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搭救(二)(1 / 2)
第一百零二章 搭救(二)
2017-04-26 作者: 誓三生
第一百零二章 搭救(二)
陈百冲在等待的时候,一直拿着桌上的一只空茶杯,在手心里转来转去的玩,这是他的爱妾喜欢的游戏之一,专用来打无聊的时间,陈百冲爱屋及乌,也学了去。u点手打书迷群335686688此时听到沈壁依然要去吃酒,手下一滑,那杯子咕噜一下便拖离了他的掌控,当啷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包厢外,两个监长一直在紧张的等候着两位大人的商议,这一刻钟内,他们当然是什么都没听到,还以为是两位大人说的悄声,故而没有动静。这一下,忽然间脆脆的一声炸响,两个人心里一惊,条件反射般的就把门一推,刚才了个缝,窥到了两位大人的面容,吓得又躲了回去。
那两位大人,都是一福冷冰冰的凶脸,刀子般的目光,正瞪着预备进屋的他们呢,这时候进去,可是大大的要遭。
房内的陈百冲不愿坐在满地碎片之中,也懒得唤人进来打扫,便站了起来,踱到沈壁身后,拍了拍沈壁的肩膀,又走到他另一边去,抽了一张椅子坐下,说道,“沈壁,为师办事,向来痛快,也很干净,不会去做随风舞蹈的墙头草,这次我们既然收了那老狗的钱,就不该再与肖家接触了,你想好了,没有足够好的理由,为师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沈壁点了点头,说道,“学生跟随老师二十几年,当然知道老师的脾气。本来,学生也是不愿意来赴今日的宴席的,可是,学生今日下午无事,便翻阅了一下此次肖记玩忽职守案的卷宗,现一件有趣的事情。放工后,学生到一位相熟的朋友那里打听了一下,又得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再联系上老师刚刚才告诉我的幕后主使之人,学生将他们一起联系起来,便得出了这个推论,此次的酒,可以去吃。”
陈百冲万没料到沈壁竟是.这样胸有成竹,惊讶地噢了一声,脸上已是尽显喜色。
沈壁为了加强自己言论的力度,.给陈百冲一个更加深刻的心理印象,又道,“实际上,这次的事件,学生以为,若以上中下来区分选择的话,接受镖局所托,只能算是中选,而两不相帮,则是上选,至于帮助肖家,则是上上之选。”
这一招果然奏效,话音才落,陈.百冲已急不可耐的催促起来,“你且说给我听,说给我听。”
沈壁道,“这次纵火案的起因,已是在清楚不过,便是.威远镖局为了给镖师庞龙报仇,而向肖家展开报复,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庞龙的死,与肖家有关。威远镖局做事,向来以老道内敛铸成,这次却反其道而行之,大张旗鼓的行使报复,老师你说,这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呢?”
陈百冲道,“你这么说,也算有理,但是我听闻传言说,.肖家害了那镖师一家两条人命,还有一条,难说也快了,如此深仇大恨,用雷厉风行的手段报复,也不为过吧。”
沈壁道,“老师说言极是,学生开始也是这么考虑.的,但学生始终以为,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像威远镖局这种大型行会,不应该连这么小亏都受不住,若是这次死的是哪位脑的公子也还罢了,偏偏是一位常常闯祸的小镖头,这就奇怪了。因而,学生今天下午到金陵府去,拜会了一下知府大人的幕僚张师爷,当提起庞龙之死这件事时,老师你猜,那张师爷对我说了什么?”
陈百冲道,“说了什么?”
沈壁道,“张师爷问我,这件事情,做得可还漂亮吗?”
陈百冲眉头一皱,不解的道,“这话却是何意。”
沈壁哈哈一笑,.说道,“那张师爷,名叫张恒,是学生光着腚在地里乱跑时就认识的朋友,他的许多特点,自己不自知,我却了解的清清楚楚。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只要有功,就要请赏。每逢他自己做了什么事,却又难以向他人炫耀时,都会问人家,这件事做得可还漂亮吗?假如人家答漂亮,那他就会哈哈一笑,表示自己满足了。”
如此解释,陈百冲便懂了,纵然是一位在官场上驰骋了数十年的老将,此刻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说道,“如此说来,那镖师的死,乃是张恒所为,这张恒又是知府谢靖安的幕僚,这谢靖安,从前又是通判雪尚方的顶头上司。之前雪尚方因为贪污被斩,谢靖安连一句话都没替他说过,此时他女儿的夫家出事,他反倒去替她出头?”
“老师,是不是很有趣呢?”
陈百冲道,“有趣,确实有趣,但有一事,说不通啊,前夜的火灾,一共有二十几处店铺被烧,这是一桩几十年不遇的大案哪,然而到了现在,都没有任何破案的消息,谢靖安在这其中,至少也有个纵容的嫌疑。u点倘若说镖师的死时他帮助肖家的话,为何如今对方的报复来了,他却视而不见,甚至有可能落井下石呢?”
沈壁道,“这个嘛,就要从此事的幕后说起了。”
“幕后?”陈百冲呲地抽了一口凉气,“你是说威远镖局的老狗?”
“非也非也!”沈壁拱拱手,郑重地道,“老师,虽然前日的那封书信,您已确认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苟可名所书,但学生敢断言,幕后主使,绝非苟可名。”
陈百冲点头道,“言之有理,我也认为这是那条老狗卖人家一个面子的可能性比较大。那么,据你所知,这幕后之人,是谁呢?”
“庞龙!”沈壁重重的念出了这两个字。nuosHu.bsp;“扯淡,”陈百冲骂道,“庞龙是已经死去的人了,怎么做这幕后?”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沈壁嘿嘿一笑,“那日长浪帮的匪徒突袭庞龙的家,最先赶到那里的,可是镖局的人,事后宣称庞龙已死的,也是镖局的人。他死了那么多天了,尸一直都在镖局之中,没有一个外人见过,当然,也没有哪个外人,有资格去检视庞龙的尸。倘若我们假设庞龙未死,而只是假托了死名,暗中却大型报复之道,这一切,不都说得通了吗?”
“说的有理,说的有理,”陈百冲一拍掌,大赞了起来,“那么,你再说说,这谢靖安反反复复,又是为何呀?”
沈壁道,“这个嘛,谢靖安行事一向以诡异激an猾铸成,学生实在不敢妄言,从表面上看,他这一招,可看做是欲擒故纵,放任捕快收受贿赂,迟迟不捉纵火之人,这样做,可以使幕后之人麻痹大意,下一次再出手,说不定就要被一锅端了。”
陈百冲想了想,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否是说,这肖全盛的一条小命,在整个冲突之中,根本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大风大浪,还在后头呢,这次我们就算帮了肖紫晨,得罪的,也只是那个庞龙,而并不是苟可名,是也不是?”
“老师英明!”沈壁双手合起,给陈百冲大大的作了一揖,“老师,恕学生冒犯了,敢问老师,昨天的红包,数额却是多少?学生收到的,是纹银七千两。”
陈百冲眯着眼,伸出左手,比了个二,这就说说,收了两万。再加上两位监长,应该是三万之数。
沈壁道,“老师,咱们将这两三万小钱给他退回去,再向肖紫晨要个十万八万,你看如何呀?”
陈百冲微微一笑,满足的道,“如此甚好。”
……
肖紫晨总算在戌时过半时等来了她要等待的人,这一来,还就来了个整齐,所请的四人,一起到了。
当先地,那位看起来红光满面的,和蔼可亲的司长陈百冲大人就为自己因公事繁忙而让主人翁等了太久而道了抱歉,并先自罚了三杯,尽显诚意。
接下来的饭局,就一直在相当良好的气氛中进行了下去。映阳楼果然无愧于第一名楼之称,每一道菜,不仅味道绝佳,而且扮相也是好看到了极点,件件端上来的时候,都好像一件艺术品般,令肖紫晨不忍动箸,当然,这些菜个个贵到了极点,也是肖紫晨下不了手的一大原因。
每上一个菜,必然都是陈百冲吃第一口,沈壁吃第二口,而两位监长,他们是绝不敢吃第三口的。都是等到两位盐政司的最高领导人吃得不要吃了,他们才敢下筷,大块朵颐。
幸好肖紫晨点的菜够多,基本上每个菜陈百冲与沈壁最多吃两口就不要吃了,剩下的人,绝对算不上吃残羹剩菜。
因为肖紫晨是个女人的缘故,这一顿饭,四位官员并没有叫陪侍的女孩,不过,这并不代表肖紫晨不知道他们的这些爱好。u点bsp;寻常的饭局,都是要在众人酒足饭饱,再也吃不下了之后才会开始谈论公事,这这顿饭,在菜才上了一半之后,肖紫晨便推说夜深了,她一介女子不便久留,看起来似乎很不合适宜的询问起了肖全盛的案子。
她是很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捏了把汗的,殊不知,这个举动不仅没有惹恼四位大人,相反地,还得到了他们一致的理解与赞成。
只听陈百冲道,“哎呀,肖夫人年纪轻轻,就要肩负起持家的重任,实在是辛苦,实在是辛苦!既然这样,本官也就不多浪费时间,拐弯抹角了。”
肖紫晨闻言,赶紧深深道了记万福,激动的道,“请大人开恩。”
陈百冲端坐在那张映阳楼专门为他这个熟客订制的宽大舒适的软椅中,笑眯眯的受了这礼,摆摆手,谦逊的道,“哎,肖夫人不必多礼。衙门办事,都是讲求一个证据,捉贼拿赃,捉激an拿人,就是这个道理。这次的火灾,本官也相信是有人恶意为之,但是,在真相未被查清之前,还是要按规矩办事。
按律,肖全盛掌柜是必须要斩的,因为二十万斤食盐被烧,必定导致金陵缺盐,为平民愤,本官不得不有所作为。不过么,凡事也不是没有寰转的余地,看只看,肖夫人配合不配合了。”
肖紫晨忙道,“请大人明示。”
陈百冲道,“当日仓中,本来有三十万斤存盐,其中十万已被调走,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这十万食盐,倘若收回来,重新分配一下,倒也能顶个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只要向江浙的几个盐场订购一批食盐,来弥补火灾造成的缺漏,那么此事便算补救上,那肖掌柜所犯的大罪,便不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当然也就罪不至斩了,等到纵火案水落石出的那天,他还能重获自由,回家与家人团聚。”
肖紫晨一听有了转机,感动的道,“民妇愿意承担买盐的责任,还请大人教我,应该要怎么做。”
陈百冲道,“怎么做嘛,衙门当然有专人会处理,只是这费用问题,比较棘手一些。倘若能找到哪位善心人士前来捐赠,那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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