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上官子怡出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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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就听见外头有人啧啧几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喂,也不怕腻歪。”

婉清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转头看去,却见帘子好好的,并未被拉开,正疑惑间,上官夜离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茶碗就向外头砸去,吼道:“滚蛋。”

就听外头的人嘁嘁直笑:“我说阿离啊,本王怎么着也是客人吧,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呢,你我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是有了娘子就不要兄弟啊,太没天理了,这是什么世道啊,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啊。”

婉清受不了他的唐僧念,整理了下衣襟拖着上官夜离就把他往外头推,他惹来的唐僧,他打发。

康王见他两口子自屋里出来,双手抱胸,懒洋洋站在正房里,一身白色锦袍衬着如雪的肌肤显得格外的丰神俊朗。

“你一个外男,没事往人家内宅里跑什么?”上官夜离正窝一肚子的火,没好气地对康王说道。

“哎呀,阿离,本王这来来你院子里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讲规矩来着?再说了,就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本王来看你,敢让你往前院去迎么?本王这不是心疼你么?”康王呲了一声,大剌剌地往正堂太师椅上一坐,半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成亲了,王爷就该注意着些,你反正是名声在外了,我娘子可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呢,可受不住闲言碎语。”上官夜离一本正经地说道。

康王瞪大眼,呲牙裂嘴地:“什么我名声在外,阿离你跟我说清楚,我怎么名声在外了啊,本王清清白白的一个未婚男子,怎么就被你糟蹋了呢?”

婉清听了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忍不住说道:“王爷,不知道我家相公是如何糟蹋你的呢,那个,是何时何地糟蹋的你?当时,你可有反抗?”

她两眼亮晶晶的,一脸的八卦,只差没问康王,他是小受还是攻了。

康王立即有吞下了一苍蝇的感觉,忍不住就向椅子后头靠了靠,一脸的恐惧:“阿离,你家娘子她也……她也太……”

“太什么?王爷,你想哪去了,不是你自己说的,我家相公糟蹋了你么?”婉清端庄地往边上的椅子上一坐,唤道:“给康王爷沏杯好茶来。”

上官夜离难得看康王吃吃瘪的样子,笑得好生畅快。

紫绫沏了茶来,康王神色未定,伸手时,就有些漫不经心,茶杯子一抖,茶水溅出,紫绫的手颤了一下,康王便握住紫绫的手吹了口气:“哎呀呀,紫绫姑娘,没烫着你吧。”

紫绫脸一红,抬眸睃了康王一眼立即垂下,缩回手,红着脸退了下去。

康王面不改色的端起茶喝,婉清就问:“请问王爷,大巫师住在哪里?”

康王一口茶就噗了出来,烫得差一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向上官夜离。

上官夜离转眸看着婉清,目光幽深温柔,康王受不了的说道:“弟妹怎么会问起大巫师?”

“我想请教大巫师几个问题,子母蛊要如何破解?想来巫蛊本是一家,说不定,大巫师就知道呢。”婉清淡淡说道,好像并不知道,这话给康王和上官夜离的冲击有多大似的,神情还带了一点天真烂漫。

康王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了眼两边,上官夜离将手一挥,碧草几个都退了下去,屋里就只剩下婉清和上官夜离,还有康王。

“呃,弟妹,你怀疑,阿离身上是种了子母蛊毒?”康王正色地问婉清。

“确实如此,我最近查阅了不少大周的典籍,也看了不少医书,发现相公他根本就不是有病,也不是中毒,而是有人在他身上下了蛊,这种蛊,一般情况下不会发,但是,一遇到某种引药,就会发作,一旦发作,还会失去理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果相公的意志力不高,他很可能就会被人控制心思,成为一个受人操控的傀儡。”婉清神情凝重地看了一眼上官夜离说道。

康王爷颓然的靠向椅背,俊眉深皱,目中明暗晦测,好半晌才道:“所以,你想找大巫师?”

“是的,我听说,当年相公三岁时,曾是大巫师救过他一命,然后,他就落下了现在的病症,所以,我想找大巫师印证一下。”

康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来:“这些年,阿离自己也一直在找他,可惜,大周的大巫师向来就很神秘,除了皇上,谁也不知道那个人的真面目是谁。”

婉清听得怔住了,“你康王爷也不知道吗?那他当初给相公治病时,难道是戴了面具的?”

上官夜离摇了摇头道:“他根本就不用带面具,因为,他从来都不露面,他要救人或是害人,都只要在皇家祭坛施法就行了。”

“那我们去问皇上啊,求皇上帮你,相公。”婉清激动起来,那个皇帝看起来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是,太后对上官夜离很是疼爱,应该能求得太后帮忙吧。

“没用的,皇上三年前,一场大病之后,就失忆了,醒来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不认识了。”康王神色黯然地说道,目光幽幽如深潭一般,隐隐的,带了一丝哀伤和隐痛。

婉清顿时呆住,突然失忆?脑中电闪,突然眼睛一亮地问道:

“他醒来后,是不是还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你们从没听过的?”

康王怔怔地看她:“你怎么知道?”

“那他有没有骂人,说:靠,老子怎么来了这种没电视没网络没手机的鬼地方?”婉清越发的兴奋起来,扑到康王身边,热情得只差没有抓住康王的手摇了。

上官夜离拎起她的领子,将她放回到坐位上,奇怪地看着她:“娘子,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康王也笑了,摇了摇头道:“你以为皇上也这你这种成天爱做梦的小女孩?他醒来就只说了一句,这是哪里?然后,就没说什么了。”

婉清一听,大失所望,不过,还是有点兴奋,心里隐隐有点期待,希望皇上真的是她的老乡就好。

不过,康王却是对婉清的话来了兴致,凑过头来问她:“弟妹啊,电视网络手机是什么?”

婉清白他一眼,起了身道:“你以为你是皇子就什么都见过?我懒得陪你了,婆婆还在前头等我呢,今儿是寿昌伯夫人的七七。”

婉清带着碧草和豆芽儿两个出了门,康王静静地看着婉清纤细娇小的背影,眼睛有些涩涩的。

突然,婉清回过头来,灿然一笑,满院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浓密的发上,她的神情带着孩子般的俏皮和狡黠,两眼笑成月芽儿,额间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对同样立在门口的上官夜离道:“相公,记得等我回来给你煎药,等我亲手喂你哦。”

康王就被那回眸的一笑晃了眼,干涩的眼睛有点发酸起来,婉清瞪他一眼,丰润的红唇好看的嘟起:“王爷,我家相公身子才转好一些哦,你可不能让他太劳累!”

说完,踏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康王爷指着她离去的背影对上官夜离道:“阿离,阿离,你夫纲不振,夫纲不振,你怎么能让她……”

上官夜离白他一眼道:“让她如何?我又不好你这一口,你这样子的我看不上,放心吧。”

康王跳脚:“谁好那一口了……你说清楚,说清楚。”

婉清到了垂花门时,宁华郡主和上官子怡已经到了,婉清忙上前一步向宁华郡主行礼:“母亲身子违和,不知可好些了?”

宁华郡主微眯了眼看她,那神情,像要将她生吞了似的:“托你的鸿福,本郡主好得差不多了。”

宁华郡主脸上的伤确实好得差不多了,那天自己虽下了重手,但到底力气不大,再加上有好药,好得还是很快的,脸上已经没什么印子了,不过,如果仔细,还是能看到脂粉下盖着的青痕。

上官子怡的脸色也不好看,婉清听说,她回去后就病了,染上了风寒,到老太君那边哭了一通,说婉清泼了她一身水,老太君却道:“那你以后就少去你五嫂那吧,你那五哥又最是护短的,就算真是你五嫂泼了你水,你还敢泼回去不顾?你五哥发起火来,就连我都怕呢。”

上官子怡状没告得进,只好又转了回去,这会子看婉清过来,也是恨得牙齿痒痒的。

到了寿昌伯府大门前,就遇到顾家和赵家的马车,宁华郡主一下来,赵姨妈就迎了上来,一看宁华郡主的脸,忍不住就问:“郡主最近身子不适么?怎么脸色恁差?”

宁华郡主的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从小马车上下来的婉清,干笑一声道:“只是被狗咬伤了,在屋里躺了两天。”

婉清正好走上来,听到这话,心中只笑,上前给林氏和赵姨妈行礼,林氏一脸笑地拉着婉清道:“清儿啊,听说世子的身子最近又不好了?可好些了?为娘还一直在等着你们回门呢。”

原本按习俗,嫁出去的姑娘三朝是要回门的,可是,上官夜离突然发病,此事就耽搁了,婉清听了便道:“女儿正打算着明儿就回门呢,相公身子好多了。”

顾婉容和顾婉丽两姐妹这时也走了过来,分别给宁华郡主和赵姨妈行礼,婉丽一见婉清便粘了上来,一副很亲切的样子:“三姐姐,你看着可比在家时清爽了好多呢。”

婉容听了就在一旁不冷不热地说道:“那是自然,三妹妹以前在家里,可是连饭都没吃饱过呢,去了靖宁侯府,自然是要养滋润一些。”

婉丽一听,就要发火,婉清看得出,这两姐妹如今是水火不融了,忙站到中间将她们隔开道:“二姐姐,如今七七过了,等过了百日,你的好事就近了。”

婉容的脸微微一红,嗔她一眼道:“到底是嫁了人的,说话一点也不害羞了。”

婉丽就道:“三姐姐向来就比某人要衿持一些,要不然,如今嫁进寿昌伯府的,可就是三姐姐罗。”

婉容被揭了旧疮疤,顿时生怒,婉清就觉得头痛,一眼看到婉烟也过来了,忙上前去跟婉烟打招呼。

婉烟看见婉清也很高兴,她告诉婉清,她现在也是秀女,过阵子就要进宫参选了。

婉清怔住,但看婉烟神色很好,也明白,这个时代的女子,嫁个好人家就是第一位的,婉烟进宫参选,若是能被宗室或哪个皇子看中,以后便是荣华富贵一生了。

赵淑媛也来了,上官子怡一见她,两人便粘到一起去了。

因为还要办百日,七七的酒就不是很隆重,婉清吃过饭后,就和婉烟走到院子外闲聊,两人想起婉清没出嫁前的事情,好一阵唏嘘,婉烟的情绪也有些低落,“不知道会配个什么样的人家,就算是宗室,如果是个年纪太大的,或者品性不端的那又怎么办啊。”

婉清深深理解她的担忧,这种盲婚哑嫁,是很难找得到合心合意的人的,拍了拍婉烟的肩道:“放心吧,我一看你就是个有福气的。”

婉烟听得便笑了起来,正要说话,她的丫头就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静声,手指朝竹丛后头指。

婉清也顺眼看过去,就见竹从后,一大群丫环坐在空草地上闲聊,其中有一个正在上官子怡身边的丫头雪吟:

“哎呀,你们不知道,我们家的个五少奶奶啊,可真是个泼妇啊,郡主娘娘这个后母做得,可真是艰难啊,新婚敬茶那一天,把太后娘娘赏的一对翡翠玉镯子给五少奶奶,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你家五少奶奶难道是嫌不够贵重么?”一个年轻仆妇好奇地问道。

“哼,比这更过分啊,她当场就给摔了。”

“呀,那可是太后娘娘赐下的物件呢,她也真够大胆的。”

“这算什么?更大胆的在后头呢,世子爷发病,郡主娘娘心急火燎地去看望他,又请太医又吩咐熬药的,结果啊,不知怎么就惹了五少奶奶不高兴了,竟然……”

“如何?”一群的丫环全都张大了耳朵,这种八卦最是吸引她们。

“哎,我也不多说,你们可瞧见我们郡主娘娘脸上的伤没?就是被打的。”

不得不说,上官子怡的丫头口才很好,又懂得吊胃口,一帮子丫环媳妇全围着她听得津津有味,再中上宁华郡主的几个婆子丫环在一旁,虽没有说话,但都是一脸同仇敌忾的样子,这比说话还要让人相信几分,婉清皱了眉头,打算懒得再听,婉烟一把拖住她道:“你可瞧见那个子高的媳妇子没?”

婉清不解地看她,婉烟道:“那可是刘御使夫人跟前得用的,刘御使夫人今儿也是来给寿昌伯夫人吊香,刘御使可是本朝最迂腐正直的一样,传说可是铁面无私,连自己的亲哥哥也敢送到牢里去。这话要是传到刘御使耳朵里去,三妹妹,你只怕是要进宗人府不说,还会被千夫所指的。”

婉清就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了的,宁华岂是肯吃亏的?那一日老太君是警告过她,但现在,她根本就一句话也没说,她身边的人也是三缄其口,说话的是上官子怡的人,最多就是打死雪吟了事,老太君很疼上官子怡,肯定不会将她如何。

婉清的心顿时冰冷一片,一转头,见慕容凌云正从前院走来,她眼波一转,向慕容凌云迎了过去。

慕容凌云看见她过来,愣了愣神,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后,就一言不发,越过她,朝前走去。

“世子爷。”婉清唤住他。

慕容凌云的身子一僵,顿住脚,回过头来,艰涩地笑道:“还没恭喜三妹妹大婚之喜呢。”

婉清眼圈儿红红地看着他道:“有什么好恭喜的,也许,过了今日,明天,就是我的死期了。”

慕容凌云听得一震,大步跨过来,伸手就按住了她的肩,婉清忙向后退一步,苦笑道:“只是来向世子爷道个别,没有其他,祝世子爷一生幸福安康。”

说着,便提了裙,快速离开,扯住豆芽儿问:“可找到大小姐了?”

豆芽儿牵着她的手就在园子里转,没多久,果然看到上官子怡正和赵淑媛站在一起,正在另一个方向冷眼看着那堆正在八卦的丫环婆子。

婉清走上前笑道:“大妹妹可让我好找啊。”

上官子怡听得一震,回过头来看是她,眼里就露了一丝讥讽和得意来:“你找我做甚?”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妹妹,我方才让小丫头去前院找轩表哥了,你说,轩表哥给我画的像怎么那么丑呢?太难看了,我想让他再给画张好看的。”清笑吟吟地说道。

上官子怡果然脸一白,忍不住骂道:“真不要脸。”

婉清眼圈一红,嗡声说道:“妹妹怎么骂我啊,我不过是想跟你一起去呢,难不成,你以为我和轩表哥会扯三扯四么?你拿了表哥给我画的这幅像来,不就是想看我的反应么?走吧,我的丫头应该把表哥请过来了,我们一起去。”

上官子怡的脸更加白了,伸手就想抢她手里的帕子,婉清冷笑道:“不要白费力了,你不去,我让丫头去问也是一样的,只是觉得奇怪,大妹妹不是很喜欢轩表哥么?怎么不愿意同我一起去呢,到时,让轩表哥给你画一个画像多好啊。”

“嫂嫂,我……我不去,那个画像,求求你,还给我吧。”上官子怡真的害怕了,她对赵昱轩可谓是一见钟情,但赵昱轩一直对她冷淡得很,她想尽了法子想要讨好他,却总不见成效,如果婉清拿着这副她杜撰出来的画像去与赵昱轩对质,那只会让赵昱轩更加讨厌她。

“妹妹怕了么?其实这画像并不真的是表哥画的吧?”婉清似笑非笑地问她。

上官子怡无奈地点了点头,又求:“嫂嫂,我错了,你就……”

“求我?呵呵,你在府里,就拿这画来挑拨我和你哥的感情,出了门,你就让丫头毁我名誉,婆婆脸上的伤分明就是相公病得糊涂时不小心伤到的,你非要栽到我头上来,还有,那对玉镯子也是你踩着我的裙摆,让我绊脚后才摔了的,如今你还在外头让你的丫环乱嚼舌根,你知不知道,这话一说出去,明天,我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妹妹如果不想让我把帕子拿到表哥面前去的话,那就请你亲自为我正名正身。”

婉清扬着手上的帕子,脸上的泪水盈盈落下,她是真的很伤心,这日子过得太艰难了,几乎就没有让她喘过一口气来。

“你……下人们说什么,与我何干,我……”上官子怡哪里肯去,硬着嘴说道。

“大妹妹,如果我死了,轩表哥肯定会知道,我是因何而死的,你说,他会对害死我,又心肠狠毒的人有好感么?”婉清幽幽的对上官子怡说道,不是她要无耻地利用赵昱轩,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阻止面前的危难。

名声,对一个女子来说,比生命更重要。

“好,我过去。”上官子怡一横心,便向那堆子人走了过去,而正在此时,慕容凌云已经把宁华郡主也请过来了,同来的,还有刘御使夫人,更让婉清惊喜的是,房妈妈郝然也站在宁华郡主身后。

她不由暗叹,慕容凌云的动作还真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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