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三十一节、四军皆败(1 / 2)
见一向沉稳的严奇竟激动失态,陈敬龙情知这一场惨败定是惨的非同小可,更觉心里发慌;忙问道:“为何会败?交战经过究竟是怎样的?……你别着急,慢慢讲!”
严奇强定一定神,理理头绪,喘息讲道:“我引军由东面迂回,靠向敌寨,一路走的顺顺当当,并无丝毫阻碍;可就在距离敌寨不足十里处,从一个小山坡下经过时,坡顶忽地射下箭来!”
“那山坡光秃秃地,既无草木,又无乱石,谁能想到上面居然会藏有敌人?直到箭雨落下,我才发觉,坡顶陆续有人影从地底钻出来——原来敌军早有准备,是在那山坡上挖了许多地洞,以供伏兵了!”
“坡上万箭齐发,居高临下的狠射不休;我军只顾行进,全无防备,促然受袭,哪能应付得了?自然是顷刻之间便伤亡惨重、全军大乱了!”
“我见势不妙,忙传令退兵;可还不等我军稍退,坡顶敌军已结成队伍,疾冲而下。……那坡顶伏兵,约有万余。若只是这些步卒冲击,也还罢了;可怕的是,山坡伏兵刚与我军交战,西北、西南两面,接连又有两支敌军骑兵队伍冲来,每支队伍都足有两三万人!”
“我军正值混乱不堪之际,几无战力可言,又受三面夹击,岂有不大溃之理?……这一场屠杀,我军伤亡迅速无比;战场上尸横狼藉。全是我军尸体;着实惨不堪言!我抵死冲突。又得军兵用命,拼死守护,方勉强冲开敌军拦截,逃了回来;可冲不出包围的将士,不知还有多少……”
他讲到这里,猛地停住了口;正是悲痛难耐,不忍再讲下去。
陈、雨、雪三人面面相顾,皆惊诧失色。稍一静默,雨梦叹道:“临时决定出兵,就算有内奸去通风报信。也绝来不及!不是内奸原因,而敌军能预先设伏……这……这……可当真奇了!”
陈敬龙稍一思索,动容叫道:“啊哟,敌军既有准备。只怕齐将军与楚将军两支兵马,也要糟糕!……我得赶去接应!雨梦,替我传令,集结人马……”
雨梦答应一声,正要走开;想了想,却又停住,劝阻道:“不成!严将军刚经大败,方寸已乱,你若再出城去了,城内连个坐镇主事的大将也没有。岂不危险?若敌军恰在这时来攻城,那还了得?”
陈敬龙寻思一下,点头叹道:“你说的有理!……唉,何止严将军方寸已乱?连我现在也方寸大乱、举止失措了!……不能出城赴援,又不能弃外出将士不顾;这……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他彷徨两难之际,忽听得城外纷乱蹄声、慌叫哀嚎声大响起来——严奇所引溃卒入城未尽,又有一支溃兵急流接踵而来,涌往城下。
陈敬龙见此情形,料是外出兵马又有一支败逃回来,忙喝令守军不要抵拒。放这一支溃军入城。
溃兵急流抵达城门,汹涌而入。随即一将自兵流中脱出,趋马奔上城头;刚刚收缰,还不等下马,便已喘息大叫:“我军中伏……伤亡惨重……”一语未毕。两眼突地翻白,晕了过去;身形歪倒。重重摔落马下。
此人亦如严奇一般,盔歪甲斜,满身满脸尽是血污。陈敬龙上前蹲身,将其扶坐起来,向他脸上仔细一瞧,惊道:“楚将军?!……雨梦,快给瞧瞧楚将军伤在何处、伤势如何!”
雨梦应声上前,蹲身查。不等她得出结果,楚文辉吐口长气,缓缓睁眼,醒转过来;目光在陈敬龙脸上一触,登时又显激动,凄声急叫:“我们中了埋伏!将军……敌人早有准备,我们此去,是自投罗了……”话未完,目光转处,瞧见蹲在陈敬龙身边、正帮着雨梦查伤的严奇,登时一怔;迟疑道:“你是……严将军?……啊哟,你这般模样,莫非也吃了败仗?”
严奇微一点头,黯然应道:“我也中了敌军埋伏!”轻叹口气,又转向陈敬龙禀道:“楚将军侧肋中了一矛;伤口不小!”雨梦接口道:“流血虽多,却未曾伤及内腑,不至坏了性命;只需敷药将养便可!……除这一处外,还有几处小伤,也都不要紧的!”
陈敬龙知其性命无碍,登时大松口气,心中安稳不少;忙问道:“楚将军,你中伏经过,究竟是怎么样的?”
楚文辉定定神,喘息讲道:“我们行到距敌寨不足十里处,路过一片荆棘林。林中忽地钻出许多暗军步卒,杀向我军……跟着,又有两支敌军骑兵队伍分从东北、东南方向杀来……敌军足有七八万,三面夹击;我们抵挡不了……我率军死战突围,敌军随后掩杀,紧追不舍;幸好逃到半路时,李将军率军赶至,阻击追兵,救我脱难……”
他刚讲到这里,严奇惊骇大叫:“李将军在阻击追兵?……难怪随在我这支败军身后的敌军,到现在还没追来;他们定是半路知晓另一支追兵受阻,转去助战了!李将军兵力远比不上敌军,又受两面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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