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报仇有怨报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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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御花园的那些话全部被染红了,比起冬日盛开的寒梅不知美上了多少倍。”

轻描淡写,却忍不住让人毛骨悚然。

“你,你来干什么?到底有何居心!”

皇后指着夕颜,走到夏明旭跟前,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夕颜看都不看她一眼,太子一派,向来以夏明旭马首是瞻,皇后娘娘,那是个什么东西,现在的话不过是昔日对手的阶下囚而已。

“太子殿下,我们合作吧。”

她看着端坐着身子的夏明旭,她的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没错,就是命令,夏明旭不同意,景帝风流,不是还有其他皇子吗?不过为了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多费些功夫而已。

夕颜这样说,夏明旭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条件呢?”

这条件自然是夕颜想要从夏明旭身上得到的东西,现在的夏明旭,还没有对夕颜提出条件的资格。

“我要一个傀儡。”

没错,她要的就是一个傀儡皇帝,不会对她所作所为指手画脚的皇帝,相反,还要对她言听计从的傀儡皇帝,她需要这样一个人,完成颠覆匈奴的大业。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天机楼和颜梦楼再怎么强大,还不足以与整个匈奴抗衡,但是如果有琉璃呢,如果手上拽着琉璃的所有雄兵呢,那就另当别论了。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反对。”

这就是她对傀儡最简单的定义,她想要的,他必须给,她想要做的,他就绝对不能阻止,扶植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可是有一定风险的,不过没关系,即便不能将风险降到零,她也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

毕竟,傀儡也不能太笨了,耳根子也不能太软,要不然后悔无穷。

莫云霞看着坐在卧榻上,看着夕颜的夏明旭,双手紧紧的交缠在一起,似乎有些踌躇,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只不过,傀儡,这个实在太过难听了。

“不可能。”

皇后摆了摆手,瞪着夕颜,一副誓死都不同意的模样。

对于皇后的反对,夕颜一点也不在意,眼皮都没抬一下:“皇后娘娘,如果不是因为合作需要,你觉得你还会有站在这里说话的机会吗?”

王权的那件事,她到现在都还记着呢。

夕颜的话音刚落,寝宫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身黑衣的彩云如风一般出现,单手拿着的刀抵在皇后的颈项上。

“太后娘娘太寂寞了,皇后娘娘去陪她吧。”

这句话的意思是,皇后娘娘也跟着太后一起吃斋礼佛吧,她可不想留这么大一绊脚石在自己合作伙伴的身边。

刚想开口说话的莫云霞见状,顿时不敢再开口,低头看着夏明旭。

空气骤然变得冷凝起来,到了这一刻,夕颜反而不担心了,皇宫应该已经被她控制住了吧,他不愿意,有的是愿意的人。

悠悠然的找了个位置坐下,闭上眼睛,好看的眉头拧起,带着些许的疲倦。

“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不是不明白,她口中的傀儡,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将她的命令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复述一遍,将她准备好的我东西盖上玉玺,她不相信别人,所以,她必定会全权把握朝政,她不是第二个莫言安,她会比第二个莫言安还要**,因为她是个聪明的人,不会让自己落得和莫言安一样的下场。

夕颜睁开眼睛,清亮的迸射出锐利的寒芒,摇了摇头,朱唇轻启:“没有。”

她不是丽妃,如果他不同意,为了能方便自己行事的话,她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全部毒死,当然所有的责任和过错她都会推在丽妃的身上。

无论是赢还是输,夏明旭最后都逃不了一死,但是如果和自己合作,不但不用死,还能当上皇帝,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做?不过这些想当皇帝的人,疑心病太重了。

“太子殿下放心,我对你的皇位没有任何的兴趣,匈奴藐视天威,我不过是想替琉璃出一口恶气而已。”

夕颜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的冠冕堂皇。

“不是替七皇弟讨回公道吗?”

夕颜冷笑了一声:“他们在动手之前就该有这个自觉。”

夕颜哼了一声,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彩云:“保护好殿下。”

扔下这句话以后,扬长而去。

夏明旭坐直了身子,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苍白的指节咯咯作响。

能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除了夏夜白,还有谁?

外面的杀喊声震天响地,御书房内,同样剑拔弩张,势同水火。

景帝端坐在正中的龙椅上,他的下方,大臣分两边站着,弓着腰,态度虽然恭敬,可说出来的话却咄咄逼人。

“皇上,太子殿下与匈奴乌为汗王子勾结,刺杀皇上,证据确凿,这样不顾忠孝礼义廉耻之辈,如何能堪当治国大任?”

站在右边一排的大臣以莫言安为首,通敌叛国之罪,不要说是废太子,即便是身首异处,那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宰相大人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太子殿下知书识礼,如何会做出此等欺君罔上之事,就凭这几封书信,如何能断定殿下的罪,说不定是宰相大人与乌为汗王子勾结,故意让他写下这样的书信,栽赃嫁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明鉴。”

左边一排的大臣以王太傅为首,这些基本都是王氏的子孙后代,除了拥护太子殿下,别无他法。

和右边以莫言安为首的那些志得意满的大臣不同,一个个神情沮丧而又焦灼,丽妃娘娘已经控制住了整个皇宫,他们虽有镇北大将军的三十万军队,不过远在云州,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他们到了皇城的时候,琉璃早就已经换天了。

“皇上,暂且不提太子殿下有没有和匈奴勾结,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成婚数载,至今未有子嗣,难道要让这大好的江山旁落不成,立嫡立长不若立贤,太子殿下的身子,实难堪当一国之君。”

“太子殿下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丽妃娘娘害的。”

景帝皱着眉头,当初之所以扶植向明旭,对他宠爱有加,一方面是出于愧疚,另外一方面实则是王家在朝堂之上的势力太大,这些年来,两派相争,从未演变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夜儿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不幸,如果是从前,他说不定会毫不犹豫的把皇位传给辰儿,毕竟,他除了不是长子以外,比起旭儿,他确实要合适的多。

但是,他怎么能让那个害死明月的人继续逍遥,他这样做,他日他还有何颜面与明月泉下相见。

两派争执不休,谁也不肯相让,景帝靠在金黄的龙椅上,眉头皱成一团,大喝了声:“给朕住口。”

即便是这样颓废的状态,但毕竟是一国之君,说话颇有威严,底下的那群大臣见了,纷纷住了口。

景帝靠在冰冷而又生硬的椅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这个坐起来一点也不舒服的位置,争的头破血流呢?

“皇上。”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外面萧瑟的冷风一并吹了进来,娇媚入骨的声音染上了冬日寒风特有的生硬。

丽妃的脸上蒙着轻纱,在一众宫女还有太监的伺候下,逶迤而进,脚步似乎有些匆忙,眉宇间也染上了几分焦灼。

“把门关上。”

外面的血腥味太重,伴随着冬日的夜风,不知道会不会吹进这御书房内。

“皇上。”

明黄的圣旨,上边的飞龙威风凛凛,灯火摇曳的瞬间,像是要飞出来一般。

丽妃将手上拿着的圣旨,直接扔到景帝的跟前,精致的丹凤眼,比外边的寒风还要萧瑟冰冷。

景帝面无表情,似厌恶似沉痛,仰头看了她一眼,拾起案桌上的圣旨,现在的丽妃就是琉璃的土皇帝,不过是圣旨而已,没什么可奇怪的。

景帝的手略有些颤抖,将圣旨摊开,深邃的眼眸闪过震惊还有愠怒:“丽妃,你这是逼宫吗?”

丽妃没有说话,挑了挑眉梢,将心底的焦躁还有不安全部压下,眉头皱起,该死的,那个女人命居然那么大,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去都没死,不但如此,居然还哎光明正大的带人杀进来了。

她就不应该拖这么长的时间,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在意那些虚名,早点动手,若是辰儿现在登上大位,她也不会如此措手不及。

“皇上,盖上玉玺吧。”

丽妃看着景帝,指着案台上的圣旨,说话的声音,再也没有以前刻意讨好的娇媚。

现在的她,无论怎么讨好都没用了,露在面纱外的丹凤眼染上了点点的惆怅还有决绝。

明明是她更早认识他的,明明是她更先得宠,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凭什么明月能得到他的爱,她却不能。

既然得不到,那就彻底毁了吧。

舍不得毁了他,所以毁了那个女人,现在,就让三个人一同下地狱吧。

王太傅向前走了几步,老眼瞄了眼圣旨上的内容,指着丽妃,不由大怒:“丽妃,你,你……”

许是太急的缘故,再加上上了年岁,王太傅一时心急,一口气上不来,脸色惨白,直接中风晕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那双老眼依旧满是不甘的盯着丽妃,这皇上要是盖了玉玺,四皇子登上皇位,那他们整个王家都玩完了。

“爱妃一点情面都不留吗?”

尽管她不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数十年的感情,景帝还是忍不住觉得心酸。

“皇上,四皇子天人资质,聪慧异常,又得民间百姓爱戴,若是登上皇位,必定能成就千秋大业。”

莫言安瞄了眼圣旨上的内容,不由窃喜,忙上前请命,而与莫言安成同一战线的那些大臣,忙也跟着请命附和。

“朕绝不同意。”

景帝突然站了起来,大手一挥,那明黄的圣旨和案台上堆得像小山堆一般的奏折落了一地,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丽妃没有看那大怒的龙眼,而是侧过身子,寻找那一抹明黄,直接走了过去,蹲在地上,捡了起来,重新放在案台上:“既然如此,那臣妾治好亲自动手了。”

丽妃卷起宽大的袖子,走到景帝的跟前,方才一直跟随着她的随从紧随其后,将景帝和丽妃隔绝开来。

丽妃双手捧着玉玺,刚好盖上去,方才被她安置着守在门口的那些人突然飞了进来,倒在了地上,因为吃痛而发出哎呦的声音。

“丽妃娘娘,好久不见。”

淡淡的笑容,亲切的问候,像极了久别重逢的好友,丽妃看着拍了拍手的夕颜,干涸的血迹重新又染上了另外一层流动的颜色,雪白的脸上,那一点一点的红,嘴角向上划出的弧度,弯弯的,像是地狱使者收割生命的镰刀,嗜血而又残忍。

捧着玉玺的手不由的一送,只听到彭的声响,四四方方的玉玺摔在地上,打在台阶上,摔破了一个角。

夕颜悠然的走了进去,对着发愣的丽妃,甜甜一笑,这样的笑容更让人岑的发慌。

伸手漫不经心的拿起那差点就要盖上玉玺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少时登机,至今已过数十春秋,可感上苍。惜年事渐高,于国事,有心无力,恐不多时,已有倦怠之感,特此禅让。四子夏天辰,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事**,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臣仆,甚威。大有乃父之风范,朕之夕影,可担当大任,执掌朝政。众必视之如朕!诸亲王、长辈佐之,以固朝纲。另宰相鞠躬尽瘁,多年来深得朕心,封为辅国公,丽妃端庄贤淑,可为天下女人风范,赐封为贤淑太后,全力辅佐新皇。”

夕颜眉眼含笑,看着脸色已经不是发白可以形容的丽妃,低低的笑出了声,手上代表天威的圣旨顷刻间化成了碎片:“丽妃娘娘,好文采。”

“你……你怎么来了?”

对自己的这个女儿,莫言安的心里其实是惧怕的,尤其是她现在的模样,浑身鲜血,虽然美艳的不可方物,可更多的是忍不住寒颤,那种冷,由内而外,由下而上,席卷了全身。

“哦,我吗?”

夕颜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莫言安,手指着鼻子,那双含笑的眼眸带着的嗜血杀气,一瞬间,破云而出。

夕颜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便传来惊天动地的脚步声:“在门口守着。”

冰冷的不带丁点感情,莫离的声音,夕颜靠在案台上,旋过身子,插在景帝和丽妃的中间,在那金黄的龙椅上,直接坐下,底下的那些大臣刚想出言斥责,可看到那张泛着寒意的脸,不由的的都咽了声。

“皇上,你确实该退位了。”

夕颜话音方落,齐谡,箫剑,莫青莫离等人齐齐推门走了进来,满身的血,杀气翻腾,在场的那些大臣,顿时噤若寒蝉。

“夫人。”

以箫剑为代表,四人齐齐行礼的对象皆只有夕颜一人。

“把外面的人带进来。”

“你想干什么?”

丽妃的声音是说不出的慌张,那个么字带着明显的颤抖。

夕颜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揭开丽妃的面具,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我自然是来送你们最后一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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