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温影（2 / 2）

第一百零八章悠远的诀别奥达希尔的旱季来了。虽然雨林大陆的旱季远不及南卡利姆多沙漠般燥热，可长达两个月的日光浴来袭，沙滩上，懒懒的娜迦鱼人一定不会错过。它们大片躺在海岸线上，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浸染着腥臭的血液，以腐烂的姿态泡在浅水里。除了娜迦鱼人，还有数以百计的夜精灵弓手、食尸鬼、巫师，血战之后，无人清理战场，任尸体在旱季时节的南大陆海岸曝晒，奥达希尔内陆，葱翠的雨林地带遭遇毁灭性侵袭，受到不死亡灵的污染，森林失去生机，树叶凋谢，处处弥漫淡黄色的荒芜气息。根据近卫军团战争专家预计，暗夜精灵族要想根除奥达希尔大陆的不死族，起码要二十年。

专家的分析不无根据，在近卫沦陷不久的城市多兰纳尔，撰写战地报告的地精记者躲在中立酒馆，观察着近日的变化。德鲁伊自杀后，夜精灵城市的原住民蜕变，这里成为亡灵的军工厂，尸体被送进城市，食尸鬼和憎恶不分昼夜地被生产出来。而广大村落则被天灾军团改造成基地，他们的首领，半人猛犸和骷髅王做足打持久战的准备，四面八方的亡灵军扑向世界树，受困数日的精灵弹尽粮绝，在瘟疫和侵略的双重打击下，精灵王国的人口锐减，而生命的发源地，世界之树也收集到更多的落叶。“啊呜，我看到世界树的顶头了！”马格拉斯在某处高地大声嚷嚷，“等推平那颗大树，我要奸杀全部精灵！”

达纳苏斯是夜精灵主城，被誉为‘近卫军团的心脏’，不仅加盟王国、部落代表驻守此地，更有诸如月神殿、近卫军团法庭此类建筑陈迹，象征着近卫军团和精灵的威严。天灾军先锋一度攻占了主城，但在‘近卫第一勇士’敌法师的带领下，组织各种巷战，不死族始终未能完全占领城邦。达纳苏斯全民皆兵，不管商人还是市民，连身中瘟疫的不治之人，也许高举刀刃袭击路过的天灾斥候。骷髅王调集来麾下所有精锐，不分昼夜地猛攻，从宫殿、商铺、酒馆、月亮井，连每座民房都要反复争夺半天。慎于敌法师赖以成名的法力燃烧，猛犸和李奥瑞克王始终没露头，它们自恃兵多将广，然而玛吉纳多次率领敢死队，利用暗夜精灵夜间作战的优势，夺回了天灾攻占的大部分市区。

”bloodforblood!”骷髅王擦拭带血的刀刃，他和猛犸终于决定亲临战场了，十倍于精灵的天灾大军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在奥达希尔旱季到来之时，达纳苏斯争夺战达到白热化程度。而此时，近卫兵源近乎枯竭，抵抗力量捉襟见肘，敌法师下令释放达各监狱的囚犯，并强迫使馆区驻守的侏儒、骑士、兽人拿起武器自卫。塞纳里奥区、战士区、贸易区、工匠区，甚至连接附近村落的传送阵湖泊都变成战场，争夺、肉搏、攻击法术无处不在，月神殿、神庙遗迹、近卫军团刑事法庭、外交使馆毁于一旦，连水晶般的小河小湖也烧着了。骷髅兵笼罩在吸血光环下，强攻猎手大厅，半人猛犸凶残地獠牙穿刺，脆弱的弓箭手哀叫着阵亡了。

天灾打到了工匠区。一个手持铁锤的矮人铁匠，扬起锤子就把食尸鬼砸的稀巴烂，更多的食尸鬼涌了过来，他被扑到，肉被撕咬，又砸死一只食尸鬼后，那只举着锤子的手，永远落了下去。使馆区还剩几只兽人，亡灵巫师带着皮糙肉厚的憎恶朝部落使馆播散瘟疫，拎着斧头的战士立马和天灾士兵血战。“为了部落！”“近卫军团万岁！”兽族战士是天灾最惧怕的敌人，战斗力强、彪悍抗打，近百名不同种类的亡灵围着他们，却遭到砍刀、斧子的挥击，拼死反抗以及怒骂。“来，杂碎！尝尝斧子的味道！”使馆区里里外外堆满尸体，围剿的最后一只兽人特别强悍，有使不完的劲，别人越打他，斗志越高昂。<ar!”骂骂咧咧的兽族战士吼着战斗口号，可惜身边的兄弟都死完了。他被砍掉了一只手臂，仍旧用仅存的左手挥砍，身边聚集了数不清的骷髅兵和食尸鬼，一批倒下，又一批接上，杀的昏天黑地，杀的他自己分不清东南西北，脚下死去的敌人不计其数，仍有许多愤怒的鬼魂围着他。杀戮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哈哈大笑，任由肚皮、喉咙、膝盖、断手的血液四溢，他砰然跪倒，血斧却紧紧攥在手中。李奥瑞克王看得目瞪口结，亡灵巫师暗暗松了口气。这个铁血的兽族战士，为了近卫军团反抗，以一抵百，战斗到生命最后一刻。

月神殿布置着近卫最后一道防线，伟大的神殿曾住着暗夜精灵族各个时代的领袖，艾露恩、泰兰德、法里奥、范达尔、米拉娜、玛吉纳、朱蒙...暗夜精灵们的正规军集结在这里，她们勇敢的捍卫月神殿的安全，任何胆敢进犯月神的人都得尝试她们的力量。有精灵信仰的领袖和女神，没人打算放弃这座视为精灵族象征的神庙。起先是几股斥候作试探性的骚扰，随着时间推移，天灾大军齐发，越来越多的部队将注意力转移到这里。大规模流血冲突终于爆发了，怒气冲冲的树妖持矛射击，角鹰兽远程输出，夜刃豹撕咬着穴居恶魔，精灵不顾天生体质的纤弱，与肮脏的敌人展开肉搏。树人大多做了炮灰，它们顶在最前边，即使危险万分，树人也不曾为奋不顾身后悔过。

月神殿前的那片草坪，玛吉纳似乎又看到米拉娜、茉崔蒂和哥哥的影子，时光一去不复返，如今这里没有鲜花和草，战火弄脏了回忆，曾经他以为能永远守在她身旁，过往旧事，兄弟情仇，如今都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他想起茉崔蒂最爱哼唱的一首歌：onewherehaveallthegraveyardsgonewherehavealltheygone

“终于，我们可以报仇了！复仇！”他喊道，只身一人冲入亡灵军的浪潮，风一般的刃起刃落，倒下大片小骷髅，朱蒙用月之暗面作掩护，隐身的哨兵部队从神庙杀出，配合玛吉纳作战。“以血还血，以命偿命！”冥火冷不防地点燃了敌法师的身体，举着阔剑的李奥瑞克王对玛吉纳下手，趁其短暂晕眩，被授予力量的骷髅王疯狂攻击，一边吸取他的生命。苏醒的敌法师立刻予以还击，深渊之刃加强了法力陨毁的魔效，李奥瑞克的魔法枯竭，又被对手打残，持续的晕眩使他无力还手。

爱偷袭的马格拉斯从阴影中窜出，獠牙卷起防备薄弱的女祭司，一道震荡波令她口吐鲜血。“让我舒服就不杀你。”猛犸踢翻坐骑，压在朱蒙身上，粗暴地扯着绸缎状的衣服。朱蒙抽出一把闪荧光的尖锐匕首，扎进们马格拉斯粗壮的下体。“嗷嗷嗷——”猛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这一刀，为受你玷污的姐妹们报仇！”她慌忙爬上坐骑，疼痛之极的半人猛犸愤怒无比，抄起手中武器就要找女祭司算账，吓得朱蒙急忙大喊：“快...挡不住了，玛吉纳勇士！”玛吉纳不顾与骷髅王的缠斗，闪烁到朱蒙身前，挡住马格拉斯。

月神殿燃起大火。精灵同胞的哀号回响在玛吉纳的长耳中，火光扭曲了那片熟悉的地方，亡灵沿着城市的边界慢慢合围...朱蒙的坐骑向前跳跃，敌法师同样以闪烁被迫逃离。这次战役，拼光了女祭司的哨兵和和敌法师的所有部队，撤往世界树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当玛吉纳第一次从达纳苏斯出征，他自信地认为，绝不会打一次完完全全的败仗。失明的敌法师想的总比别人更多，不等朱蒙，他倾尽全力地向西南奔跑着，每隔几秒就闪烁一次。他不停奔跑，不愿也不敢休息，唯恐停下来，便抑制不了心中压抑已久的悲伤。

天灾军团宣布，正式占领暗夜精灵首都达纳苏斯。城内到处都是扭曲腐烂的尸体，在太阳的曝晒下，苍蝇蛆虫爬满了达纳苏斯的大小角落，绞肉机来回巡逻，将死人挨个挨个放进去。骷髅王在月神殿来回晃悠，马格拉斯在监狱中虐待战俘，以发泄白天受的耻辱。哀伤，死气沉沉，是这座城市以前未有过的。根据亡灵法师和地精记者统计，攻坚战中，天灾军团损失十一万亡灵精锐，近卫军团折损八万士兵，十五万平民遭遇屠杀。入夜时分，只身闯入的地精记者，在断掉的战士之手边，悄悄放上一朵鲜花。

后来幸存者回忆，达纳苏斯战役敌我双方均损失惨重的原因，因为旱季提前到来，白天过长，刺眼的日光照得敌我双方十分清晰——难以想象，费伍德历九十六年，艾泽拉斯世界最南方的那场生死之战，不死族与精灵殊死力拼，在骄阳的注视下，捍卫家园的勇士洒下的热血该有何等的鲜艳。

温影一美杜莎曾经是一位美丽的少女，本是凡身的她为海神波塞冬所爱，化身成骏马与她偷情，但却在智慧女神的神庙里说比女神还要美丽。雅典娜被激怒了。她施展法术，把美杜莎的那头秀发变成了无数毒蛇。她长有满头的蛇发，及一对野猪的獠牙，就连脖子上都长满了蛇的鳞片，甚至下身也变成了蛇的样子，于是智慧女神赐予了她一对任何看到她们的人都会立即被变成石头的双眼。更可怕的是，她的两眼闪着骇人的光，任何人哪怕只看她一眼，也会立刻变成毫无生气的一块大石头。“用美貌诱人、心肠歹毒，只有丑陋的面貌才能匹配她那恶毒的心。”听到这句话时，美杜莎已被困在无尽之海的大漩涡深处，雅典娜知道她仍对波塞冬恋恋不忘，便施加诅咒，美杜莎和波塞冬永远不得相认，否则其中一个就会被对方杀死。几万年过去了。她深居海底，甩动恐怖的蛇发，善良的人性渐渐泯灭,美杜莎用强大的力量征服了娜迦，成为女王。她变得孤僻暴戾，残酷地对待她的子民，她怨恨波塞冬的懦弱自私，迁怒到所有男人身上——狠狠地奴役娜迦男性，纳迦女性要比她们的男性配偶们拥有更强大的智力和法力。可斯达拉例外。当年，美杜莎被关在海底的巨石下，鱼人守卫用鱼人碎击震碎了石头，才把她从封印中解救出来。鱼人族长老同情她，在美杜莎还很弱小的那些年头，时时用治疗药膏和净化药水为她恢复法力。斯达拉又老又丑，声音嘶哑，可美杜莎十分感激他，当上女皇仍要他陪在身边，有什么心事都愿意对他倾诉。“如果有波塞冬那般英俊的相貌，你就不再是仆人，而是我的丈夫了。”“波塞冬是谁？”鱼人守卫问道。“他是个很烂的男人。好色、贪婪、自私，连自己的女人都不敢保护，那美男子的脸庞当初还真是把我诱惑了。”美杜莎闪动了凹陷的石化之眼，“哼，再让我见到他，我会毫不犹豫地报复！”好在斯达拉忠心耿耿地辅佐她。她经常大骂波塞冬的无情，气氛时候甚至拿鹰角弓砸向鱼人守卫的头，砸的鳞片碎落，血肉模糊，丑陋的鱼人扔掉三叉戟，任女皇敲打，直到消了气，才缓缓地安慰她。“我这被诅咒的眼睛，只要别人看我一眼都会被石化。”美杜莎愤愤地抠着那颗斯嘉蒂之眼，“我宁可不要这该死的能力！”“我会帮你破除魔咒的，女主人。”斯达拉随即应道。某天，小娜迦偶然捡到一本《古希腊神话》。“你懂人类的通用语？”美杜莎看司里希丝读得异常专注，忍不住妒性大发，她最见不得别人独自享受。“还是给您看好了，女王陛下。”她夺过书，熟悉的人族语言映入眼帘：‘传说，少女美杜莎因对波塞冬的爱情而诅咒成女妖后，海神波塞冬非常忏悔，他渴望得到美杜莎的原谅。’“这什么烂人写的！”女王勃然大怒，把书撕得粉碎，“那个臭男人会想起我？！如果他在乎，为什么在雅典娜伤害我时不来保护我？忏悔？那为什么一直不愿来见我？...”待她发泄完之后，无力地自言自语，“就算波塞冬见了我，也会被我的样子吓坏吧。”

二无尽之海的尽头，呈现一片很深的蔚蓝。在黑暗贤者的法术庇护下，茉崔蒂、terrorblade等人逐渐深入海底深处，如同在陆地上一样如履薄冰。“太神奇了，鱼人、珊瑚、龙龟...海底竟会有这么多的生物呐。”崔希丝不安分地左顾右盼，被terrorblade没好气地拉了一把，提醒她别被水草绊倒了。“一直往西走，就能抵达传说中的娜迦之都，娜沙塔了。”卡尔开始用言语鼓励大家，因为在海底，每个人的法力都在不断流失，他们必须尽快抵达目的地。“我们已经走了几天几夜...我感觉越来越虚弱了。”连一向自诩法术强大的灵魂守卫，也开始吃不消，甚至萌发了放弃的念头。“可是...那个黑暗贤者并没有告诉我们如何回去啊。”崔希丝的话一出口，大家才意识到，从他们穿过魔法结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没有退路了。“那就继续这场冒险吧，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夺取神器。”卡尔步伐没有停下来，所说的话也毫无感情。茉崔蒂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洞悉了这一切。但五个人的确已经虚弱不堪了。地狱领主抓紧茉崔蒂的手，用符文剑勉强支撑身体；灵魂守卫抱住连站都站不稳的崔希丝，面色苍白。但卡尔依旧不知疲倦地走着，踉踉跄跄。“你这个疯子，卡尔！”terrorblade被远远地在后面骂起来。“停下来吧，卡尔！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回光返照的绿光笼罩着死亡骑士的身体，亚巴顿是五个人中相对健康的一个，但他也反对继续走下去了。卡尔全然不顾四人的劝说和抱怨，冰凉的海水贴近肌肤，令他此刻的意识无比清醒。那是甜美而富有魔力的塞壬之歌，“来找我，找不到我，你那迷路的眼眸；跟着我，被我魅惑，众神都已着了魔。”身后四人也不由自主地站住了，意识渐渐融化，仿佛变成五具被石化的雕像。在这海平线下几千米的海底深处，众人完全陶醉于塞壬之歌中了。仿佛被丢进冰窖一般沉睡了很久，一股暖流缓缓融入体内，她慢慢地有了意识，而这个时候，大家也都醒来了。他们发现被关在监狱中，看样子还是严密看守的重犯，娜迦族的皇家卫兵正紧张地巡逻着。几把武器丢了进来。霜之哀伤、暗影新月、埃辛诺斯战刃....全是艾泽拉斯石阶独一无二的神器。“你们呆在海底太久了，我的鱼人法师只能帮助你们恢复一半的体力。陆地上的生物，你们的能量还会继续流失，所以必须得抓紧时间！”鱼人守卫斯达拉隔着铁门出现在大家面前，他哑着嗓子，强壮的身躯紧握着三叉戟。“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茉崔蒂渐渐有了意识，她很怀疑鱼人守卫的动机。“放心，这是一笔交易。因为只有你们才能唤醒利维坦，去找这位被流放的上古之神。现在，我们都拥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会让斯拉克暗中协助你们。你们不是来海底寻找神器的吗？去艾萨拉女王神殿摘除美杜莎的斯嘉蒂之眼。”斯达拉扔给囚犯们两件物品，一件是监狱的钥匙，另一件是传说之都娜沙塔的地图。“照我说的去做，你们没有选择！”说完，这位鱼人族的领袖带领他全副武装的部下们游走了。卡尔拾起这两件物品，用钥匙打开监狱铁门，五个人重获了自由。“我们是怎么到这里的？”突然发生这么多事，崔希丝还是一脸的茫然。“看来，我们只得按那只鱼人说的去做了。”亚巴顿无奈地说。“它让我们唤醒一只叫利维坦的海怪，地图上应该会有标记。你能看懂上面的娜迦文字，卡尔？”茉崔蒂走过去看地图，发现图上的注释均为亡灵语，斯达拉做的很细心，看来这件事他是蓄谋已久了。“在被关进地牢前，你们是不是听到过一阵歌声？”一直努力回忆的崔希丝终于想起些什么。“如果我的推断无误，这便是传说中的塞壬之歌。许多航海者常常因被她的歌声诱惑，而使船触礁。”“那会是美丽的海妖吗？西方神话中，她是河神埃克罗厄斯的女儿。”茉崔蒂微笑着补充。“嗯，很少有想茉崔蒂这样富有才华的女人了。”terrorblade坏笑地瞟了一眼崔希丝，崔希丝故作生气，朝他做个鬼脸。五个人的体力仍在继续流失，但感觉尚且良好。大家依据地图的标记找到了利维坦所在的大致位置。在娜沙塔最神秘的深处，这只硕大无比的潮汐猎人被封印在海底深渊中，被巨锚和铁链深锁。一只海妖在看管着它。不，是一只美丽的娜迦海妖。“我的歌声还好听么。”司里希丝扑闪着大眼睛，她的脚下闪烁微光的淡黄神符。“你们是天灾派来的卧底，居然还能从娜沙塔防范最严密的监狱中潜逃出来？”她吸收掉幻象神符，分出两个幻象，“恶魔，娜迦族不会放过你们！”幻影斧的魔法启动，制造出两只一模一样的分身；镜像魔法吟唱，再次幻化出三个镜像，八只娜迦海妖，以及四面八方涌现的无数海妖护卫，在司里希丝的号召下，将眼前的五个敌人团团包围。数不清的娜迦海妖将五人围成一个包围圈，terrorblade倚靠在石壁上喘着粗气，他根本分不清哪只是本体，哪只是幻象。日渐虚弱的身体已使他们放不出任何法术，一场惨烈的肉搏战在所难免。兵器间激烈的碰撞引起无数电光火石，但转瞬又被冰冷的海水吞噬。附近的尸体渐渐多了起来，海妖和亡灵掺和在一起的血腥味顺海水肆意蔓延。崔希丝的箭在射死最后一个敌人之后，将仅有的弓箭狠狠砸向一只海妖。噗，海妖的镜象化作一缕轻烟溜走；卡尔的水晶剑，在司里希丝和三只幻象的重击下迸裂作几段，“呸，达维安的什么废铜烂铁！”地狱领主骂了一句，挥出霜之哀伤替卡尔挡住致命的要害，符文剑以一个半圆的弧形急速划过，剑刃上冷茫毕露，几只海妖被砍得血肉模糊，惨叫声在峡谷回荡。但五个人均已不同程度地负伤，海妖们的包围圈越缩越小。血液和强大的能量波动同时蔓延在幽深的峡谷中，惊醒了所有的海底生物，也包括那个沉睡千万年的上古之神。血腥和魔法，利维坦已经太久没闻到这种充满敌意的气息，而今，它已经完全苏醒了。峡谷中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振聋发聩，连每个人脚下的石头也在不住地颤动。“是利维坦的叫声...那个潮汐猎人！艾萨拉女王在上，这只怪物居然苏醒了！”海妖们失声尖叫，开始骚乱起来，她们显然更担心那只海怪。“天灾的懦夫们，你们得对自己的罪行负责。别以为唤醒利维坦，就能逃出无尽之海！快杀死这五只恶魔，为了娜莎塔！”司里希丝下了命令，海妖们再次集结，高举武器朝灵魂守卫等人杀去。崔希丝平静地闭上双眼，她实在没有任何抵抗的力气了。“轰隆！”伴随着峡谷深处的巨响，海底的玄武岩开始裂变，在潮汐猎人的咆哮声中，它重击地面，形成大范围的穿刺，众人被这毁灭性的魔法冲击开来，成群的海妖瞬间魂飞魄散。“哈哈哈...还要继续打下去吗，女人？利维坦会把你撕成碎片的！”灵魂守卫顿时有了威胁的底气，司里希丝可不是被吓大的，作为河神埃克罗厄斯的女儿，她发誓要铲除这些恶魔。于是，幻影斧和镜像魔法吟唱，一道诱网捕捉住茉崔蒂，娜迦海妖和她的幻象一齐张牙舞爪地扑来，但诡异的黑烟将她们瞬间包围。暗影之舞！司里希丝大惊失色，她早该想到已经有人背叛娜迦族而投靠天灾军团了。黑烟褪尽，潜行状态下的鱼人夜行者终于现身，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斯拉克用一条黑暗锁链牢牢锁住娜迦海妖的真身。与此同时，地狱领主和灵魂守卫果断地朝峡谷尽头奔去，霜之哀伤和埃辛诺斯战刃同时出鞘，斩断了囚禁潮汐猎人的铁链。皎洁的月光照进深达六千多米的海底，与terrorblade的散夜对剑产生共鸣，利维坦重获了自由，它拔出船锚，作为复仇的强大武器。幻象消失，在斯拉克的疯狂划击下，娜迦海妖变得越来越衰老，绝美的容颜不断生出恐怖的皱纹，一声无力的呻吟，终于倒在了地上。茉崔蒂和崔希丝看得目瞪口呆。“这是鱼人族的远古咒法——能量转移，这种恐怖的法术能让鱼人夜行者不断偷取敌人的能量。”卡尔正向他们解释，就在这时，三个身影从峡谷深处出现了。“很感谢你们的解救，我被囚禁在海底太久了！我是海神波塞冬大人的守卫！”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潮汐猎人的愤怒。灵巧的鱼人夜行者朝大家做了个手势，于是大家朝古城的方向杀去。娜沙塔是一座传说之都，保留了大量远古遗迹。既有古暗夜精灵式的宫殿，也有独具娜迦族风格的神庙，鱼人守卫斯达拉和它的追随者们已在这里发动了叛乱，娜沙塔的街道，随处可见惨烈的厮杀，鱼人和娜迦皇家卫兵正拼死争夺每一寸土地。斯拉克随即协助斯达拉加入到战斗中，潮汐猎人则直逼娜沙塔的心脏地带——艾萨拉女王的神殿，并不时挥舞巨锚，残忍地杀死任何一个试图阻挡它的敌人。“趁乱打进宫殿夺她的眼睛！！”鱼人守卫吼道。“那就不客气了。”terrorblade被力量吸引，径直奔赴神殿。“跟紧我，你们这群凡人！如果能打败美杜莎，就能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了！”利维坦的话令恐怖利刃顿时有了前进的动力，他振作起精神，崔希丝强拖着疲惫的身体，弯腰捡起一把银制弓箭，她隐约感觉到，一场大战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