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张夫子(2 / 2)
“就是那位年约四旬,有秀才的学识,却一直没中秀才的张夫子。他眉间有一颗黑痣,身形略胖。”
瑾娘:她当然知道张夫子的长相。毕竟是教导长安长平的先生,她对他们还是上心的,四时节礼和衣衫鞋袜从没断过,连带着炭火和冰盆也供应的及时,及时有了新鲜的果子,瑾娘也从不忘给两位先生送去,甚至就连两位先生家有个添丁进财的喜事,她也不忘送份合力。她对二人兢兢业业,图的就是他们看在徐家对他们尽心的份儿上,对长安长平的教导也能多用几分心力。
瑾娘自问对两位先生已经足够厚重,那么,如今张夫子找来是所谓何事?
事关两位夫子,更甚者可能有关长安长平,瑾娘不敢懈怠了。她当即就说,“让张夫子在前院的花厅稍候片刻,我换一身衣衫就过去。”
瑾娘匆匆换了衣衫,顶着日头去了前院花厅,就见张夫子正坐在花厅的椅子上喝茶。
看见她过来,张夫子面上的表情一下就拉了下来,随即散漫一行礼,就质问瑾娘说,“我闻听夫人让长安和长平两人去学游水?”
瑾娘当今脚一顿,心里泛出不喜。不是因为张夫子对他散漫的态度,还因为他眸中充斥的对于内宅妇人的某种轻视。
瑾娘有了小情绪,可念及张夫子到底是长安长平的先生,而在游水一事上,她的提议确实有悖现在的观念,张夫子真心为长安长平好,才迁怒与她,这也情有可原。
瑾娘就压下心中那点不痛快,点点头对夫子说,“确有此事。”
张夫子脸色当即变得更难看了,张口就骂瑾娘,“无知妇人!”
瑾娘也登时变了脸色。
张夫子却权作看不见,高谈阔论说,“先不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游水一事,稍不注意便能殒命,夫人竟让两个稚子下水,究竟安的什么心?其心可诛!”
“再来世人鄙薄渔民河工,盖因他们都是贱民。贵府两位小公子本是人中龙凤,安心读书必定登科在望,出头之日指日可待。夫人却提议他们学习低贱之人谋生之能,无异于将麒麟儿贬做寻常走兽对待。埋没两位小公子的才华且不说,还要将他们与下贱之人混作一谈。”
张夫子深呼吸一口气,用一种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口气继续道,“世人都道夫人精明能干,慈悲心肠,将侄儿侄女看做亲生儿女,用心教养抚育,实在是难得的当家主母。依我看,却是世人深处混沌,被夫人派人放出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双眼。而夫人你,处心积虑,所谋甚深,所作所为当真当得起一句蛇蝎妇人、佛口蛇心。怪道世人都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老夫今日当真长见识了。哼!夫人且勿解释,且等二公子回来,老夫必定将夫人之作为禀报。以免二公子如同庸庸世人一般,被夫人三言两语蒙蔽,祸害了一家儿孙。”
张夫子慷慨激昂的说完这几句话,甩袖子就想离去。瑾娘被他气的先是忍不住冷笑,后来却觉得胸口越来越疼。
她一边怒极的听着张夫子继续说,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将徐二郎骂了个狗血淋头。
见鬼的徐二郎,这就是你看好的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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