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最合乎常理的推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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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正泽脸色阴阴的,回头看了欧阳毅一眼,“回头让花圃的人给唐先生送来。”

欧阳毅应了一声,“唐先生真是爱花之人。”

唐次笑笑,“不过是个花匠罢了。”

“哪里。”欧阳毅笑道,“刚刚听了先生的话,觉得先生所说甚为有理,不知道先生心中可否有杀害施廷钰真凶的一些猜测?”

“没有。”

“唐先生。”司马翎上前一步,“你刚刚明明说……”

“我说了什么?”唐次微微抬头,漫不经心的看着司马翎。

司马翎微愣,这才想起,刚刚的一番话中,委实是花凉的猜测比较多。一时间气氛僵在那里,江正泽轻咳一声,转身看了欧阳毅和司马翎一眼,“你们两个先回去吧,看看蓝道长是不是醒了,回头派人给武当去个信儿。”

欧阳毅眉头轻扫了一下,司马翎则不太甘愿的看着江正泽,“师傅。”

“下去吧!”江正泽露出一丝疲色,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去吧!”

直到欧阳毅和司马翎先后出了锦客轩,江正泽才沉着脸走到唐次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现在唐先生可以说了。”

唐次未语,慢条斯理的倒了杯茶推到江正泽面前。江正泽冷哼一声,坐下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花凉狐疑的在江正泽和唐次脸上看了看,总觉得这个江庄主有点怪怪的,当然,这白马山庄又有哪里不透着古怪呢?

后山水榭里养的鲛人,面目尽毁的残疾人二老爷,还有个常年居住在水榭里三年不出来的大夫人,以及一个克死了三任丈夫的准新娘,如今想来,岂不是处处透着诡异?

唐次微微抬头,笑弯了眉眼,“江庄主觉得呢?”

江正泽皱了皱眉,就在花凉以为他会一拂袖转身就走的时候,他却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儿,说道,“水榭里住的是我的原配夫人,司马家的长女,司马贞。”

唐次轻轻抚摸着茶杯的边缘,低敛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茶杯里轻轻旋转,后又慢慢落进杯底的茶叶。

“三年前,司马贞搬进水榭之后便一直没有出来过,后来甚至让人断了水榭的通路,平日里的日用之物,都是司马翎送去的。”江正泽平静的说,略显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

唐次微微抬起头,“令弟脸上的伤,也是鲛人所伤的吧!”话音未落,果真见江正泽脸色瞬间惨白一片,继而现出愤怒之色,他猛地一拍桌子,一掌厚的石桌生生被他拍得从中间裂开一道细痕。“是。”江正泽咬牙切齿的冷笑道,“是鲛人所伤。”

“与大夫人有关?”唐次又问,江正泽苦笑着摇了摇头,“瞒不过唐先生。”

花凉听得云里雾里,忙插嘴道,“为什么鲛人伤了二老爷,与大夫人有关?”

“束带。”唐次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花凉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什么束带?”

唐次抬头看江正泽,“另夫人是江南司马家的长女,据我所知,江南司马家以织造起家,全国共三十二家分号,所处针织绣品无不精致,每年宫中所需针织绣品有三成都是出自司马家,便是当今皇上所穿的龙袍,其上的刺绣都是出自司马家女儿之手。司马家每一代都会出一个绣师,这位绣师能习得司马家最独特的针织技艺和绣工,多为达官贵人所用,而这一代更是出了一位皇家的绣师。”唐次低敛着眉,目光落在江正泽腰间的束带上。“司马家这一代共有两个嫡系女儿。”

“其中一个是我夫人。”江正泽突然打断唐次的话。

唐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司马家擅长刺绣的女儿众多,但唯一能绣得出双面暗绣的人却不多,唯有那位朝中的司马大姑。”

江正泽此时脸色已经殷白一片,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些普通人决想不到,觉不得而知的事儿,面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数家珍,一样一样细细数来。

“可在令弟的身上,我见到了。”唐次轻叹一声,“庄主夫人是司马家的嫡女,想来,她也是有这个手艺的,只是这等手艺并非带在庄主身上,而是二老爷身上。两人之间关系必然不一般。”

江正泽忽而一笑,花凉不由得缩了缩肩,只觉得这笑容挂在江正泽脸上实在是诡异得很。

“令弟脸上的伤该是老伤了,脸上水蛭乃是为了吸取脸上毒素才特意养在脸上的吧!他的双腿已经萎缩,但骨骼长度还是成年男子的长度,说明是后天照成的,看肌肉的萎缩度,应该不超过三年。”唐次淡淡道,江正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唐次,“所以呢?”

唐次抿了抿唇,忽而一笑,“你会不会很好奇,施廷钰为什么死前会没穿衣服?凶手自然不会为了杀人特意脱了他的衣服,然后再把尸体丢进河里之后,再把衣服给他穿上。”

江正泽两色一黑,“你要说什么?”

唐次打了个哈气,捡起桌上的花剪,走到花架上,“卡!”的一声剪掉一朵长得分外娇艳的兰花,“如果凶手是一个他不会防备,还能顺其自然让他脱了上衣,又在胸前留下致命一击的人呢?”

“碰!”的一声巨响,江正泽终于发出最后一击,石桌瞬时碎裂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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