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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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赵永昼被放在临时搭建的床上。虽然是简陋了些,可这也是元帅专用的。想到这里,赵永昼的心里稍微好受了点。可是封不染的这份温柔,却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并不是对他赵永昼本人的。

眼睛已经被军医用温热的帕子搭着,额头和头顶几个穴位还被插着银针,小腿和脚底也是,顿顿的疼。

军医说:“旧伤未愈又长途跋涉而已,没什么大问题,休息几日便好了。”

赵永昼心里苦笑,他是罪犯,还休息个鬼。他知道封不染在这里,心叹只怕封大元帅再温柔也是不可能给他专门准备一辆车的。

“岚印,二殿下的粮草队离我们有多远?”封不染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赵永昼差点叫出来,卧槽他知道他在这里可是居然就在他旁边是要吓死人啊。

“回元帅,粮草押运车已经快抵达琼州了。”

二皇子速度可真够快的。赵永昼心想,封不染大概是想让他坐个顺风车吧。

“不过,二殿下留了几辆甘草车给我们……”

“好,那就甘草车。”封不染说。

赵永昼嘴角弯起来,真心实意的说:“多谢元帅。”

这个男人,还真是……温柔的让人想哭啊。

“醒了?”能感觉到封不染转过头对他说话,凌厉的气息凑近了些:“刚才你疼晕过去了,现在身体感觉怎样?”

“好多了。”赵永昼说。小腿有些酥-痒,晃了晃。

“别动,大夫刚给你施了针,还要等一会儿。”封不染立刻按住他的腿。赵永昼便不动了。

这时正在收拾东西的军医忽然凑过来说,“元帅,有一事晚生想问问这位小兄弟。”

“嗯。”

“请问小兄弟之前是否一直在服用……欲仙香?”军医问的犹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赵永昼说:“我没听过那种东西。”

“那是什么?”封不染问。

“回元帅,欲仙香是一般的俗名,它的原名叫做玉涎香,是夷疆的一种药草。有提神醒脑、刺激人兴奋的作用,但服用之后往往抑制武人内力,还会引发呼吸痉挛等症,一直被视为太医院和民间各大药房禁药。后来有人将其掺入另外一些配料,以春……以那种形式在黑市上贩卖。”这军医说着说着声音都快听不到了,赵永昼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估测这个军医的年龄。最多,不超过二十。

“晚生方才诊脉,小兄弟气弱体虚,出汗时又有异香……所以觉得奇怪。”

“异香?我怎么没闻到。”封不染还特意低头在赵永昼身上嗅了嗅,吓得赵永昼心跳都差点停止。

军医比他还手忙脚乱,不知道封不染这个动作刺激到他哪根神经里。

“使不得使不得!元帅你……”

重物摔落在地上,除了钝响之外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封不染抬起头,看着打翻了药盒子的军医,微微皱眉:“什么都没有。徐大夫,你大惊小怪做什么?时间差不多了,也将这些针去了吧。”

“哦,是。”

在徐军医将最后一根银针从脚上拔出后,赵永昼呼出一口气,有气无力的开了口。

“我之前吃了三年的软筋散,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种东西。”

徐军医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惊讶的问:“软筋散?”

“随便叫什么都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赵永昼低声说着,眼上的帕子已经拿开,眼睛仍旧闭着。

“掺在饭菜里,每日三餐……我以前没有呼吸疾病,不过前几天突然哮喘,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喘不上气。也许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香吧。”

徐军医脸上的神情已不足以用吃惊来形容,但他没有出声。封不染用眼神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晚生告退。”徐军医抱着药箱子退出了帐篷,心里揣着几分疑惑。那少年似乎是个罪犯。元帅对他很好,不过元帅只要不犯病时对谁都很好,这一点是众所周知,不必介怀。但是三年来每日三餐服用玉涎香什么的……果然很可疑啊,那个犯人。

走出帐篷的徐军医看到远处大树下的两个衙差。去问问吧,那两个人。

“你们也出去。”挥退了帐内的随从,封不染转过身就看见赵永昼已经坐了起来。

“你做什么?”封不染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多谢元帅相救。元帅对小人的恩德如同再造,小人更不能为元帅添麻烦,这便……”脚刚一踩到地上就钻心的疼,赵永昼疼的龇牙咧嘴。

“今夜就先在此处。”封不染走过去轻轻一推,好不容易坐起来的赵永昼就又倒了回去。

“这么晚了也没那个功夫再去给你找地方住……难不成你要变成一具死尸上战场杀敌么。”语气有些不耐烦,约莫封大元帅此刻心里也在后悔多管闲事。

明明只是顺手救他一命,谁知给自己招来了大麻烦。当初判刑的时候究竟为什么要判充军呢?既然充军那县官就笑着说啊啊那就直接充进元帅你这次的军队里边吧哈哈哈……

将桌子上属下抱进来的毯子和褥子丢在地上,封大元帅开始铺地铺。刚弯下腰又觉得身上的铠甲和佩剑太碍事,于是开始解除各种武装。

赵永昼看着封不染笔直的背影,白天看到的一幕又回到脑海里,提醒着他和这个男人从此再无可能。

“元帅真是好福气呢……儿女成双,夫人也很美丽啊。”赵永昼笑着说道。

封不染的动作却突然顿住了。此刻他已经脱下了战衣,露出里面白色的单衣,背对着赵永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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