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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二)

2018-04-15 作者: 老斐

前言(二)

我走进公司,前台跟我说乐队一早就来了,已经在会议室等了我很久。老郑正在和他们聊着呢。

我走进会议室,在老郑旁边坐下。坐在我对面的是五个正青春无敌,神色桀骜的小孩。平均也就二十来岁,穿得挺摇滚,头发是不同形式地杂乱着,但看上去还都挺干净,表情虽有点紧张,却没有卑微,取媚的意思。身上也没有挂太夸张的链子啊坠子啊什么的,虽然潮却不刻意地张扬。这一点让我对他们平添不少好感。

看着他们,我又想起早上那个镜子里的我,心底里一声长叹。

老郑跟乐队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制作总监—许迟”。然后冲我点点头,示意我接下去。

我用目光扫了他们一圈,说:“你们送过来的小样,我听了,不错,就是有些歌词不太好,有点幼稚,需要你们再好好修正一下。”

我停了停,看他们都在点头,继续说:“不过摇滚的生命在现场,你们什么时候有演出,我想去现场看看。”

一个看上去比较稳重点的小孩,大概是乐队队长吧,小心翼翼地举了举手。

我和老郑都笑了。老郑说:“有什么就说,别拘束。”

那队长一脸期待,说“正好我们今晚在‘幸福子弹’酒吧有一场演出,是我们的专场。你看,您,您们能来看看吗?”

老郑看我一眼,我点了点头。他说:“没问题。”

接下来,老郑开始口沫横飞地介绍公司的雄厚实力,成功案例,给这帮小孩虚构远大前景,从出唱片,上电视台,参加大型演出一直胡咧咧到国际巡演,制作好莱坞大片音乐,上格莱美大奖。。。。。。小孩们的眼神都开始炽热,脸色红涨,呼吸急促。我在旁边昏昏欲睡。郑大爷啊,我喝了半夜酒,又在床上折腾半夜,困啊!你这套话我已经听了几百次了,别他妈在这时候来催眠啊!!!

最后我实在顶不住,借尿遁溜出会议室。我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又冲了一杯浓咖啡喝,好歹精神了点。我不急于回会议室,再听老郑念经还是会犯困。我把乐队的小样放进CD机,开始仔细地听。

听了五六首的时候,有人敲我办公室的门。是那个乐队队长。

小孩子还面带潮红,估计给老郑忽悠得不轻。又见我在听他们的音乐,更加兴奋得语无伦次了:“您,那个,今晚会去你的吗?”

我楞了一下,说:“会,会去你的。”

“哦,哦,对不起!我,那个……说错了。”

我说:“没事。幸福子弹嘛。我知道在哪。”

“九点半开始,谢谢!”小孩惶恐地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又敲门探了大半个身子进来,小心地问:“许总,您是不是以前‘幸福子弹’乐队的主唱?”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门外响起一片雀跃,看来这帮小孩都在外边。这时又挤进来一个蓬乱的脑袋,语速很快的说:“我们读书那时几乎天天听你们的音乐,还扒过带,用你们的歌做练习。怎么后来突然就解散了,我们好多人还到处打听呢……”

我站起来,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说:“晚上见”。然后关上了门。

我一下子睡意全无,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窗外。老实说,离开那个圈子这么久还被人记得,确实带给我些许虚荣的欣喜。但随之纷扰而来的回忆带来的酸楚,更让我心绪难平……

我当然记得“幸福子弹”。我几乎整个青春都和这几个字纠缠不清。我也知道那个同名的酒吧在哪。那是老铁开的。

老铁是我们乐队的队长,乐队解散后不久他就开了那间酒吧。“幸福子弹”是广州唯一一间玩原创音乐的酒吧。这几年来因

为老铁的坚持和苦心经营,那里已经成为这个城市里所有怀着音乐梦想的年轻人的革命圣地。这也是全国,甚至国外的乐队来广州演出的必选场地。

晚上九点,我到了“幸福子弹”门口。酒吧的招牌是一块大破铁皮,被打得千疮百孔,中间镂空着酒吧名字。门口一堆一堆地聚了很多人。有纹身穿孔,T恤乱发,面目凶狠的摇滚孩子,他们大声喧哗,每句话基本以各地脏话开头。他们斜着眼,不屑一顾地瞄着过往的女孩。还有精心打扮,时尚前卫,神情肃穆的文艺青年,他们言语深沉,每句话都拿足了卓然不群的腔调。他们的眼光四处漂移,在女孩们的性感部位熟练地逡巡。还有秃瓢蓄须,横冲直撞,眼高手低的老混子,他们语带京腔,炫耀着跟各路摇滚明星的交情。他们直直盯着姑娘们的**和屁股,馋涎欲滴使得更加口沫横飞。

酒吧门口,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摆满了乐队CD,T恤,独立杂志,贴纸等。一个披长发,秀气的女孩在卖票。老铁就站在旁边。看到我,他明显地惊讶了一下:“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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