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乐意之极(2 / 2)
眉心稍紧,我睨了他一眼,只望他的故事不要太长。可令我意外的是,他埋头酝酿半晌后,竟只是吐出了深藏忧伤的四个字。
“我失恋了。”
我哽了哽,遂略一颔首,评价道:“很精确的故事梗概,我喜欢。”
闻言,时宁宥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不甘心道:“你的故事是什么?”
我让他的表情逗得乐了一下,不由将“无可奉告”四字咽下,换成了另外四个字:“我恋爱了。”
“和谁?”时宁宥紧追不放,眸光跟着一深。
“你猜。”笑眯眯地打着太极,我不曾避让他的目光。
就这么一瞬不瞬地对视了好一会儿后,我终是忍不住眼中酸涩地迅速眨了一下眼睛。见此,时宁宥“嗤”地一笑,遂转回头去浅酌柚子酒。
“不管那人是谁,你一定会是我的。”
我摇了摇头,懒得吐槽他的狂妄。
还真当我是在陪他玩恋爱游戏呐?
唉。
问我浣熊去哪儿了?在红绛深那里被修剪毛发呢。
明日即是大雪时节,一切也已准备就绪。
用过晚膳后,我便窝回卧房,趴在贵妃榻上抽起了水烟。再次被剪成了狸猫状的浣熊一直在身前拱着我的肚子,眼角甚至挂着控诉红绛深恶行的清泪。我含着烟嘴笑了笑,遂俯下身,把烟吹到了它的脸上。
“嘁”地一声,浣熊打了个喷嚏。
与此同时,打水归来的悉语端着面盆推开了房门。
余光瞥见悉语正蹙眉瞪着我,我想也不想便丢开了水烟,然后坐直身体:“悉语亲亲,不是说好这种事情就交给侍人来做么?你经期刚过,应该多休息休息。”
是的,悉语又月经不调了。光是替她想想心就好累。
唉。
“小姐,悉语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在就寝前抽烟,您非要悉语把水烟没收了才好吗?”边说,悉语边走上前来,将面盆放到了小几上,然后拿开了险些烧到贵妃榻的水烟。
我顺势抱住她的手,腆着脸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走开,一嘴烟味。”悉语故作嫌弃道。
我嬉皮笑脸地往她身上凑,一副你越嫌我越要这样的德行。
悉语嗔怪地剜了我一眼,遂任由我吊着她的手,兀自将挂在面盆边沿的面巾浸入水中,打湿并扭干。我配合地挪到小几旁,接过了她递来的面巾。
洗漱完毕后,我坐到梳妆台前,一一拆下头上的发钗。悉语则在床前替我铺床。我透过铜镜,餍足地看着悉语的背影,后又自妆奁里取出安放在里面的,属于我的那支柳形血簪,将之执在手中把玩。
柳形血簪的簪体与红绛深那支无异,只是在簪头处多出了一缕流苏。这是悉语后来镶上去的,并不是说不好,只是不太适合素雅的簪形。不过既然是悉语的一番心意,我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再者,绛色流苏倒是真的替玉簪添了一抹亮色。
如是想着,我摇了摇玉簪,将流苏摇得簌簌作响,遂突发奇想道:“悉语,过来替小姐我分析一下。有一个人啊,小姐我怎么看他怎么讨喜,就算他老是背着我耍小心机,搞小动作,我也不觉得他讨厌,甚至连浣熊也愿意拿给他欺负。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您八成是喜欢上那人了吧。”悉语头也不回道。
“喜欢?”我挑了挑眉,轻声喃喃,“不会吧,我明明觉得我喜欢悉语比较多一点。”
“多谢小姐的厚爱,可是悉语一点也不想和小姐闹那禁忌之恋。”说着,悉语一抖锦被,让锦被摊开在床面上。做完这一切后,她转身走到了我的身后,拿过玉梳替我梳头。
我不禁忧伤:“我如此喜欢悉语,悉语竟毫不领情。”
悉语又气又笑地看着我,索性埋头梳理起我的头发,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
讨了个没趣的我不高兴地闭上了嘴巴,却又在下一刻再次开口:“哦对,悉语,明日你就待在兰陵息那厮的身边罢。记得照顾好自己。”
“悉语晓得。小姐也须得小心,莫要让悉语担心。”
隔日未时正,群侠拜谒新一任武林盟主之典礼正式开始。地点,临溪崖顶。
临溪崖,顾名思义,就是一座与溪流相邻的山崖。
历来拜谒典礼都是在临溪崖举行,无可厚非。各大武林门派如数到齐,无一异常。新一任武林盟主时宁宥黄衫古剑,始终如一。
一切皆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正常到我忍不住犯困。
武林大会那日的爆炸事件早已查出结果,乃九州之西的一家邪恶组织藤莲斋所为。
据说,该组织自四年前兴起,发展至今,已成为西面的一方霸主。前两年尚是低调神秘到连该组织的人员都不知道自己门派是做什么的。然而自去年年初起,该组织便开始变得狂妄邪恶。四处打压他门他派不说,倘若有任何门派不顺,该组织就会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里,将那门派中人赶尽杀绝。如此便罢,该组织灭人门派不说,还将其武功秘籍、金银财宝通通洗劫干净。
这让其它门派很是苦恼,因为他们企图瓜分被灭门派之财产的计划被该组织残忍地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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