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慕少独白（2 / 2）

可是为什么他们要揭穿她的软弱？他们为什么要同情她？难道她对他们还不够好吗？难道一个人生为穷人就一辈子都要背负穷人的标签吗？

保镖们显然被裴嫣清的举止吓呆了，可是裴嫣清见他们没动静，顺手抓了一只杯子摔在墙上：“看够我笑话没？统统给我滚出去！”

许哲皓面无表情示意保镖和佣人离开，房间里立即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也给我出去，我要一个人清静一下！”裴嫣清嘶哑着声音对许哲皓说。

“你在为自己害死了岁宝而愧疚吗？”许哲皓无视裴嫣清的语言，仍旧用一张冷漠的面容看着她。

“我没有！”裴嫣清抬眸怒视许哲皓。“那个小孩死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在何锦生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把孩子催下来，我的准备是万全的，是完美无缺的，该死的是何锦生那么不小心被萧诗雪算计失去了最后的保障！”

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因为自己的错失服用了毒药一点点走向死亡，是人的心里都会难过痛苦，何况那个孩子还口口声声叫她“奶奶”叫得那么甜？

若说裴嫣清没有悔恨，那是假的。可是自尊心强盛如她，她怎么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为自己的错悔恨得失声痛哭？

裴嫣清亲口说出来的真相让许哲皓动怒。“你当锦生和岁宝是什么了？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工具！”

“全天下的人都有理由责怪我，可是你没有！”裴嫣清突然间歇斯底里对许哲皓咆哮。“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就看不到？如果不是我发现了子章的遗嘱，你哪能有当上总裁的一天？如果不是我找到岁宝，你早就被许烨寒超越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犯贱爱上你？难道我爱你都有错吗？”

“对，错了！”许哲皓摁着她愤怒到发抖的肩膀，低吼道：“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想满足你自己的占有欲！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允许自己变成这种烂模样！”

爱一个人不是为他变得更凶恶更可怕更绝情，而是为了他变得更温柔更善良更坚强――就像锦生一样！

裴嫣清的“爱”与锦生的爱，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裴嫣清怔怔地看着许哲皓深沉的眼眸，她迷失在他眼眸里的黑色，一如当年，不可自拔。

“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这样紧紧相逼，不是吗？”裴嫣清双眸流下的泪让许哲皓移开了眼眸。“如果没有我，你大可不必费尽心思嫁给老头子，也不用费劲心思跟萧诗雪明枪暗箭。清儿，你应该有你更明朗的生活，就像最开始的那样。”

听到久违的那个称呼从他口中溢出来，裴嫣清的眼泪淌得更加汹涌。

“是我耽误了你，我对不起你。”许哲皓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可是眸子里却盛了其他的情绪。

“对不起，请你也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也许这句话说的太迟，我一直以为你可以知道我对你的冷落是因为我不爱你，可是你的固执终是让你连这些都失去了判断力。

许哲皓轻拍她的头顶的温度仿佛还留在身体，可是当裴嫣清回过神时许哲皓早已经没了身影。

曾经她是他的小师妹，爱慕他仰望他，她知道自己出身卑微配不上他，可是她还是厚着脸皮去向他告白。那时候的他就是这般拍着她的头顶，对她说：“对不起，清儿，我不是你对的那个人，请你也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她一直以为他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所以她做这一切能让她感到幸福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自己枉费了那么多的年华，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点。

可是，他没有同情怜悯她，她是不是应该知足了？他什么都没有赐予她，可是他至少什么都没带走，还维护了她摇摇欲坠的尊严……

昏暗的房间，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化开了一室的死寂。

许哲皓刚开车出了许家的大宅子，正准备去慕一唯的住处找把何锦生带回来，可是却被几辆黑色面包车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