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果断 生死劫（2 / 2）

“你放屁！”

夜辰如同一头被触怒的狮子，疯狂地咆哮着。龙青成没有反驳，此时他才觉得夜辰是如此可怜，上天给予了他超绝的天赋，强悍的神通。但是夜辰真正得到什么？龙青成寿命千年见识不是夜辰可比，从些许蛛丝马迹龙青成推断夜辰父亲的死绝不是偶然，甚至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龙青成有些心疼这个孩子，这个将来注定会承受更多痛苦的孩子，但是这些却不能成为夜辰逃避的理由！

“孩子，有时候你必须接受一些事情，即使这些事是你无法承受的。”龙青成粗糙的大手轻抚上夜辰的脸庞，双眼已是噙满泪水。夜辰本能地躲了一下，但终是没有抗拒，他仿佛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夜辰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那双眸子变得迷离起来，似乎是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

“青成爷爷，你知道吗？我父亲只有37岁却已经老得跟六十岁的人没什么两样。他到死都没有穿过一次新鞋，他的脚上永远是那双破烂的草鞋，每天背着干柴走五十里山路去城里卖钱，每次回来还要到大户人家的后门转转看有没有被丢掉不用的衣物，也因此常常被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丁侮辱，但父亲却毫不在意。有一次，他捡到一双还很新的布鞋，回来跟个孩子似的高兴了一个晚上，但是第二天早上他还是穿着那双破旧的草鞋，母亲问他为什么不穿那双布鞋，父亲只是笑笑，弯下腰摸着当时只有五岁的我的脸，说‘等辰儿长大了，那双鞋就给辰儿穿。’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还没有给他买过一双新鞋，我还没有给他盖一幢大宅子，我还没有让他过上好日子，我还没有…”夜辰只觉得霎时间自己就失去了所有活着的意义，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何等的可笑，因为那虚无飘渺的爱情，自己竟然忽视了自己最亲的人，他恨不得挖出他眼，掏出他的心，看看这眼，视野是如何的狭隘而只看到爱情，问问这心，是如何的自私而只装得下爱情。

我还能干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夜辰不断地问着自己。“活着？活着？活着我还能报仇！”夜辰的眼神猛然一变，如同地狱修罗降临人间，滔天的杀意如一头苏醒的巨龙在夜辰体内不断升腾，青一城城主二儿子殷煜，夜辰的杀父仇人，那条水晶锁链临碎前透过那道裂纹将事情的始末都烙进了夜辰脑子里。

龙青成没有阻止他，因为他知道没有鲜血的洗涤，夜辰心中的仇恨只会越积越深，最终极有可能会堕入魔道，永世不得翻身。其实，龙青成甚至有些希望夜辰能一死了之，仅仅是个开始就这般痛苦，将来他将承受的又会是什么呢！即使，理智告诉他夜辰绝不能死。

夜辰一步步向门外走去，全身包围着来自九幽炼狱的死亡气息，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仿佛已经将灵魂献祭给了魔鬼，以此换取仇恨的力量。

龙青成看着夜辰远去的背影，忽然眉头一皱，他分明看见夜辰周身突然升腾出大片黑雾，那黑雾中不时浮现出一个个扭曲的人脸，阴冷的气息似乎能将只是灵魂的龙青成冻结。

“仇恨，是仇恨的思感凝成了实质。”龙青成惊叫道。

浓烈的黑雾不断的翻滚，蠕动，凝聚，与此同时，龙青成的脸色变的越来越苍白。“嗖”仅仅十个呼吸夜辰周身的黑雾就凝成了一条黑色锁链，锁链之上镌刻着无数血红色的秘纹，仅看一眼，龙青成只仿佛坠入四恶之道，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呼吸之间，若同百世轮回，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所求不得苦，五阴盛苦凝合化成茫茫苦海，瞬间就淹没了龙青成的意识，如果此时龙青成不能醒转过来，那他将沉迷苦海之中，永世不得超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龙青成体内爆发出一道夺目的青光，伴随之的是一声低沉的龙吟，这声龙吟瞬间就破除迷障，龙青成顿时恢复意识，险而又险得捡回一条命。

“若遇窃盗者说贫穷苦楚报。若遇邪淫者说雀鸽鸳鸯报。若遇恶口者说眷属斗诤报。若遇毁谤者说无舌疮口报。若遇嗔恚者说丑陋癃残报。若遇悭吝者说所求违愿报。若遇饮食无度者说饥渴咽病报。若遇畋猎恣情者说惊狂丧命报。若遇悖逆父母者说天地灾杀报。若遇烧山林木者说狂迷取死报。若遇前后父母恶毒者说返生鞭挞现受报····”龙青成刚一醒来，耳中就传来一段玄奥的咒文，龙青成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害怕。猛得抬头，目光瞬间就锁定了那道漆黑的锁链，龙青成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舌头都有些打结：“这···这是因果咒文，他的恨意到底有多强，竟能凝成因果生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