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晚宴赋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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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瑞笑道:“下次吧,我去七弟的府上时再为沈侧妃诊断。”几人走向大殿。

宇文垣和容妃已经坐在了位子上,沈琤默默坐在宇文垣的身旁,却是刻意离他远了一点。宇文垣自然觉察到,看向沈琤,幽幽道:“四哥的药膏果然好用。”伸手捏了捏沈琤的脸颊,沈琤不防备,被他捏的疼痛,恼恨的看着宇文垣,宇文垣却是笑了笑,不再看向沈琤。忽然他自言自语道:“原来四哥不偏不向,也给了她,倒是公平。”那个她自然指的沈环,宇文垣看到沈环脸上的指印也消退了,微微怜惜之际有些欣慰。

晚宴上是歌舞升平,莺声燕语,热闹非凡,人们轮流向太后敬酒,哄得太后笑声不断,不一会儿便有些醉了。歌舞散去,有人提议再让众位嫔妃献艺,可是太后摇摇头,“哀家看够了。”

于是有人提议每人赋诗一首送给太后,太后想想这也不错,很快同意了,但是提了一个要求,以花为名赋诗词。由各家嫔妃自行选择作诗。

众位嫔妃有的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的却是词穷言乏,不爱诗词,于是有人洋洋得意,有人暗自发愁,沈琤便是那暗自发愁的人,她哪里懂得诗词歌赋,平日里看的书都是兵法与史书。沈琤绞尽脑汁,隐隐想起了一首诗,那是父亲书房里唯一的一幅画上的诗词,画上是一位女子观赏海棠花的情景。

沈琤记得那幅画上的的女子很像自己的母亲,母亲却说不是自己。仿佛母亲很不喜欢那幅画,她想摘掉,却被父亲拦住了。那是沈琤有史以来第一见到父母争吵,也是唯一一次。她和哥哥沈瀚躲在门外面偷听,隐约听到那幅画是别人送的。

后来沈瀚和沈琤趁着父亲不在书房的时候,想要把那幅惹父母吵架的画摘下来撕掉,沈瀚踩着椅子,踮着脚去够那幅画,可是没有站稳,摔了下来,砸在了沈琤身上,沈瀚的头还被桌子角磕破了,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沈琤看到满脸是血的哥哥,吓坏了,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去叫人。

后来父亲训斥了沈瀚,不许他再进书房。母亲再也没有说过要摘那幅画。从此沈瀚的额头就留下了一道不太显眼的疤痕,那幅画也渐渐不被放在心上了,可是那上面的诗词沈琤印象深刻,因为父亲在母亲去世后,不经意间会念出来,他说那是写海棠最美的诗词。

于是轮到沈琤的时候,她要了纸笔,将那首诗写了出来,“不惜胭脂迎细雨,百花枝头独染绿,海棠开后更无花,一缕香魂塞外去。”

沈琤不能言,可是八王爷宇文琛很快帮她念了出来,他的声音清朗好听,这首诗也念的格外有意境,每个人都听到了。宇文垣明显神情大变,他没想到沈琤会以海棠为诗,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前三句倒还好,可是最后这一句“一缕香魂塞外去”,明显是诅咒他的海棠宇文垣恨不得再给沈琤一巴掌。

念完后宇文琛低声对沈琤道:“这诗虽然好,但是不合常理,这海棠花怎去了塞外了?”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醉心诗词,所以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超过了几位哥哥。

一旁的六王爷宇文琦自然听到了宇文琛的话,他立即大声道:“是啊,这诗牵强附会,海棠怎能在塞外呢?果然是将军家的女儿,没有一点儿常识。”

太后自然知道宇文琛的才华,刚才那首诗又是宇文琛念的,于是她让宇文琛评论一下这首《海棠》。

宇文琛说的中肯,他道:“海棠花开似锦,姿容洋洒,为花中尊贵,沈侧妃以此为题,照应今日之宴席实在是锦上添花,应景的很。只是这后两句,海棠开后更无花,略显高傲之意,或许是因为沈侧妃独爱海棠。一缕香魂塞外去,有些夸张,这海棠花再香也不会飘到塞外,私以为可以改成暗暗幽香随风去。”他故意隐去了香魂有死去的意思。

太后点点头,认同宇文琛的说法,众人也是附和。

忽然清脆的一声响,众人安静了下来,循声看去,竟然是大王将手中的杯子掷在了地上,他脸上有怒色,“一缕香魂塞外去,这首诗,一个字都不许改。”愤然起身,推开想要搀扶他的王后离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了,大殿里一片寂静,太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哀家累了。”于是身旁侍女扶她走了。只剩下王后坐着,她忍了忍,终于责备道:“宇文垣,你娶的好妃子。”甩袖子离开。

宇文垣公然被母后点了名,他虽然不放在心上,可是却是因为沈琤被指责,心里到底是不痛快,“回府。”阴冷的声音。第一个起身离开了,容妃急忙跟在他身后离开,沈琤在小草的搀扶下也起身走了。

一场晚宴,因为沈琤的这首诗不欢而散,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连沈琤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坐在轿子里,宇文垣的脸色一直很难看,容妃坐在他身旁不敢说话,生怕他发脾气。沈琤静静的坐着,轿子里没有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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