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治疗(1 / 2)
眼前男孩是非常年轻的,脸庞白皙,五官精细,特别是一双黑亮的眼睛,十分漂亮。封不染记得,白五的唇总是红润的,像是抹了胭脂。虽然那么形容不太准确,可是的确让人看了赏心悦目。他原本以为是那孩子在河馆呆的时间太长,在军营里也还涂脂抹粉,然而后来发现,白五的一切都是天生的。天生的漂亮脸蛋儿,红润嘴唇,黑亮双眸。尤其随着白五的长大,整个人出落的越发俊朗,也越来越招人喜爱。封不染时常在想,如果当年白五安好的待在河馆里,平平淡淡的过着皮肉生活,是否会好过此时此刻?
当他断断续续的从男孩口中听到一些词句,在结合着那骇人的伤口猜测出结果之后,无疑是震惊和愤怒的。然而紧接着便是无限的愧疚。
白五的眼睛不再有发亮的光芒,灰蒙蒙,暗沉沉,他揪着封不染的衣襟,无神的大眼睛望着他,语调断断续续,麻木:“……肚子里……有条蛇……”
原本需要热水和草药的,然而此处离驿站还起码有一百来里。好在苍天怜悯,不远处就被封不染找到一处温泉。
封不染将赵永昼放到岩壁旁靠着,又去外面捡了比较干的树枝点燃一堆火。旁边的石头上摆放着那把镶嵌着宝石的廉月弯刀,以及刚才在山路上采摘的药草。
一切准备就绪,封不染将赵永昼的身体平躺下来,安抚性的抚摸青年的头发,嗓音低沉沙哑:“别怕,把眼睛闭上。”
听到他的声音,赵永昼的眼皮耷拉下来,遮挡住呆滞的眼球。眼皮却在抖动。
果然还是怕的。
封不染的心一阵紧锁,最后还是点了赵永昼的睡穴。
“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封不染低声道,也不知是对谁说。
分开青年的双腿,封不染跪在下方,脚边摆放着出了鞘的廉月弯刀,用膝盖稍稍顶起赵永昼的大腿,露出那臀缝深处的幽深之处。他先是用手稍稍掰开臀肉查看了一下,眼睛瞟到赵永昼微微隆起的小腹,预测着那孽畜大概位于何处。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很简单,便是将手伸进去,一把拽住,快速拖出来。
封不染这样想着,稍微挺直了背部,让脖子上的冷汗顺着后背渗透到衣服里。然后他将自己的衣袍撕掉半截,卷成一个布团,塞在赵永昼嘴巴里。这样做是怕赵永昼途中醒过来,因为疼痛而咬伤了自己。
青年沉静的睡着,想起白五那充满依赖和信任的眼神,封不染按下心中的杀意。
不管怎么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将那东西弄出来。搞不好还有毒,所以千万不能让它咬伤了白五。
瞟了一眼脚边,封不染忽然捡起廉月弯刀,在右手的手心上划了一道口子,血立刻就冒了出来。觉得还不够,又将五根手指头都划了。
看着那血汩汩的冒出来,封不染沉着眉俯低身体,先探了一根手指头进去。借着鲜血的润滑,一点一点的进出。这动作多少有些让人浮想联翩,然而眼下封不染眉头深锁,额头冒冷汗,完全没心思想别的。
很快,借着鲜血的润滑,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塞进去。到了第四根的时候,明显就是极限了。封不染能感觉到,赵永昼的大腿在颤栗。
即使人是昏睡的,可是身体是有感觉的吧。
这真是一件极为残忍和痛苦的事。
封不染摒着呼吸,沉着心脉,继续拓展。
四根,五根。
全部进去了。
右手的手掌弹开,血腥味散发开去,同时左手按住那隆起处的小腹轻轻推压。
那孽畜居然在里面睡着了,被推压醒过来,闻到剧烈的血腥味,便兴奋的钻过来,一口咬住。
——就是现在!
封不染一把抓住蛇头,既缓慢又迅速的将右手从赵永昼的身体里退出来,牵扯出长长的一条。提起手边的刀一刀砍中那蛇的七寸处,扔出老远。
赵永昼的身体扭曲地拱起来,十分痛苦。封不染迅速将药草在嘴里嚼烂,全部从下面塞进赵永昼的身体里,满满当当。
做完了这些,封不染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汗淋漓,剧烈的喘着粗气。这真是一场可怕的救护,然而却不得不如此。他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觉得黏糊糊的,拿下来一看,满手的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冒。
大痛之后,赵永昼已经昏死过去。封不染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山洞里燃烧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他心里计算着多闻天什么时候会找到这里,一边将自己的右手包扎起来。
这温泉的确是疗伤的好地方,之前沿途他也清除了痕迹,此处又十分隐秘,多闻天要找到这里来多少要花费一些时间。然而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不能太长,后有追兵,须得尽快与驻守巨澜的军队取得联系。把白五带回城里去医治,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封不染将赵永昼的身体抱到温泉旁边,打算做简单的清洗。青年的身体软绵绵的,尤其是腰部,仿佛没有骨头。轻轻捏揉着那柔弱的腰部线条,封不染想起白五这些年在军营一直勤于锻炼,身体变得坚韧结实了许多。
封不染慢慢从鼻息间呼出一口气,后背靠在温泉的岸边,一手将赵永昼无力的身体圈在怀里,另一只手做着清洗。腰,臀,腿,每一处都是生命力的象征。
天色一点点黑尽了,火堆也熄灭了,然而温泉里泡着的身体完全不会觉得冷。再加上封不染一直给催送内力,赵永昼不仅不会冷,额头上还渗出细密的汗珠。
封不染咬了一个青果,嚼碎了,轻轻捏开赵永昼的嘴巴,俯身喂进去。离开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似曾相识,是在梦里吗……
没等他细想,轻微的咳嗽声将他的神识拉回了眼前。对上青年淡淡的黑色眸子,封不染的心一紧,柔声说:“没事了,白五,你只是做了一个梦。现在噩梦醒了,你看清楚,在你眼前的人,是我。”
赵永昼空洞洞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东西。在被强制对上封不染的视线后,慢慢有了一些焦点,一点点的恢复了光亮。褪尽了血色的唇微微张开:“老师。”
说实话封不染并不太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所以他只是轻微的顿了一下。他这一生有过许多学生,能够记得名字的寥寥无几,能够有印象的也就那么几人。但总的说,‘老师’这两个字对于封不染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老师,你来救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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