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节、十年磨剑(1 / 2)
高天彪大吃一惊,急挥刀斩向那银光。
钢刀上土黄色斗气与银光一触,立被剖开,发出“哧”一声轻响,有如裂帛。那银光也随着割破土系斗气而急剧暗淡。待那银光撞上钢刀实体,“叮”的一声,竟将刀刃斩出半寸深的一道缺口。
随着这一下碰撞,那银光被震开两尺,暗淡的光芒彻底消失,露出内部实质,却是一柄颤巍巍的软剑。手握剑柄之人,正是那个比女孩子更加腼腆怕羞的俊美少年。
在场之人,除了武全和昏迷中的齐若男,无不瞪大双眼、惊愕莫名。这少年一直娇娇怯怯,颇有女态,而且空着双手,身上不见携带兵刃,众人都没想过他居然武力不弱。此时他突然出手,迅疾凌厉,威势惊人,实是大出众人意料。他那软剑藏在皮鞘之中,围在腰间,如同腰带相似,不拔剑时,谁也不会多加留意。
高天彪退后两步,喝道:“你是什么人?”那少年却不回答,软剑缓缓垂落,脸上涨得通红;转头四顾,见众人都在他,忽地双唇微扁,嘴角抽动,眼中涌上雾气,竟似要哭。
这一着更是大出众人意料。这少年与高天彪兵刃相交,虽然软剑被震开两尺,却也将高天彪的钢刀斩出好大个缺口,双方各有所失;单以斗气修为而论,二人可说是旗鼓相当、不分轩轾。高天彪身为一帮之主,是江湖上的成名高手;这少年能与他比肩,足可跻身江湖高手之列。可这样一位高手,居然当着数人之面眼中含泪、泫然欲泣、神情委屈、羞惧交集,实是令人难以置信、哭笑不得。
高天彪盯着那少年不住打量,却不出他什么来路,心中暗暗纳罕:“这兔公子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的斗气修为,当真稀奇!难道在娘胎时便修习斗气么?他用的是金系斗气,却没听说过青龙地区有哪个金系斗气高手,他是谁的子弟门人?”一时惊疑不定,不敢冒然出手。
那少年似乎不敢去高天彪丑陋凶恶的面孔,转头了一圈后,定定望着武全,露出依赖神情,便似到了靠山一般。
武全在他肩头轻轻一拍,笑道:“师弟,这狮子帮主不肯退去,我又伤他不得,只好靠你了。你快出手,将他赶走。”
那少年嗫嚅道:“他在你背后出手,我怕你受伤,所以跟他动手。”武全点头道:“你做的很好。你斗气不弱于他,快将他打发了!”那少年缓缓摇头,哽咽道:“我不敢,他……他样子好凶……”话未说完,两行眼泪流下,急忙低头用衣袖擦拭;身体微微颤抖,果然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原来他怕武全受伤,咬牙攻出一剑,已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再要动手,却不敢了。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本领不低于对手,却因对手的模样凶恶而不敢出手,甚至被吓到流泪哭泣,当真算是一个江湖奇人!
陈敬龙与楚楚相顾愕然,均想:“世上居然有如些胆小的高手!”楚楚见那少年哭得如梨花带雨,偎在武全身旁,颇有小鸟依人之态,不禁忍俊不禁,将嘴巴凑到陈敬龙耳边,轻笑道:“公子,不如将我的名字,送给他罢。”陈敬龙斥道:“胡闹。”心里却深觉楚楚这名字安在俊美少年身上,倒也恰当。
武全安慰那少年道:“师弟,模样再凶,也伤不了人,你又何必怕他?”那少年只是摇头,哭道:“他还吼我来着!”武全愕道:“吼你?”随即省悟,高天彪确实问过一句“你是什么人”,而且嗓门也确是不低;忙道:“他是问你来历,不是吼你。”那少年急道:“反正我怕他,不想跟他打架。我去找爹爹来,让爹爹赶他走。呜呜……”说着转身要走。他愈哭愈烈,此时已经不再是低声啜泣,而是放声大哭了。
武全急忙将他拉住,温言安抚。高天彪喝道:“你们既然害怕,快快让开,别再多管闲事!”那少年哭道:“师哥,他又吼我!”楚楚笑道:“这也值得哭么?你觉着委屈,便打他好了。”陈敬龙急道:“楚楚,别乱说话。他现在怕得厉害,心神不定,怎能与人打斗?”……
众人正纠缠不清,忽听那小山侧面一个清朗声音喝道:“你们两个小子,怎么去了这许多时候?莫邪,你哭什么?”话音未落,山旁转过一人,也是一身白袍。
那俊美少年哭叫道:“爹爹,快来,这里有坏人!”那白袍人惊道:“什么?”身形展开,疾奔而来,竟是迅逾奔马;只见白影晃动,转眼已到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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