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噩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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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再次进来,看到王进宝的神情,他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念叨:“我佛慈悲,又度了一个有缘人,善哉善哉。”

王进宝就这样在‘无量寺’带发修行,刚开始做些寺里的杂活,老和尚后来知道他学过中医,就安排他经常进山采药,施舍给那些有病无钱的穷人。

王进宝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辈子竟会做一个积功德的带发小沙弥。

‘无量寺’自东汉建寺至今近两千年,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几经战火几经鼎盛衰落,现在的‘无量寺’没有了曾经的辉煌,画梁雕栋已是斑驳凋落,有几处坍塌无钱修缮见了天,僧人寥寥无几,香火时断时续,往日的晨钟暮鼓,如今听不到钟鼓声,‘无量寺’的风采不在,历史却犹存。

王进宝怎么也没能想到,他发疯般地冲进大山,翻过一山又一山,最后被老和尚救回寺院,这一顿折腾,从昆吾山的北麓鬼使神差的来到南麓的‘无量寺’,如今是个带发修行的和尚,自己想想都觉得稀里糊涂有些好笑。

‘无量寺’里,有一个和尚会些武功,平时身后有三两个小沙弥跟他学武。

王进宝经常进山采药,说不上哪次就能与狼、熊遭遇,他也是为了预防万一,一时兴起,没事也跟着耍耍拳脚,练练筋骨。随着时日渐长,把个初来时才十七八岁病怏怏小伙子,练吧的身强体壮,就像一头腱子牛。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几年过去了,王进宝带发修行,一些尘念慢慢淡化,倒也觉得舒心快乐。

这天,他又走进深山采药,寻找药草不知不觉翻过几道山,已走出很远。

王进宝出汗太多,把贴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又累又饿,他坐在山梁上,敞开胸怀迎着山风,拿出干粮吃起来。

一个砍柴的汉子从他跟前走过,不住眼的盯着王进宝,最后那人放下身上的柴火,试探的问道:“请问你是王家集的王王、王善人的老二兄弟吧?嗨嗨,越看越像,真的就是你是吧?”

王进宝被山风一吹,觉得有些凉,他正要扣上衣服纽扣,突然听砍柴人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点点头反问道:“你是......?”

“呵呵,原来你真的是二叔啊,我是东街曲大发的小儿子曲小满,这么多年没见你了,村里人都说你、你......,嗨嗨。”曲小满尴尬的‘嗨嗨’着不往下说了。

“哎呀,你就是打小老是流鼻涕的小满那?你这小子都长这么高了,好好。你刚才没说出口,是不是村里人都说我死了是吧?嗨,想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不提了,哎小满,俺家这几年怎么样,俺爹的身体还行吧?你能给我说道说道吗?”王进宝遇到了村里人,着急地问起家里的事儿。

王进宝带发出家修行,尘缘哪能说断就能断的了呢?他在寺庙里,平时轻易不去触碰对家对亲人的相思相恋,在这深山里突然碰到村里人,立马勾起他对家的思念。

“二叔,你、你真的不该呀,自从你离家出走没了音信,你家老爹成天吃不下饭,经常看到他拄着拐棍站在街门口,看那看那,就是想盼着你回家,到头来,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临走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在喊‘宝啊宝啊,回家吧、回家吧......’。嗨,二叔,你家俺王爷爷去年走了,走的时候都没闭上眼呐二叔。”曲小满说到这里,鼻子发酸,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爹、爹呀,是儿子混蛋,儿子对不起你呀爹,我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走啊,爹......。”王进宝听小满这么一说,一把抓住小满的衣领:“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两眼无光,松开曲小满,蹒跚着往前走了几步,他对着家的方向‘噗通’跪下,双手扑打着地,声嘶力竭的哭喊,一时急火攻心,‘噗’喷出一口鲜血......。

王进宝顾不得擦掉嘴角的血、眼中的泪,站起来什么都不顾嘶喊着‘爹、爹......’的冲下山。

他就像一只孤狼,跳跃穿行在山涧树林,衣服挂上树枝他猛的一冲,撕拉一扯衣服破了,脸划出血渍浑然不觉,他就是要回家,回家哪怕看不到老爹尽不了孝,他也要跪在爹的坟头,给爹赔罪听爹数落。

这就是父子之情,不管是豺狼虎豹,悬崖陡壁,丛林荆棘都阻挡不了,阻挡不了王进宝的回家找爹之路。

这天王进财吃完夜饭,坐在炕头上正拿着一本书在看,忽听院子里的狗狂吠,突然冲进一个身穿破烂灰色僧袍披头散发的年轻人,进门就跪在炕前,声泪俱下的嘶喊着:“哥,咱爹真的走了吗?哥、哥呀,我是个不孝子,我就是个混蛋,哥,你就替咱爹狠狠的打我一顿吧,这样我会好受些,打呀,哥你动手啊?我的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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