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打欢脱(1 / 2)
第三十四章 打欢脱
2018-04-15 作者: 雁舞流年
第三十四章 打欢脱
顾大娘几藤条下去,彩衣已经疼得器爹喊娘,跳着脚想要挣开,却偏生挣脱不开,“别疼了,我真的没说谎。Www.Pinwenba.Com 吧”
手下不停,顾大娘一面抽,一面喝问:“你知错了吗?说,知不知错?”
站得虽说不近,可顾思晓冷眼瞧去,还是能看到彩衣的裙上已经染上点点血迹,虽然这是她料到的,可是这会儿看着,心里却怪怪的。
扭过头去,她硬下心肠,只当没听到彩衣的痛哭声。
不是她坑彩衣,而是彩衣自己坑了自己。
挨了打,彩衣自己先还能坚持自己没错,可没过多大一会儿,她就坚持不下去了,只顾着求饶,“别打了,大娘,好大娘,我知错了,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顾大娘冷哼了声,“你哪错了?”
“我、我不该偷吃官人的吃食,不该住厢房。”彩衣痛哭着,这会儿早没了挣扎的气力,若不是两个粗使妇人架着她,她这会儿说不定早就摔在力上了。
“你最不该的。”话说了一半,顾大娘又咽了回去,扭头去看着许妈妈。
瞄了一眼,许妈妈闲闲地开口:“还差五下,才到二十。”
“许妈妈,许妈妈,饶了我吧!求您饶了我吧!我、我再不敢勾引官人了。”
“这话说的。”许妈妈哼了声,“能侍候官人,是你的造化,咱们娘子可不是容不得人的主子,”走到跟前,许妈妈挑起彩衣的下巴,看似慈善地瞧着她哭花的大花脸,“可怜见的,都疼得说糊话了。罢了,就容了你这一回,要不然再打下去,这屁股可真要开花了。”
许妈妈一松口,彩衣就放松下来。
两个粗使妇人才一放手,她整个人就仆在了地上。
居高临下,许妈妈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彩衣,漠然而无情,“过来搭把手,把彩衣扶到她屋里去,画儿!”
顾思晓一哆嗦,手抖脚抖地过来扶起了彩衣,就要往厢房里去。
“去哪呢?”顾大娘脚一绊,顾思晓差点就一跟头带着彩衣大头朝下栽倒了。
拿下巴点了点后头,顾大娘哼哼道:“没听见吗?扶她回自己的屋。”
“耳房?”顾思晓眨巴下眼睛,“彩衣姐姐的被子都在。”
她话还没说完,就觉腰上痛,却是彩衣狠狠捏了她一把。
不敢再说话,顾思晓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扶着彩衣回了耳房。
耳房阴暗,两张床,只铺了一张,没办法,她也只能扶着彩衣上了她那张床。
不敢躺着,彩衣只能一步一步蹭上去,趴在床上。
顾思晓拿眼一扫,彩衣碧裙下葱绿的袴裤斑斑点点尽是血渍,虽没看伤处,可光看这裙子、裤子也知道她伤得不轻。
“许妈妈,求您好人做到底,帮我请个大夫瞧瞧吧!”
许妈妈也没进屋,就在屋外头站着,倒是顾大娘跟进来,随手丢了个瓷瓶过来,“请什么大夫啊!这算什么大病啊,让大夫看你那开花的屁股好看是吧?这个药,一天擦两次,趴几天也就好了。”
“许妈妈。”彩衣还想再求,许妈妈却已经转身走了,连顾大娘也没留步,直接走人。
“这群死老婆子,”彩衣恨声低骂,却不敢大声。
顾思晓摇摇头,拿着瓷瓶过去,“这个是金创药,慈心堂楚家药铺出的,也算是好药了。”
“你用过?”彩衣哼了声。
顾思晓默然,没有答话,上前解了彩衣的裙子,褪去袴裤,看清那血肉模糊的伤处,不禁皱了下眉。
“我去打水过来,先上了药再说。”
她才转身,却被彩衣一把扯住,“先不忙这个,你先去找官人,我不信官人真在沐春院呆一晚上,你去找官人,就说我被打了。”
傻了?!
顾思晓看看咬着牙的彩衣,想想不觉勾起嘴角。
不是彩衣傻了,而是彩衣把她看成傻子了。
这个时候,她跑去沐春院堵人,不和虎口夺食一样,被骂被打都算轻的,闹起来说不定也要受顿小家法。
“彩衣姐姐,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给你上药吧!你也不想官人来了,看你这个样子吧?”
“你傻吗?就是要让官人看看我有多惨,也好知道娘子和许妈妈有多狠毒。”
看着彩衣咬牙切齿的模样,顾思晓垂下眼帘,没有作声,径自转身出去打水。
彩衣的性格,就是这样,想出头,想争胜,想一气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样的反应,和顾思晓当初想的一模一样。
就是这样,才好,虽然彩衣现在只是个没名分的丫头,闹起来也不可能真的让顾家鸡犬不宁,但有她在这里头搅和,顾家想过得消停也休想。
打了水转回屋里,顾思晓蘸湿了帕子,虽然手脚已经放轻了,可彩衣仍是尖声叫疼。
“笨得和猪一样,你不能轻点!?”
背着彩衣,顾思晓挑起眉,手放重了三分,“我、我已经很轻了,是顾大娘打得太重了,是真的打开花了,这里、这里,可能要留疤的。”
这个彩衣,还真把她当成侍候她的奴婢了。
帮忙上完药,在彩衣的催促下,顾思晓很痛快地答应了去沐春院里找官人回来看彩衣。
嘴上答应得痛快,可顾思晓出了耳房,特意把院门关得砰砰响,人却根本没出院,而是直奔正书房。
她不是傻子,这时候去沐春院,能见着顾永的面,就出奇了。
这些日子,彩衣把书房看成禁地似的,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摸进秘室。这会儿彩衣趴在床上下不了地,顾永又没在,不趁此机会进秘室,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点烛光,昏昏然,让这沉溺在夜色中的书房更显冷森。
这里,是她的葬身之所,曾经的幸福回忆,在这深沉的夜晚褪色渐远,只留下那一晚痛苦的挣扎与无边的恐惧。
抚着脖颈,她仿佛又感觉到那种窒息感,那样的痛苦,那样的令人恐惧。
深吸了口气,她抚平狂跳的心脏,踮起脚,扳动书架上的机关。
书架无声地滑开,露出黑洞洞的秘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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