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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所行之阵,所布之兵,全部都乱七八糟,一塌胡涂,那康佑成完全无法看懂,自然觉得我高明无比,心生恐惧,然后心理崩溃,不战而降,哈哈哈哈!”年轻人大笑,把住侍姬的手,将她手中酒壶的酒倒入口中。

所有帐中众将却谁也不敢笑,都望着牧云栾的面色。帐外卫官按住刀柄,只等牧云栾说一声:“推出去砍了!”就立刻进来拿人。

牧云栾虽然脸色绷紧,却终是压下怒气,微露冷笑。帐中众将与谋士却心中更加不快,他们早看这年轻人不顺眼。众将都觉得这人是个骗子或是狂生,却唯有牧云栾相信他,还待为上宾。

“那么,明日会战右金军,就请先生在我身旁,为我出谋划策。”牧云栾举杯道。

帐中众将全看向那军师范裰的脸色,这分明是让这年轻人试着代替他的位置。范裰脸上如被巴掌扇过,青中泛红,却也只得慢慢举起酒杯。众将也都随牧云栾把杯举起来,向那青年敬酒。

可那年轻人竟如醉得举不起酒杯一般,只把手在空中摇着道:“我说了我不懂兵书的了,让我当谋士,输了可别怪我。这里的酒一点也没有路边馆打来的好喝。”

牧云栾和一干大将谋士举起的酒杯,就那样生生的僵在那里。

终于有一武将忍无可忍,掼了酒杯拔剑而起:“路然轻,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轻慢我等?”

路然轻看也没有看他,站起整整衣冠,拱手正色对牧云栾道:“殿下,宛州军现在之所以还没败,只是因为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罢了。你若真想得到天下,就不可以用一般人的心思去推度事情。士为知已者死,您又想用我,又不信我,周围又全是一群自以为功高的老臣,这样再有才略的人也是无法成事的。这里有三个信封,这次战后,若是我说得准,您用了信封中的计策胜得此仗,便请拜我为军师。若是不信我,尽可弃之一边,我便另寻明主去也。告辞。”

他大步而出,把无数恼怒的忌恨的惊讶的目光抛在后面。

牧云栾长叹一声,拄肘于案,托着额头,久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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