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回5(1 / 2)
严默有种预感,如果他不赶紧减少人渣值,等他的人渣值再过一个整数,也许过十点,也许过百点,等待他的肯定还有新的刑罚,因为如果是他制定规则,他一定会这样干。
那么要怎么减少人渣值?
严默心中一动,对盯着自己的草町道:“姐,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在做什么?”
草町点头。
“你记着,以后如果遇到同样情况,尤其是比较轻微的骨折,都可以采取这种紧急处理方法,周围没有木棍,可以使用类似的不易变形的坚硬物,比如石板、兽骨等。”严默把治疗骨折的最基本方法说给草町听。
一边说,他还一边用剩余的木棍比划给她看。
他带过实习医生,对于有基础和完全没基础的有他教导的一套,像草町这种,他会用最通俗易懂的方式,手把手地教她学会,他从不嫌弃学生笨,因为当初他也没有多聪明,但他痛恨所有浪费学习时间和机会的学生,对那种不认真听讲的,他会一一记在心头,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如果对方一直不改正,他会在最后才给对方捅刀子,对方还什么都不知道。
草町显然非常珍惜这样的机会,当下就面露惊讶和感激,边听边点头,学得可认真。完全不以对方年龄比她小得多,就轻视严默。之前严默那番治疗举动已经震住了她,她已经完全相信严默就是盐山族祭祀的弟子,能跟未来的祭祀学习治伤方法,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天降的福气。
——教导一人骨折急救知识一次,人渣值-1,总计人渣值1亿7点。
果然!严默验证了自己的想法,脸上露出笑容,只不过这点数也忒低。
五秒后,指南中再次冒出一句话:
——注:学习者以后每成功施展一次该急救方法,最初教导者可获减人渣值一点。
原来是传销方式,严默对此表示满意,也教得越发细心,毕竟备注中可是说明了必须成功施展,他才能从草町身上获得人渣值-1。
当然他不可能通过这一次简单传授就教出一名骨伤科医生,但最起码会在对方脑中留下一个印象,然后留待以后慢慢教导直到对方彻底掌握,他相信这鬼地方一定不缺少让草町练手的机会。
最后严默总结道:“如果是比较重的骨折,比如我这种情况,比如大河大人那样断得只剩下一层皮连着,比如粉碎性骨折,就不只要正骨,还要进行更复杂的手术,手术内容包括取出碎骨、接骨、连接断掉的筋络和血管等,且就算进行了该手术,也会留下大量后遗症。”
草町好多话都听不太懂,“后遗症?”
“就是骨头虽然接上,伤口虽然长好,但腿可能不良于行,手臂则可能导致手指无法弯曲、无法抓重的东西等等,不过这些也总比截肢好。可惜受条件限制,这里根本无法手术,毕竟我们连针线都没有。”
“针?”
“你见过类似的东西吗?”严默用木棍在地上画出针的形状。
“头是尖的?”
“对!”
“有骨刺和石锥。”草町起身回去拿了这两样东西回来给他看,“可以在皮上和骨头上钻洞,可以做项链。大人们脸上的刺青也是用骨刺刺出来的。”
如果严默没有融合少年的记忆,他一定会以为项链和刺青不过是来自人类爱美天性的产物,但现在他知道这两样东西在这里更代表了阶级地位和社会分工的不同。
不同的刺青纹路和不同的项链材料及样式分别戴在不同地位的人身上,绝对不能混乱,刺错和戴错都会受到惩罚。
脸上没有刺青的,大多只有孩子和没有战斗力的妇女。
奴隶也有奴隶的刺青,一般会纹在背上或肩头处。当奴隶被转卖转送时,他原主人留下的痕迹会被后来的主人烫掉,所以有些奴隶背上会有重复的烫伤疤痕。
摸摸自个儿的脸,他脸上没有刺青,因为他还没有达到一级战士的资格。
刺青弄不好会造成感染发烧,他的主人没有急着在他身上留下记号,大概是看他伤势太重,既怕养不活浪费刺青的工夫,又怕刺下去让他伤上加伤吧?
等那小子回来,他得好好跟对方说道说道,看能不能尽量拖延刺青的时间。一旦被打上奴隶的记号,他想脱离奴隶身份,除非他的武力值达到三级战士的水准,否则他就只能一辈子做奴隶。
而不知道腿伤将来会痊愈到哪种程度的他,对提升自身武力值毫无信心,何况他原本就是脑力和技术工作者。
“姐,帮我拿块兽皮出来,快!”严默看到祭祀弟子从大河帐篷走出,立刻一推草町道。
草町不明所以,还是钻进原战的帐篷,从里面拿了块毛都快脱尽的废料兽皮出来。
严默抓过兽皮,也不管干净不干净,往自己伤腿上一蒙,随即躺倒在地上装死。
草町也聪慧,看他那样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把少年往后面推了推,她跪在了少年的伤腿前,把伤腿挡了个严严实实。
祭祀六人大步从他们身前走过,抱着一个兽皮包裹的祭祀弟子走在最后面,经过两人身边时,目光朝他们身上随意一扫。
“咦?”祭祀弟子站住脚步。
草町心里一紧。
严默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人向他们靠近。
那祭祀弟子踢了踢草町,“那锅里是什么?”
草町转头看了看小号石锅,惶恐地回答:“大人,是一种捣碎的野草。”
“干什么用的?”
“不、不知道,就是采回来瞎折腾,我弟弟被他主人打了,伤得很重,我就想救救他,大人,求你救救我弟弟吧!”草町忽然对祭祀弟子磕起头来。
祭祀弟子冷哼一声,直接走人。
草町头抵在地上,直到祭祀一行走得看不见,才敢慢慢抬起。
严默抓紧的拳头也慢慢放松,草町的机智和仁义救了他一次。
“姐,谢谢。”这声姐,严默叫得很真诚。
草町回身,揉了揉他的头发,眼中有怜悯也有一丝悲伤,“我有两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死了,剩下两人都被卖到了别的部落,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你看起来和我死掉的小弟弟一般大。”
“姐,说不定以后你会碰见他们。”严默掀掉兽皮,忍着疼痛坐起身。
“希望如此吧。”草町根本没指望将来还能碰见自己的弟妹。
原战带着两只像大号田鼠一样的动物回来时,严默仍旧躺在他的帐篷门口,而草町已经被其主人原雕叫回去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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