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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2018-04-14 作者: 不游泳的小鱼

第一百零七章

“对我的身体有影响吗?”婉清冷静地问豆芽儿。

“若是怀了身子,久闻这种香味,就会引起流产……”豆芽儿担心地看着婉清。

还好,婉清清楚自己没有怀孕,“那走吧。”已经来了,现在退走不可能。

只是贤妃殿里怎么会点这样的香?难道是因为自己吗?不可能,自己怀孕的消息根本就是假的,也只是被上官子怡误会,自己态度又暖昧,才会让人产生错觉,怎么可能就如此快地传到了贤妃这里来呢?再说了,贤妃为什么要害自己?

满心疑虑,婉清放下心思,笑着带着豆芽儿进了贤妃娘娘的殿里。

贤妃看到婉清很高兴,招手让婉清让她挨着自己坐:“好些日子不见你了,前儿太后娘娘还在念叨你呢,难得今儿你就肯来瞧本宫了。”

婉清笑走过去,在贤妃身边的绣凳上坐下:“着实有好些日子没来见娘娘了,这几天在家里忙着打点行李呢,想着就要走了,特地来给娘娘辞行的。”

贤妃听了似乎有些伤感,拉了婉清的手道:“可怜见的,北疆那里又冷又干,听说那北风一年四季都刮着,像小刀子似的刮得脸生痛呢,你这样娇娇弱弱的女子去了,还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呢。”

“娘娘,不怕呢,我早就有准备了,您瞧,我还带了一件来送给您呢。”贤妃还算真切的话语,让婉清的心放轻松了很多,她笑着让豆芽儿拿上来一个布包,递给贤妃娘娘的掌宫嬷嬷。

“哦,送给本宫的吗?”贤妃高兴的让掌宫嬷嬷把布抱呈上去,掌宫嬷嬷打开布包,露出里面烟蓝色的棉衣来,看着有些庸肿的一大包,贤妃怔了怔,伸手摸着棉衣,很柔软的面料,是用的蜀锦,只是里面的填料摸着感觉很篷松,里面好像充了气的感觉。

“这个是……”贤妃什么好衣赏没穿过?不过像这样的棉衣……看着就笨笨的,宫里的女人都爱美,又成天介争香斗艳着,谁愿意自己穿得像只小灰熊呢?

“娘娘,您把手伸衣服里边感受下。”婉清笑着说道,“皇上每年都会去秋围,北边的天气冷,您要是伴驾过去,这样的衣服一件就能抵好几件呢,暖和得很。”

贤妃依言把手伸进去拭了拭,果然很暖和很舒服,比起一般的丝棉来,要保暖得多,而且拎在手里也轻便,并不如表面看着笨重,一时就喜欢了起来,笑着问道:“你这是用啥作的呢,本宫以前怎么没见过?”

“就是把蚕丝里头回了些绒进去了。”婉清不想明说,虽然只是小东西,但她也不想太过特立独行,让人家觉得怪异。

“这样啊……”贤妃倒也没再细问,还当真就将衣服抖开,披在身上试了试:“真不错,天气眼看着就冷了,看来,今年冬天,本宫就拿她过冬了。”

婉清看贤妃兴致不错,就说起上官子墨拜托的是:“娘娘,臣妇家的六弟您可见过?”

贤妃听得有些诧异:“见过吧,印像不太深,好像是个蛮干净可爱的孩子,怎么了?”

婉清也懒得绕弯子:“墨哥儿今儿来求我,您也知道,落衣表妹是在侯府里头长大的,她和相公感情好,与墨哥儿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墨哥儿他……”

“这事得看落衣那孩子自己的意见,你也知道,落衣那孩子很倔很固执的。”贤妃不等婉清说完,就接了话过去,神情有些不豫,婉清也明白,以上官子墨现在的身份地位,要配欧阳落衣确实有些困难:“臣妇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来问问娘娘您的意见呢,婚姻大事,可不是臣妇这个做嫂嫂的能决定的,臣妇也是被他求得没法子了,才厚了脸皮来问娘娘的。”

贤妃也知道婉清与上官子墨不对付,听了这话就嗔她一眼道:“你就是个傻好心,还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呢,保不齐,又有人拿着说事,说你僭越了。”

贤妃这话还是有些真意的,婉清感激地点了点头,想起一直以来,虽然有些看不透贤妃,但贤妃还是没有做对伤害自己的事情,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道:“娘娘这殿里闻着可真香,平日介臣妇在屋里也熏些香,不知娘娘这是什么香呢,闻着神情气爽的。”

“是落衣从南边给带来的,说是冷莲香,里面掺了不少东西,本宫对香也不太懂,只是觉得闻着舒服。”贤妃娘娘笑着说道。

“哦,娘娘这里还有么?给臣妇一两片瞧瞧,我跟前的这个丫头对香倒是有点研究,让她学了,回家给我制制。”婉清笑着说道。

贤妃听了便让宫女进内殿拿了个小香盒子来,拿了一两片给豆芽和,豆芽儿拿在鼻间闻了闻,又还给了贤妃娘娘,对婉清微摇了摇头,婉清的心就有些发冷了,又与贤妃说了一些闲话后,她就说要去见见太后娘娘,从贤妃娘娘殿里退出来了。

一出殿门,豆芽儿就对婉清道:“少奶奶,就今儿的香里有绝子莲,那盒子里的都没有那东西,难道是贤妃娘娘要害您?”

婉清沉默着,没有说话,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太后宫里,太后听说婉清来了高兴得很,婉清一进门她就说道:“快,快进来,哀家今儿这腰啊,快疼断了,快帮我想法子治治。”

婉清听太后的声音里透着亲近随意,心中一暖,忙走了过去,让太后躺在软榻上,伸手给太后按摩,但是,手刚一用力,太后就轻哼一声,听得出,太后的腰是真的很疼,婉清想了想就道:“太后,您这腰痛很多所了吧?应该是有风湿呢。”

“太医也说是风寒入骨了,唉,人老了,就不中用,哪哪都有毛病啊。”太后轻呲着气说道。

“那臣妇给您去去风湿吧,您别怕,给您拔火罐,能让您能松松劲。”婉清担忧地问道。

“火罐?听说你为离哥儿治过?”太后一听那个火字,就有点发怵。

“您别怕,不疼的,我保证,还真能给您减轻疼痛。”婉清像是哄孩子一样,小心哄着太后。

“真的不疼吗?哀家可是听说,烧着小火儿就往身上拍呢……”太后还是有点害怕。

“反正您这腰也疼得快麻木了,就算是烫,您也感觉不出来?相公当时可是一点也不害怕呢,他可是被太医下过死刑判决书的,还不是臣妇给他救回来的。”婉清边说还边拿手指不客气的戳太后的腰,一点也没拿太后当成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周最高权力的女人,就当她是自己的祖母,当成是不听话的小老孩子。

“那……那你就试试吧,要小心哦,一定要小心哦。”太后娘娘还真的被婉清的气氛给制服了,老实的像个就要被家长惩罚的孩子,怯怯地在软榻上趴好,婉清让宫女去拿了酒和杯子来。

太后跟前的嬷嬷也知道太后很喜欢婉清,所以,婉清对太后说话不敬时,她也没觉得什么,只是等婉清要了酒和杯子,又把杯子里的酒点燃时,惊得一头是汗,下意识就拦着太后跟前,一脸戒备:“夫人……你……”

太后转过头来对她摇了摇手,让她退下:“你忘了这丫头怎么给皇上治毒了?她呀,有两下子,只是好像跟病人有仇,不吓晕个把人,她是治不好病的。”

嬷嬷听了也是想起前几次婉清给皇上治病时的可怖,不是拿水灌皇上,就是拿簪子戳,血腥又大胆,今儿还真是又拿火烧太后……这要是给她治个不敬之罪,只怕顾家再加上上官家的几百个头都不够砍的,不过,谁让人家有本事呢,总能用这种古怪又吓人的法子治好人。

嬷嬷不是有些不放心的退开了一眼,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婉清的手,戒备之心一点也没去。

婉清沉着的把点燃的杯子拍在太后的腰间,太后的身子一颤,感觉腰间的皮肉都被一股大力就吸进杯子里去了。

但是,那个吸痛之力消去之后,但很快就感觉骨肉里的那股子酸痛还真的像是变成了一股细丝,被那股吸力吸走了。

一连打了四个火罐,当婉清把杯子都取下来时,那嬷嬷的脸变得阴沉阴沉的,大喝一声道:“夫人好大的胆子,烧伤太后,该当何罪!”

拔过火罐的地方,皮肉黑得发紫,而且表皮上还起了黑色的小水泡,情形真的很可怖。

殿外立即进来两个侍卫,神情冷峻严肃。

“阿采,让他们出去。”太后很自然的从榻上起来,而且,再站起来,支着腰,摇晃了一圈,感觉腰痛真的松了很多,而且,腰也很灵活了,行动再不如先前那般僵硬。

那名叫阿采的嬷嬷看得目瞪口呆,讶然的自言自语:“太后,您的腰……腰能转动了?”

“可不是吗?清丫头啊,你真厉害,哀家这腰啊,都僵了好些日子了,不行,哀家不让你去北边了,你走了哀家这腰再痛起来怎么?”太后一把将婉清拉进怀里去,搂着她就摇。

婉清闻着太后身上暖暖的梅花清香,鼻子有些发酸,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也只有太后能给她这种简单而又轻松的关爱,两个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对祖孙,说话随意又自然。

她也回抱着太后,将头窝在太后肩上,娇声道:“我舍不得相公嘛,娘娘您肯定不会是棒打鸳鸯的坏祖宗啦。”

太后听得哈哈大笑,嗔她一眼道:“才说一句呢,你就给哀家扣个坏祖宗的帽子,哀家可承不起,不过,你不是还有几天么?这几天就天天来给哀家治治腰吧,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哀家一到了冬天,可就巴不得猫在屋里不出去就好,腰痛得动不得啊。”

“您别担心,我把这法子教给阿采嬷嬷就是,以后就让她来给您拔。”婉清笑着哄太后道。

太后听得大喜,阿采嬷嬷却是战兢兢地说道:“奴婢……只怕学不会,这火烧太后……”

太后听得哈哈大笑,“你呀,亏得你还在宫里混了几十年,但子还不如这小丫头片子大呢?她能做,你就不能做么?”

阿采嬷嬷听了就尴尬的笑了。

婉清回头看了眼豆芽儿,刚才进殿时,她就发现豆芽儿脸有异对,还对她使了眼色,而且,太后殿里的香气,和贤妃娘娘殿里的香味是一样的,不用验,她也明白,有人在太后宫里也下了落子莲。

看来,那个下毒之人,非常了解自己的行程,知道自己从贤妃娘娘宫里出来,肯定还会到慈宁宫来。他这么做,无非是怕在一个宫里呆的时间不洚,吸入的毒气不够。

婉清的心里冷笑着,在上却不显,又拿了件羽绒服送给太后,太后自然更加高兴了,让阿采嬷嬷拿了不少好东西赏给婉清。

婉清闲扯了些别的后,就转了话题:“太后,宫里的娘娘们这么多,是不是每天都要来给您请安啊?”

“那是自然,不过,也得到了一定等级的人才能进到哀家宫里来,哀家年岁大了,嫌闹,有些个人,就不要她进来了。”太后很随意地答道。

“听说宫里又有两位娘娘有了身孕了吧,太后您可真福气,又有两个金孙了。”婉清听了便笑道。

太后何等精明之人,婉清这两句话一说完,她就起了疑心,眼眸深深地看着婉清,笑了笑道:“丫头,哀家跟前你也不用绕弯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哀家知道你的心性,就算说错了,哀家也不怪你就是。”

“我就觉得您宫里这香好像是有点问题,要不要请个太医来验验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宫里人心叵测,不是怕有人要害您,就怕有人借了您这个地儿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婉清认真的对太后说道。

太后素来知道她沉稳机智,若非感觉了什么,也不会真开口对自己说这些,沉了脸,对阿采嬷嬷道:“哀家倒不知道,如今还有人把主意打到哀家头上来,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你去请方太医来,让他给哀家验验这炉里的香。”

不多时,方太医过来,验过太后香炉里的香,真的查出掺了落子莲,太后气得脸色都青了,婉清便道:“只怕是有人想谋害龙子呢,太后,这事可不小,可算得上是杀人于无形,两个怀着身子的娘娘若是天天到您宫里来,闻了这香,那胎定然会不稳,若是滑了胎,皇上最后查起来,再查到您头上去……”

太后越想越心惊,华家谋逆,太后娘家基本已经垮了,她如今在宫里的地位依然尊崇,靠的就是与皇上的母子情份,这个下毒之人可谓心毒之极,既害了怀孕的两位妃子,为她自己除了对头,又害得自己与皇上母子生隙,真真可恨。

“我知道了,清丫头,你先回吧,哀家不想这事牵连到你头上去,免得无端生出麻烦来。”哀家感激的对婉清说道。

婉清从太后宫里退了出来,坐在马车上,豆芽儿道:“少奶奶心里可有怀疑的对像?”

“能在太后和贤妃宫里出入自如的,除了欧阳落衣还有谁?我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和上官子墨勾连在一起了,哼,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亏得我根本就没有怀上,不然……”婉清一阵后怕,心也越发的凉的,有的人,不对他下狠手,他永远也不知道悔改,就算你对他再宽容,也没有用。

“就让太后娘娘去查吧,以太后的能力,肯定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婉清冷冷地看着车窗外缓缓倒退的景物说道。

别人能借刀杀人,自己就不可以么?若是婉清对太后说实话,说那个人其实是要害自己的,且不说太后相不相信,就凭太后对欧阳落衣的疼爱和愧意,就算查出来了,保不齐也不会对欧阳落衣如何。

但如果是谋害皇家子嗣,又间接地伤害了太后与皇上的母子情份,她相信,太后肯定不会姑息欧阳落衣。

回到府里,婉清就让方妈妈对上官子墨送了信去,只说贤妃娘娘说的,欧阳落衣的婚事由她自己决定,只要欧阳落衣首肯,贤妃娘娘就不会阻扰这门亲事。

婉清回来刚坐好不久,就见房妈妈亲自过来了,婉清忙客气的请房妈妈入坐:“不坐了,奴婢来是向少奶奶贺喜的,奴婢听大姑奶奶说,少奶奶您怀了身子,老太君高兴得不行了,派了奴婢过来,送补品给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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