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2 / 2)
苏悉和卫凌风再次看呆了……
哪里来的怪物!他的致命一击竟然挡都没挡,还一点事都没有?
为了保命,慕容无极又是一招“天崩地裂”。
小雪狐显然怒了,它龇牙咧嘴,目露凶光,哼哼两声,圆鼓鼓的小身子如弹丸般弹去,直接从慕容无极手中抢了那柄无双,咯噔咯噔一下子就将那柄嗜血宝剑给吃光了。
慕容无极傻了……他、他还在酝酿招式,可酝酿到一半剑就没了,再抬头,剑已经被吃的只剩下剑柄了……
这他妈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实力怎么会如此恐怖?无双剑,那可是无双剑啊,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宝剑,劈山斩海的无双剑,它居然给吃了!
慕容无极此刻眼底早已没了欺负人的快意,只剩下惊恐和惧意,喉结一抽一抽,喉咙干涩。
他悄悄后退两步,正欲转身逃走,但是……
“哼!”吃完了无双宝剑后,小雪狐大概是渴了,它小小的身影速度快如闪电般朝慕容无极撞去,小身子如壁虎般趴在他后背,尖锐的牙齿朝他的喉咙咬去!
“啊!”慕容无极发出一阵响天彻地的惨叫声,捂住血飞奔逃跑而去。
小雪狐见他跑了,竟然不追了,是何原因?
“呸呸呸……”小雪狐厌恶的吐了口水,用小爪子擦擦嘴,嫌弃地瞪了只剩下小黑点的慕容无极。
它那样子,似乎在嫌弃慕容无极的血是馊了,臭的,让它难以下咽。
苏悉和卫凌风此刻已经风中凌乱了。这个世界太疯狂,结局反转的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下一瞬间小雪狐已经朝苏悉奔去,巴掌大圆球似的小身躯邀功似的在苏悉怀里蹭来蹭去,苏悉正想夸它两句,但是吐出口的不是话,而是两口血。
“阿悉……”卫凌风的声音很轻,神智有些迷糊,但是他扔尽量咬牙保持神智清醒。
“我没事……”苏悉咬牙坚持道。
苏悉说完这句话,卫凌风再也控制不住,幡然到底,彻底的陷入昏迷。
苏悉并没有受到致命一击,只是被掌风波及,所以还不算严重,但是卫凌风新伤旧伤内伤外伤一大堆的伤,特别是承受慕容无极最后那致命一击,能够坚持到现在才晕倒,已经是奇迹了。
苏悉望着卫凌风,眼底溢满凄凉,想抱起他,但是没走两步已经踉跄倒地。
在苏悉再次跌倒后,她自己也晕了过去。
小雪狐看看卫凌风,又看看苏悉,焦急地抓抓脑袋,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忽然,小雪狐似想到什么一样,双眼满是兴奋,她划破小小利爪,扒开卫凌风的嘴,鲜红刺目的血滴进卫凌风的口中。
当它想如法炮制地将另外一滴血滴到苏悉嘴里时,忽然,动作就停止不动了。
周围鲜血弥漫,它的小鼻子一抽一抽,似乎是在空气中找寻什么,最后,它一屁股坐到苏悉脑袋边上,托腮一副思忖的样子。
最后,滴溜溜的目光停止在苏悉唇角的血迹上,小鼻子凑上去闻,然后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它又用小爪子挑起一丝血迹放进嘴里品尝……
忽然,它琉璃般的眼睛亮如白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苏悉的眼神激动地无以复加。
它毫不犹豫地划破胸膛,尖锐的爪子划过自己心脏的地方,在心脏最中央的位置划出一滴血,小心翼翼地送到苏悉嘴里。
如果苏悉醒着,她会知道,狐狸心头血,代表着万年不变的契约。
或许是那滴血真的很神奇,苏悉很快就苏醒过来,而且她感觉自己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就像蜕变了躯壳那样神奇。稍稍运劲,那种气血翻涌的感觉已经消失无踪,而且全身都充满了力气,只有胸口还有一丝隐隐的痛。
如果苏悉知道那是狐狸的心头血,她会明白她的身体如今已经百毒不浸,而且修炼起灵力来会更加的事半功倍。
看了一眼小雪狐,只见它正得意地冲她笑,毛茸茸的小尾巴欢快地摇来摇去。
苏悉摸摸它的脑袋,转身去看卫凌风。此刻,卫凌风的脸色比起刚才已经好多了,呼吸虽浅,但是生命迹象稳定。
这里经过激烈的打斗,引起强烈的空气波动,只怕很快便会有高手赶来,为了不引起麻烦,苏悉将卫凌风背在身上,带着小雪狐在黑暗中迅速离开,以极快的速度回到宁王府。
看着床上的卫凌风,双眸紧闭,薄唇毫无血色,一片灰白。他的睫毛下一片浓密的阴影,似乎很痛苦。
今晚的一幕让她极其震撼,她是真的没想到,卫凌风会在最后一刻放弃防御,飞身去护住她。
生死一刻才能明明白白看清楚一个人,当卫凌风在重击中将她护在身前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这一辈子都对他不离不弃,只要他不先背叛,她绝对不会离开他。
最近一段时间,苏悉一时在府里陪他,偶尔苏悉还会下厨做几样点心给他尝鲜。
卫凌风的复原能力原本就很好,有了小雪狐的那一滴血,恢复的就更快,不到七天时间就已经恢复了大半,只要不是全力一击透支灵力,平常的打斗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一日,有消息传来,北夷国的皇子聂清然率领一众高手提前到达东云国,将于东云国在狩猎之时进行一场热身赛。
聂清然上次来东云国的时候单枪匹马,这一次排场却很大很华丽,高调张扬,简直赚足了风头。
这次接待北夷国皇子的任务由太子全权负责,苏悉和卫凌风并没有在随行的人员名单中,但是这并不妨碍北夷国高手的风采。
通体纯白无一根杂毛的宝马金车迅速驶了过来,车身通体金色,马车外壁镶嵌着熠熠发光的玛瑙和珍珠,四周垂着玄色流苏穗子车顶四角用红色的朱漆漆成,很是华丽。
十二名身着墨色轻骑装的侍卫,驾马车的男子一袭藏色锦袍,模样威严。鎏金马车后面是一流二十个气息外放的高手,一身铁色甲胄面无一丝表情,气势倨傲之极。
东云国哪里见过这样的热闹?大街上顿时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
风味楼还未重新开张,偌大的一栋楼只有苏悉和卫凌风两个人,他们坐在二楼临街的位置,看着下面的热闹。
“聂清然还真是气派,他带来的人至少在八级以上,质量还不错。”苏悉抢过卫凌风正欲倒的酒,娇嗔一句,“你的伤还没好呢,少喝一些。”
卫凌风看着苏悉,只是笑笑,“真正的高手还没来呢,这些只不过是摆在台面上的。”
苏悉想想也是,真正的高手是北夷国的王牌,不可能这么快将底牌现出来,另外强者的尊严也不允许他们这么招摇过市。
既然没有真正的强者,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苏悉正想收回目光,但是,在行走的人群中,她偶然瞥到一个人的背影,眼底骤然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
“怎么了?”卫凌风看到苏悉面容有异,不免好奇。
“你说……聂清然真的是此刻才到东云国的吗?”苏悉似笑非笑地望着卫凌风。
卫凌风一愣,眼底随即闪过一抹光芒,“难道不是?”
“聂清然我不确定,但是……他身边的那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侍卫,大半个月之前我却见过。”苏悉笑的有些欢乐,见卫凌风盯着她瞧,便解释道:“还记得那日我在薛府所做的事吗?我将一个男人的衣服……”
卫凌风脸色冷凝,眸中闪现阴霾,黑着脸瞪着苏悉。
他这反应……不会是在吃醋吧?
也是,古代哪有现在那么开放,夏日街头到处能看到打赤膊的人,这里既是酷暑就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
“好好,我不说了。”苏悉举双手投降。她觉得很爽快的报复,出现这样的一个环节,却是卫凌风所不乐见的。观念这东西没有身处那样的环境就很难在一朝一夕间改变。
卫凌风脸上乌云散去,淡淡开口:“你确定,当日出现在薛府要偷云天手印下半册却被你……的人,就是聂清然的侍卫?”
“只是觉得像罢了,不过如若你想确认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晚上去扒了他衣服,如果他左边肋骨下有一颗痣的话,那多半就是他了。”苏悉无奈摊手。
“你竟然还记得他的痣?”卫凌风恨得牙痒痒的。
“记忆力太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苏悉无视卫凌风的咬牙切齿,无奈摊手。
忽然,那金色马车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聂清然俊美的颜。苏悉正好转头往下看,与他的视线砰然对上。
不得不承认,聂清然很美,那是一种与卫凌风不相上下却截然不同的美。
聂清然身着一袭华丽的白色软袍,袍子上用金丝银线勾勒出几枝清浅的竹枝,腰系一条祖母绿为扣的玉带,衣袂随风微微轻拂,衬的他宛若月中神仙,华贵清冷之极。
他乌黑的眼珠如暖玉般温和,又似大海般深蓝壮阔波澜不惊,冰冷的可以冻结住一切,但是却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眉眼扫过,仿佛站在云端的仙谪,淡漠地俯视人群,而芸芸众生在他眼中,皆不过是蝼蚁。那不属于人间的清冷,把一切都冻结在原地。
那种散发与外的冷意,让人赞叹其出尘姿容时,却不敢有丝毫猥亵之想。
若说卫凌风是罗刹和妖精的混合体,那么眼前的聂清然就是雪中的冰莲花,一则妖魅铁血,一则冷漠无尘。还待细看,突觉腰间一紧,苏悉过回头,正好对上卫凌风阴郁的眼。
这,还是在吃醋?
苏悉反应过来,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的伸手握住捏着她腰间的手,紧紧的握了握,人皆有爱美之心,欣赏美好的事物,这是一种天份。
不就是多看两眼而已,这个人吃什么醋啊?
卫凌风依旧冷着脸,哼哼两句:“还没我好看呢,要看就看我。”
曾经,他无比郁闷自己有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如今却是无比幸运自己的美能让她驻足停留,虽然男人靠美色迷住女人,说出来有些不耻,不过只要能让她留在身边,无论什么理由都无所谓。
第二日,卫凌风下朝归来,径直就去了书房,就连晚膳都没用,苏悉等了许久都未见他出来,不免有些好奇地摸进书房。
苏悉进去的时候,发现他在书房里看书。跟他说了几句,他也只嗯嗯哼哼的简单回一两个字。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悉见他大半刻了也没翻过去一页,想来他也没认真在看,便饶有兴致地斜靠在书架上,双手环胸戏谑地看着他。
昏暗的灯光下,卫凌风一袭翩然华丽的金丝软袍,腰束一条镶有南海黑琥珀的紫金玉带,乌黑的青丝一泻而下,带着一股疏狂和清雅的感觉。
金丝软袍上用金丝银线勾勒出一朵朵星星点点的罂粟花,花蕊微卷,蕊丝溢向软袍四周,一串串,妖冶逼人,邪魅低沉。
他的眉,应该像水墨画里那浓重的墨一样深黑,低头的轮廓像最有名的石雕大师用平刀流派的技法雕刻出来般有棱有角。
苏悉看着他,而他在看书……
大半刻了还没翻过去一页,很显然他也没放心思在里头。
既然他不是真的在看书,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她估摸着卫凌风一直看书和保镖戴墨镜的目的差不多。
一、他并不希望被她看到他的眼神,也就是不想暴露他的情绪。
二、他在装淡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