激起的灰尘,极目远眺着即将沉入海平面的夕阳。

又过去一天了。

待再回过头来,我面上已是挂了笑意:“海盗不见了。对了,我的布呢?”

“什么布?”红绛深注视着我,茶色双瞳里氤氲有不难看出的心不在焉。

一反手合上窗户,我道:“裹胸布。”

“裹胸布?”低声重复着,红绛深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心,遂扬手一指角落的废物篓,道:“你是指这个?”

呆望着将废物篓填满了的那堆破布,我先是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如是呆滞片刻后,我徒然暴起尖叫:“这他妹夫的都谁干的?”

因为激动,我一时没控制住,暴露出了真实的女声。

红绛深托腮的手滑了一下,却又故作淡定转开眼,改看它处:“不是我干的。”

“不——”话刚出口我便急忙收住,遂在调整声线的同时,连吸两口大气以平复过激的情绪。末了,我掩面悲泣:“我的裹胸布……”

偷偷瞟了我一眼后,红绛深开始游移目光:“你的裹胸布是海盗头领砍断的,对,是他,就是他。”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闻言,我迅速从手心里抬起头,遂一把抓住他的目光,并处以极刑。

“没有。”气虚地咕哝了一句,红绛深一甩脑袋,避开了和我之间的对视。

我放下手,满是怀疑地打量起他。但见他表面上虽是勉强保持着泰然,可其不断闪烁着的目光却是骗不了人的。于是我举步朝他走近。

结果红绛深就同受惊之鸟那样,猛地转过脸来,并且用委屈的语气低声道:“我的玉簪也被那人抢走了。”

“居然没有抢回来,养你何用。”我不禁感叹。

却不想我随口一句竟令红绛深瞬间萎靡。

“你几时养过我……”他说。

船工头子看到我后,说的第一句话是——

“小兔崽子,你怎么长咪咪了?”

惊讶中带着三分不可置信的一句话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我站在一群身上尚缠着绷带、脸上犹挂着血迹的臭男人中间,感觉好生怅然。

为什么船工头子没有被海盗干掉?

唉。

“总而言之,我被马蜂蛰了咪咪。嗯,就是这样。”以一段长篇大论将众人绕得晕头转向后,我清了清喉咙,做出最后总结。见他们俱是满脸呆滞地盯着我的胸脯,目光不转,我不由着恼,插腰大叫道:“呔!你们这些个混蛋!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手头上的工作做完了吗?吃饱了没有事干?还不快给我滚去做事!”

众人被我吼得一震,下意识作鸟兽散状。然而脚下刚迈出没几步,他们又都回过神来,遂扭头看我。

“话说我们为嘛要听你一个小兔崽子的指挥啊?”船工甲道。

“话说这海上哪来的马蜂啊?”船工乙道。

“话说……”

“说说说,说你们个头!”船工头子暴喝着打断了船工丙的疑问,然后转向我,言辞正经:“王二小,你跟我老实说,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长咪咪。不行,你过来,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说完,他伸手作势要逮我。

眼见船工头子那满是硬茧和污迹的粗糙大掌将要捉上我的衣襟,情急之下,我一拳头抡上他的下巴,尖叫道:“看你妹夫!本姑娘是女的不可以吗?”

闻言,船工乙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从来不跟老子一路去屙尿,原来你是个娘们儿啊。”

自此之后,全红龙号的人都知道我是女的了。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一个女人和一群男人同处于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面,会发生什么?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飞起一脚踹开企图抓住我的船工丁后,我一蹬桅杆,凌空跃起,朝船舱****去。船工卯却在这时挡在船舱口,并张开怀抱,等待着我的投怀送抱。见此,我端洗面盆的手一换,于半空中旋身而上,直至上层。待铁栏杆就在近前,我伸出右手,徒手扯下了铁栏杆。遂拱进铁栏杆之后的通风口,钻到了船舱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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