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自取灭亡(1)(2 / 2)
他猛地停住了脚步,抬起头,待看到拦在眼前的人时,眼眸里的光倏然亮起,又突兀暗下,眉头随之打了结,毫不掩饰的疑惑。
却见此人着一身黑衣,浑身上下不见一丝佩饰。那黑色,暗沉无光,一眼扫过,胸腔里却似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呼吸间胸脯剧烈起伏着,说不出的压抑和难受。
那张脸,像是不能见天日,用一银灰色面具覆住,露一双眸子,深邃幽黑,如剑似涧,满含精光,教人不容小觑。
正常来说,被他这么盯着,是个人都会觉得如坐针毡,心不静神不宁之下,很容易被那凌厉的目光迫得狼狈逃窜,随之原形毕露。
不想,骆宇却没有表现出如此"正常"的反应。
除了心中戒备增浓,他却是不畏不惧的迎上那人的视线,脑海里的思绪慢慢梳理解析,露出它本该有的轮廓。
在突然想通的那一瞬间,他的眸光倏地变冷,恍若藏着千万年的寒冰,此刻堆砌出冰雕雪山的模样,以庞然之姿,朝面具之人冷冷砸下。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躲避。
他不怕这个人。
骆宇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这句话,片刻后,莫名的厌恶由心而生,后退一步,眼睛里满含戒备,唇瓣轻启,"阁下是何许人也?大路朝天,阁下却拦住了我的路,莫不是当我好欺负?"
那黑衣面具人眼里划过一丝诧异,不过转瞬即逝,深邃如海的眸光里找寻不到一丝一毫的波动情绪,宛若死水般,沉寂中自有一股颓丧。
听到这番话,便知骆宇出口指责讥讽的意思,他也不恼,轻笑了声,温雅低沉的声音里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听得骆宇直皱眉头,"骆御医,这才过了多久,你竟然把我给忘了!"
却不直言两人的种种过往。
抑或是,恩怨纠葛。
骆宇微讶,又重新审视了下,确定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从未见过此人。又听他言辞近乎亲和随意,狐疑之余,防备丛生,扯了扯嘴角,讥讽道:"阁下莫不是脑子坏了?我可不记得,何时见过你。又何来‘忘了’这一说?"
他颇是嗤之以鼻,摇摇头,冷嗤了一声,绕过拦阻在面前的挺拔身影,足下步子飞快迈出。
那人也不拦他,在擦肩而过时,忽然嗤笑,"骆御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你在东梁国皇宫里杀死了好几人,如今却是想要掩埋事实么?"
骆宇猛地刹住脚步,转过身,死死的盯着他。
许是他停得过于突然,且转身的幅度过大,身形竟微微摇晃着,仿若未站稳般,下一刻便会倒地而去。
纵然没站稳,他也没在意,一门心思都扑在了面前此人的话中,脑海里早已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当初,在东梁国皇宫时,他一直都跟随在段天谌身旁,唯一单独行动,还是那永生难忘的一次。
他本以为,这些事儿,再也无人知晓,而今此人却当着他的面儿说了出来,莫不是窥探到了什么隐秘?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阁下何必故弄玄虚?"他袖中的手蜷了蜷,僵硬的神色微缓,扯了扯嘴角,冷嘲热讽道,"东梁国皇宫里,我何曾杀过人?你想要污蔑人,大可不必如此!"
岂料,此人仰首轻笑,雪后澄澈清亮的天空倒映在他的眸光里,愈发加深了那抹深邃幽黑,宛若漩涡吸附人的心魂,教人无处遁形。
片刻后,他笑声方止,斜乜了下骆宇,摇摇头,语气里莫名带了惋惜,"骆御医,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东梁国皇宫里,你到底有没有杀过人,你知,我知,何必在此装傻充愣?"
骆宇冷笑不语。
就算是装傻充愣,那便如何?
无论如何,此事都不会认下。再者,此人能够将此事摊到他面前,肯定有所要求,他若坚持不认下,说不定还可以掌握主动,留有一线余地。
见他沉默,那人也不着急,就连眼里也不见丝毫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一般。
"骆御医,你可以不认下此事,可当初映雪公主所遭遇的事儿,你可以当作没有发生么?"
骆宇脸色遽变,指关节咯吱作响,显然怒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