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踩泥黄河滩(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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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踩泥黄河滩(一)

2015-09-26 作者: 醉里挑灯看剑cj

十七 踩泥黄河滩(一)

第二天天一亮,这二人从桌下钻出,阳光从破窗上洒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环顾四周,这献殿之内蛛网密布,墙上有岳武穆手书的前后《出师表》,笔力虬劲,穿壁欲出。两人草草观看了一番,出的献殿门来,只见院内焦黑一片,二人回想起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幕,不禁骇然。两人又来到后院正殿,正殿上方书有“英明千古”,殿内塑有诸葛亮座像,慈眉善目,文静安详,座像前站立蜀国四员大将,东侧为关兴王平,西侧为张苞廖化,两人也不甚感兴趣,出的店来,信步来到东院的月英殿,只见这院中七八面石墙,排列简单,两人绕过石墙推门进去,只见阿丑娘娘端坐于殿上,两旁两个扎着发髻的孩童,正围着阿丑娘娘戏玩。向一虫看着那阿丑娘娘,轻轻对王一毛说:“哎,王一毛,你知道这阿丑娘娘是谁么?”

王一毛抬头细看,那啊丑娘娘柳眉杏眼,面似银盘,分明是个貌美如花的佳人,不由问道:“阿丑娘娘怎么一点也不丑,反而美得很?”

那向一虫也看着娘娘造像,说道:“阿丑娘娘是诸葛武侯的妻子黄月英,小名叫做‘阿丑’,其实她美的很,而且才华不输给诸葛先生,她也是我们道门中人,在伏羲八卦的研究上有很高明的造诣。”王一毛想起昨天被困在八卦阵中,不禁吐吐舌头。回头看时,那向一虫跪在阿丑娘娘座前,低手合十,不知在祈祷些什么,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睛直上,有着说不出的安静祥和。

王一毛坏心大起,将手指伸在嘴里用力一哈,伸手再向一虫额上使劲一弹,向一虫吃痛跳起,两人打打闹闹出了这诸葛庙,走了几里,大黄追了上来,两人一狗寻得大道,一路向西。

话说这王一毛、向一虫二人一路西行,风尘仆仆的走了两个多月,把沿途的美景胜地都浏览的一遍,这日,两人搭着一个拉西瓜的顺风车,来到兰州地界,那司机大哥将二人放在国道边上,自己进城去了。王向二人在路边囫囵吃了一个司机送的西瓜,商议从哪里渡过黄河,争了半天两人也没讨论出个结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问着路,只奔黄河而来。

两人沿着兰西铁路来到黄河边上,只见一座铁桥横架东西两岸,一列列绿皮火车呼啸而过,向下看时,只见那黄河之水天上来,浩浩汤汤,滚滚向北而去,河上汽轮二三,如此景象再加上天边的一轮落日和一群南归的大雁,真是美不胜收!

两人在黄河大桥上观看了一阵风景,赞叹不已,眼见天色也晚了,于是沿着黄河岸边的古道前行,慢慢来到一个叫做大金坪的河边小村。这村里正在放映电影,全村老少齐聚在村南的小广场上,只见两个杆子树在两边,中间扯起一道屏幕,里面不知是《地道战》还是《地雷战》,正打斗的热闹,鬼子的小胡子指挥官和胖翻译正吱哩哇啦的说个不停。广场一侧,一群妇人洗洗刷刷,只见四五口大锅炖着羊肉熬萝卜,香气四溢,盆中的馍馍摞成小山一样,这边一个小厮正在收拾铺桌子。王向二人口渴肚饥,见这广场之上如此热闹,心想不是谁家过白事吧,就想进去蹭顿吃食。

两人拉住一个流鼻涕的小孩,一问之下,原来后日是村长家里出嫁闺女,这里的乡俗是前三天,后三天大摆筵席,通告四邻前来贺喜吃酒。这王一毛心下大奇,原来他在未离家出走之前,跟着爷爷干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白事执法,这里面的道道行行他可清楚的很。原来这白事指的是死人安葬的礼仪,而红事是迎嫁送娶的礼仪,红事执法仅仅需要阴阳先生定下黄道吉日,聘请熟悉礼仪流程的管事操作即可。而这白事由于事关鬼神,往往需要知晓阴阳的先生亲自操刀,寻龙点穴,观星斗月,将事主安安然然的送进幽冥轮回即可。红白喜事于中午阳气衰竭之前进行最好,但是白事通常在夜间进行,而红事主要在早上进行,执法者通过道法唤来执事天官和当地土地等真神保佑,而且白天人们聚集观看,人气兴旺,百鬼不侵,群邪辟易。而这村村长,竟然在夜间大张旗鼓的嫁女,这非但换不来真神保佑,反倒会招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前来,这是作死的节奏么?

再细看时,广场上众人均战战兢兢,东张西望的,人人心思都不在电影上。只见那人群当中为首的一个头戴白帽子的中年男子,叼着眼袋锅子,大口大口的吸着,心事重重。那几个妇人小厮收拾好饭菜,招呼一声,只见一群人如同几辈子没见过饭菜一样,一个个如同地狱里饿死鬼一般,哗啦一声奔将过来,争先抢后,一人一碗菜两个馍,迅速坐在桌子上呼呼噜噜从塞进口中,只见男女老少三分钟不到,一碗饭两个馍塞进肚中,一个个抱起崽儿,拉起媳妇,转身跑回各自的家中,啪的一声关了院门屋门,再也不见出来。那几个做饭的妇人也都各自飞奔而去,只剩刚才那吸烟的汉子带着他老婆,慢慢起身看看王向二人,一步三叹息的慢慢去了。场子上的电影还在哇哇作响,只是台下空无一人,只剩下一排排板凳。

王一毛没想到这些人动作这么快,连声喊道:“给我们留点!”等到众人散去,两人这才奔到大锅跟前,只见锅里还剩一锅底的烩菜,王一毛道声谢天谢地,拿起碗来舀了三海碗,给桌下大黄放下一碗。一抬头那收拾桌子的小厮还站在一旁,这小厮生的疙瘩般结实,约莫有二十多岁。王一毛招呼他过来一同吃,他也不客气,舀了一碗三人同坐一桌,没下头只管往嘴里塞。王向二人多日不见肉食,此刻这一海碗羊肉炖萝卜在其眼中竟如山珍海味一般。两人一碗吃完,心满意足。

那小厮吃完一碗,又连盛了两碗,风卷残云般吃了,王向二人看的目瞪口呆,那小厮一头乱发,满脸疙瘩,狼吞虎咽,吃完之后一抹嘴,从案板上操起两把切肉的菜刀,一脸蛮像的提着刀向村里走去。王向二人见他如此动作,心内均是好奇和惊讶,连忙跟在其身后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只见这蛮傻小子提着刀在村里乱逛,也不说话,把那道道巷巷都摸了一遍,这村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没有半点灯火。

王向二人跟着这小厮转了大半个村子,来到一处院落之前,这院房子比村里的其他人家的房子都要气派三分,红砖青瓦的四间大瓦房一字排开,正是那村长的房子,此刻不似村里其他人家门锁紧闭,而是院门打开,灯火通明。王向二人看那小子还在到处乱窜,心想还不如到这村长家问问究竟,也省的跟在这蛮小子后面吃屁。两人于是传堂入室,来到这村长家的正房之内,只见这村长两口分坐在客厅两厢,一个低头抽烟,一个摩眼擦泪,两人均是愁眉苦脸,心事重重,连王向二人进的门来都木有发觉。这王一毛喉咙里哼了一声,将那村长二人惊的直从椅子上摔下,王向二人赶紧将两人扶起。村长见是村里刚来的两个少年,无力的挥挥手对二人说道:“你两个吃饱了就赶紧走吧,这地方不是什么好地界。”说吧叹息不止。王向二人赶紧追问,那村长禁不住两人死缠烂打,这才将原委细细想两人说来。

原来这大金坪村的几个村子,临近黄河,村里百姓靠着在黄河上打渔为生,此地盛产黄河鲤鱼,居民生活也比其他地方好些。“可是近几个月来,这附近突然闹起了妖怪。”那村长喘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第一次时,是在下游的小金坪村,一天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带着眼镜,穿着西装,敲开那小金坪村的寡妇“公交车”家里讨水喝,那“公交车”生的有几分姿色,是远近有名的狐狸精,一看这小伙精精神神,淫心大动,就引得的青年进的屋来,两人共成了好事。那青年在这寡妇门里住了三天,第三天出得门来走了,第四天那寡妇颤颤巍巍的走出门,村里人发现这原来可人的“公交车”竟然变成了一个满头银发,皱皮瘪嘴的老太婆,那里还有半点风流勾人的模样。村中人议论纷纷,过了几日,那青年又出现了,这次是半夜里来,跳进一户人家的家中,生生将人家年方二八的姑娘给玷污了,家人发现之时这姑娘已经和那寡妇一般变成一个八十老妪的模样,一家人痛不欲生。当地公安局接到群众报案后派出民警全方位拉网式的排查了三天,把附近几个村子的沟沟落落都给翻了个遍,也没发现这青年踪迹,这公安哪里肯甘心,继续在几个村子设下精干便衣,谁知仍止不住这青年继续作案,近三个月来,附近村庄已有四个姑娘被那青年祸害,当地公安束手无策,只好托口请示上级调援,再也不进这黄河大小金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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