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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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哽噎地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侯爷低低地说道:“你成亲之时,父候给你的那张图,可收好了?”

婉清诧异地看着侯爷,点了点头,她刚想问那是什么图,就听侯爷又道:“离儿的那块玉里,应该是有另一半图的,只是,那块玉怎么都解不开,不知道秘密在哪里,你要将这两样东西都收好,可别弄丢了。”

婉清听得完全怔住,她一直就不知道那块玉代表着什么,以前也怀疑过,是不是就是那张图纸的另一半,如今得到了侯爷的证实,心里就更加疑惑的,那么小的一块玉,里面能藏着一张图纸?简直就是不可能嘛。

侯爷似乎也看出来婉清不相信,笑了笑道:“那里面,确实是有秘密的,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欧阳家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清楚,只有继承者才知道,可惜,离儿的娘死得太早了,那些人,最后也没有橇开她的嘴,她带着秘密一起走了。”

婉清忍不住就想问被关起来的王嬷嬷的事,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王嬷嬷就算知道秘密,只怕也不会说出来吧,把她关了这么些年,却一无所获,也许,王嬷嬷也不一定知道。

侯爷走后,婉清还是有些木木的,仍在想着那块玉的事情,突然她感觉很厌烦,她操这些心作什么?那个人根本就不要她了,以前为了那块玉,为了他身体里的蛊毒挖心挠肺的想法子,探寻着秘密,与宁华,与府里的那些人斗得死去活来,闹半点,自己在意的,自己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却是那样的冷情冷心,如今自己还不知道能在这个府里呆几天,操这些碎心作什么?还不如把那块破玉还给他,也省得人老盯着自己。

刚一拿定主意,上官夜离就现在在她眼前,他似乎有在找她,眼里有些急惶,一看见她,就像以前一样,习惯性的上前来扯她,婉清不等他挨到自己的衣服,就是一掌挥去,打落他的手。

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往前面走去。

“娘子,娘子,你怎么没有回屋里去,这个时候去老祖宗屋里做什么?”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急急的又跨上来一步,陪着她一齐走。

婉清就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正好如了相公的意了,才我把太后娘娘的意图告诉老太君后,她说,让我与你和离,相公以后就可以再娶一位名门贵妻了。”

狂怒立即在上官夜离的眼中升起,他一把拽住了她,声线压得很低,还带着一丝颤抖:“你说如了谁的意?我的吗?你这么快就决定要离开我了吗?是连退路都找好了吧,是想进宫?哦,也是,慕容凌云那草包现在还等着你呢,你正好可以与他好梦重圆,是不是?”

他的大掌像铁钳一样的箍着婉清,让她动弹不得,从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婉清火冒三丈,明明是他说的,要她离开,如今他凭什么来对自己发火?真当自己是根杂草,任意欺负践踏吗?

婉清逼红了自己的眼睛,却强忍着不掉一滴眼泪,手臂动不了,她就一歪头,张口狠狠地咬住上官夜离的手臂,死死咬住,再用力撕扯,她现在恨这个男人,恨不得把他皮肉剥开,把他的心给挖出来,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特么的,太会装情圣了,以前是她傻,她没有看清楚这些该死的古人的本性,他们眼里,除了家族利益,其他全是垃圾,老婆孩子都是用来交换利益的,欧阳夫人也是因此而死的吧。

上官夜离痛得一呲,平日温顺娇柔的婉清发起怒来,就像一只狂暴的小狮子,他任她咬着,看她一副想要生吞了他的样子,却让他狂怒的心平息了下来,飞带横飞的血行也渐渐变缓,声音也是异常的轻柔:“娘子,我不会跟你和离的,决不。”

透过几重锦衣,婉清的嘴里浸入一丝腥甜来,可她仍不想松口,仍是死死地咬着,似乎要将满腔的愤怒全都注入到自己的小钢牙上,撕碎了这个男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他说什么?决不和离?那是要休妻吗?心再一次疼痛起来,紧咬的牙齿又加了些力道,头死命的一甩,将上官夜离身上那块肉,连同衣服一起撕扯了下来,又重重的将嘴里的肉连同皮一起吐掉,大眼凶狠地瞪着上官夜离:

“不和离,那你是要休了我吗?休了我,好讨好皇帝,好保住你们靖宁侯府,更为你加官进爵是吗?”

她如同小发怒的小兽样一样的怒吼,却让上官夜离的心如同灌了蜜一样的甜,手臂上的伤口很大,血在汩汩地流着,他却眉头都没皱一眼,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声音都是哽着的:“消气了吗?要是没消气,你再咬一口?”

说着,把流血的手臂又递到她的唇边来,黑幽幽的大眼里全是宠溺,正像平素婉清拿着肉包子喂毛毛的样子,他拿自己当她的出气点心了。

婉清的心,没来由的就颤了下,心虚起来,眼睛不住的往那流血的伤口上瞟,感觉自己肌肉一阵阵发酸,看他一眼风淡云轻,好像木头人一样的,眉头都不肯皱一下,心虚就更甚了,却还是气,想要推开他。

上官夜离的手臂一紧,抬着那条受伤的手,抚着她的脸道:“我以为,你不想跟我一起去亡命天涯呢,如今看来,我娘子还有些野外生活经验,生肉也是能吃得下的。”

呃,不是他说的,要让她进宫的么?还说皇帝保不齐会给她一个后位呢,如今……好像他只是说,他不想自己受苦来着,难道她是会错了意么?

“你……你愿意为了我,与皇上,与朝庭对抗?你愿意带着我浪迹天涯?”婉清仍有点不自信,小声问道。

“是啊,可是,我又舍不得娘子受苦,怕娘子不愿意跟我一起流浪啊。”上官夜离的眼里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原来,闹半天,两个人,都在顾着对方的感受,都想岔了。

“你不早说,害我伤心了好久。”婉清的脸立即就胀红了,小声嘟嚷。

上官夜离就把那只血淋淋的伤臂伸到她眼前来,大眼里全是委屈:“娘子,好痛。”

婉清又羞又愧,又心痛,无措地托住他的手臂道:“那快些回去上药吧,要是感染了可就不好了,那个……相公……对不起啊。”她托着他往清远居走,声音却是越来越不自在,一路滴着的血,让她的心缩成了一团,一时又恨自己起来,明明对他的情早就浸到骨子里去了,一发起火来,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这……只怕要留个大疤痕了,以后都是她欺负他的证据。

她眼里的心疼让他如同浸在蜜罐子里一样,浑身都甜得发软,故意嘶着气,在她面前做出一副痛苦隐忍的样子来,让她的小脸揪得更紧,小巧的五官都快拧成一团了,这只小狐狸,发起怒来还真是会咬人呢,以后还是顺毛摸的好。

“娘子,我就当这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记号了,以后,我的身上就有了你的烙印,你以后再也不能丢下我了。”看她心疼得不得了,他还是有些不忍了起来,没有继续叫痛,轻抚着她的秀发,眼睛深深地看着她道。

婉清一直强忍着的眼睛像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顿时哭得稀里哗拉起来,挽住他的手臂,就再也不肯松手。

“傻瓜,上点药就没事了,你以前不是见过我受伤么?比这更重的我都受过,算不得什么的。”他看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就心慌,慌得比手中的伤口还痛。

婉清一听,更加伤心了,他就算是受过再多的伤,那也是敌人伤的,可她是他的妻,是他的爱人啊,她刚才怎么就吓得口去的。

“娘子,你咬得越重,我就越高兴,你要不是恨极,又怎么舍得下这么大的力气,心中若是无情,又怎么能生恨?好啦,莫要哭了,我下午不是还要参赛吗?”上官夜离小心地哄道,没受作的手不停地帮她抹着那怎么也流不完的眼泪。

婉清被他说中了心事,心情这才好转了些,不由意思地抬眸对他扯了扯嘴,抽噎着道:“怎么办,你受伤了,下午还要比试呢,会不会受影响啊,要是为了这个,你得不到第一怎么办?”

“没事的,如今我能瞧得上眼的对手也就两三个人,慕容凌云算一个,御林军领队杨宇之算一个,还有一个就是福王的部下,莫言也算一个,再说了,不是还有文比么?有兵法策论和小演练呢。”

上官夜离自信地说道。

提起兵法策论婉清眼睛一亮道:“相公,你说你没有读者《孙子兵法》吗?三十六计你知道不?”

上官夜离上回就听她说过孙子兵法,以前没怎么留言,这一次,他听了却是紧皱起眉头来,墨玉般的双皮紧锁着婉清的脸:“娘子,你……不会真的来自异世吧,你知道好多我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婉清听得一震,脸有瞬眼的苍白,咬了咬唇,她还是决定不要把真相告诉他,虽然这个世界里有诡异的巫蛊,但她还是有点害怕他们会将她当成邪灵,这样一想,便道:“你胡说些什么呢?我……我只是看的杂书比较多罢了,哎呀,时辰也不早了,你下午不是要去比赛么?我把孙子兵法写给你看看吧。保不齐对你的策论有好处呢。”

说着,拖起上官夜离进了院子。

欧阳落衣从屋里迎了出来,一瞧见上官夜离手臂上的伤,不由大惊道:“夜离哥哥,你这是……怎么伤的?”

上官夜离忙用手捂住伤口,不让她细看:“刚才练剑时,不小心把自己划伤了。”边说就边往里屋去,婉清将头垂得很低,尽量不让欧阳落衣看到自己哭红的眼,和自己满脸藏也藏不住的心疼和愧疚。

坠儿很机灵的打了热水来,婉清又让坠儿加了些盐在水里,她自己亲自忙上官夜离清洗了伤口,又上了上好的金创药,拿纱布细细的包扎了,这才扶着他一起出一里室。

欧阳落衣在正屋里着急地等,看他们出来,这才笑道:“表嫂,我正要跟你说,去老祖宗屋里用饭也太麻烦了,以后,我就在清远居吃吧,反正离得近,也方便。”

婉清也感激她在比武场帮过自己,虽然心中不太愿意,但还是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应下了,吩咐方妈妈以后要先问问落衣小姐要吃什么样的菜式,小厨房里好做。

上官夜离在正堂吃饭,婉清就去了里屋,亲自磨墨铺纸,开始回忆《孙子兵法》,并抄录下来,她对军事并不太熟悉,好在父亲是个中文热爱者,古代著名的几部巨著从小就让她死背,她连三国都能背下来,何况是比三国短很多的兵法。

因为时间紧,她就只把三十六计给罗列了出来,等上官夜离用过饭,她就拿给上官夜离看,并逐条讲解给他听。

但欧阳落衣吃过饭后,却并不肯离去,婉清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帮上官夜离的事情,只好自己先吃着饭,上官夜离却有些心急,看婉清饭也没吃,就在屋里捣鼓了好一阵,却没拿东西给他看,一时也明白是欧阳落衣的缘故,便对正悠闲坐在正屋喝茶的欧阳落衣道:“落衣,我的伤有些痛,让你嫂嫂一会子给我换个药,就不陪你了啊。”

不是才上的药么?怎么又要换?但欧阳落衣很快就反应过来,人家小夫妻两个有私房话说,要自己避开呢,她艳丽的俏脸就显出一丝不自在来,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落漠,笑着起了身道:“正好我也有些乏了呢,我就先回屋歇歇了,表嫂,下午可要记得叫我一起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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