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剃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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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珠这东西,秦承嗣是用不着的,那人就是个神佛见了都要退避的,连鬼神都惧他,他戴上这东西实在无用。

且秦承嗣是男人,又不是和尚,他带念珠做什么?带出去吓人么?

池玲珑条件反射排除了秦承嗣,可随后又一想,总共六串念珠,其中五串都在她和四个儿女手上,若是剩下一串不给秦承嗣,那人会不会小心眼儿的,以为是他们母子几个在排挤他?

想到届时秦承嗣闻讯后的模样,池玲珑就忍不住窃笑,她觉得自己还是很了解秦承嗣的脾性的,那人对妻儿都看得重,同样的,若是他们都有的东西,也拿出来送他,即便他不要,即便他用不着,想来那人也宁愿留下,以作珍藏。

池玲珑猜透了秦承嗣的心思,却还是不想白白把最后一串念珠浪费了,多好的东西啊,还是了缘师太生前用过的,被她的念力加持了百余年,这念珠最是能报人平安,其功用大抵比随身养了百年的玉都差不到哪里去。

这东西若是只做珍藏,真真是浪费了,她会心疼。

池玲珑想起表哥表姐,觉得这珠串或许会对表哥的身子有用也说不定,但不管她和表哥怎么亲近,那也是外男。

她一个成了亲,连儿女都有的妇人,若是送表哥这种东西,怕秦承嗣回来都要和表哥干架。

当然了,这事儿若传出去,怕是她的名声也要毁了,免不得落个“妇德不修”的名声,牵累了所有人;所以,送给表哥这想法,还好作罢吧。

不给表哥,便只能给表姐了,池玲珑想着孙琉璃,孙琉璃此刻也恰好进了致远斋。

她接连两天没见着三胞胎,确实想的很了,睡了一觉吃了药,感觉身上更轻了,风寒也退的差不多了,就过来致远斋看看,这一过来被被三胞胎手上的念珠惊着了,不免诧异的问表妹,“这念珠……你那儿来的?”

池玲珑笑嘻嘻将手腕抬起来,让孙琉璃瞧她手上带着的精简版的念珠,孙琉璃一看之下瞳孔都微缩起来,若非三胞胎在睡觉,且池玲珑已经把原来的念珠毁了,再怎么张罗也恢复不成原样了,此刻急也是白急,孙琉璃压下心中那口郁气,没好气的点着池玲珑脑门说,“你就作吧。”

池玲珑不以为意,却又一本正色道:“表姐你别训我,表哥上午时不是还说了么,我这三个孩儿能得了缘师太看重,是有大福运呢,且也有佛缘。如此,我将了缘师太赠我的念珠一分为几,赠我几个孩儿,不正应了了缘师太的‘指点’么,想来无论如何,了缘师太都不会怪我的……”

池玲珑一番强词夺理,孙琉璃无心与她争论,只能又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她一眼。

不过,再瞪过后,却又不免招招手,让表妹过去她跟前,觉得这丫头现在事事念着几个孩子,可算是有点做母亲的样子了,如此,即便当真她毁了了缘师太送她的念珠,损了自身的运道,想来上天有眼,也不会怪罪于她。

两人这厢说着话,七月也将池玲珑要的另一串手串拿了过来,池玲珑接过,将之塞进孙琉璃手里,“表姐,这串送你。”

“送我?”孙琉璃手上动作一顿,随后又将念珠拿起,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这念珠乃是普通的菩提子所著,其原材料也并不名贵,且念珠上的棱角纹路都要磨平了,看着古旧的很,胆也正是因为古旧,因为其上泛着至今挥之不去的佛香气,让人恍惚中以为自己身在庙宇中一般,触摸一下便觉心神宁静,才愈发衬托的这念珠不平凡。

这也确实不平凡,了缘师太那等慧可通天之人所用,又被她用念力加持了一百余年,无论怎么说,都称得上一件宝物了。

只可惜,在她身边却发挥不了应有的功用。

孙琉璃仔细将这念珠打量片刻,随后却摇头又将东西塞回池玲珑手心里,“你用心即可,我却用不上,还好送给能用得上的人吧。”

池玲珑目瞪口呆,急着问,“表姐怎么会用不上?虽说人有生老病死,乃是万物轮回之理,只是,带着这念珠总可保平安,这总是好的吧?你快些收下吧。”

孙琉璃摇头,到底拒绝了表妹的好意,看池玲珑一副“送不出去不罢休”的模样,却不由好笑道:“不是我不收,只是,实在是用不上。”

在池玲珑的瞠目而视中,将两个手上的衣袖都往上捋了些,露出她白如凝脂的皓腕,以及两只手腕上带着的,那通体血红,其色澄净通透,打眼一看便让人知,这绝对是美玉中的绝世美玉的镯子,让池玲珑看。

这两只镯子池玲珑俱都印象深刻,盖因从她第一次见到孙琉璃起,孙琉璃手腕上就带着这么一副镯子,其后这几年,无论何时见面,孙琉璃手上这副镯子,总也没有被她摘下来过。

池玲珑察觉到这镯子的不平凡,怕是颛孙家的长辈赠予的,为防她伤心,从来没有询问过她这镯子的来历,倒是没想到,此时孙琉璃却将个中缘由一一道来。

“这镯子是那晚祖母送我的新年贺礼。本是该第二天才给的,只因当时我最年小,脾气又大,哭闹不休,祖母无法,只能提前送我。”

“那晚”这两字是深深的忌讳,不用孙琉璃多说,池玲珑便知道,所谓的那晚便是指颛孙氏阖族人呗屠戮的除夕当晚。

过了除夕第二天便是新年,长辈是要给红包的,颛孙氏内因为子孙少,宝贝多,孙儿辈都受宠,因而,每到新年,每人除了可得到长辈的红包,还可得一套珍贵礼物。

这两只镯子本不是祖母准备送与她的,只是看看着喜欢,便开始讨要,那时候她说话已经很伶俐,更占着年纪小的光,家里长辈都宠她,祖母便将可送与小姑姑的镯子,送与了她。

她欢喜至极,在母亲要替自己保管时,也不松手,只要自己藏着,塞在荷包里就不逃出来了。

可惜说,之后逃出桃溪谷,哪怕是她和哥哥为了谋生,日子再艰难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把这幅镯子卖掉,只因这是长辈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了。

小时候手腕儿太细,这幅镯子带不上,待到岁数大些,也找到了在各地的一些颛孙家的忠仆,哥哥的心思手段也都老练了,她才能、才敢把这镯子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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