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情敌见面针锋相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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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内,周太后坐在上首,手里端着青花茶杯,冷冷的扫了眼张贵妃。

张贵妃一脸委屈的抹着眼泪,“母后……”

“你们张家丢了人,难不成你还想怪在哀家头上不成?”周太后轻蔑一笑,心里头对张贵妃有些腻歪。

张贵妃诚惶诚恐的说道:“母后误会臣妾,臣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臣妾就是觉着辜负了母后的期望,惹得母后生气,心里头很是不安。故此特意前来道歉,还请母后看在臣妾向来老实本分的份上,能够原谅臣妾,再给张家一次机会。”

周太后轻哼一声,“张家的问题处理了吗?”

张贵妃轻咬薄唇,说道:“启禀母后,家父已经决定将臣妾那妹子送到庵堂,让她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周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贵妃,神情有些不以为然。说道:“没想到张大人还有这等决心,倒是让哀家有些刮目相看。”

张贵妃格外尴尬,低着头,不敢接话。

周太后轻蔑一笑,放下手中茶杯,说道:“哀家乏了,你先退下。”

张贵妃着急了,“母后,臣妾这就给家父去信,让家父果断处理了臣妾那糊涂透顶的妹子。”

周太后闭着眼睛,看也不看张贵妃一眼。这会她对张贵妃越发腻歪,也越发看不上眼。心里头还是得承认,比起聪明大气,张贵妃远远比不上罗敏。张贵妃唯一的优势就是年轻,懂得讨好男人。在这后宫生存,得了皇帝的宠爱,也就意味着立于不败之地。就算蠢笨一点,在色衰而爱弛之前,都是安全的。

张贵妃一个劲的解释,想要获得周太后的谅解。

周太后抬抬眼皮子,瞥了眼张贵妃,然后又再次闭上了眼睛,不肯再看她一眼。

宫女们上前,请张贵妃离去,不要打扰周太后休息。

张贵妃张了张嘴巴,心头又是无奈,又是惶恐。最后灰头土脸的离开周太后的寝宫。

周太后闭目养神,宫女们屏息静气,只等周太后一个眼神一个手势,这些宫女全都能在瞬间活过来,成为最出色最贴心的宫内侍婢。

周太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宫女们微微低着头,等着周太后的吩咐。

周太后从宫女手中接过温度正合适的茶杯,喝了口清香扑鼻的茶水,唇齿留香,原本有些阴霾的心情也因为这杯茶而变得欢愉起来。周太后喝完茶,放下茶杯,对身边宫女说道:“去将陛下请来,就说哀家有话同陛下说。”

“奴婢遵命。”

大约过了两刻钟,延平帝来到周太后的寝宫。

“母后今日如何?朕今儿忙得脚不沾地,亏得母后派人来请,否则朕还不能脱身。”

周太后一脸慈爱,招手让延平帝在身边坐下。“瞧陛下似乎瘦了些,莫非是身边的人没用心伺候?哀家上次就说,要给陛下身边多添几个可心的人,偏生陛下不答应。”

延平帝笑道:“多谢母后好意。朕身边的人都是用惯的老人,有他们伺候,朕觉着舒坦。”

“那就依着你的意思吧。”周太后也不忙着说事情,先是让宫人摆饭,母子两人一起用了一餐。

饭毕,延平帝感慨,已经许久不曾同周太后一起用饭,连说自己不孝顺。

周太后笑道:“陛下有这个心,哀家就已经满足了。陛下每日操劳国事,哀家又怎么舍得让陛下为了哀家的区区小事,而累坏了身子。”

延平帝笑道:“还是母后心疼朕。朕以后遇到烦心事,就该来母后身边坐坐,同母后说说话。”

“哀家巴不得能这样。不过哀家只盼着你的烦心事越少越好。”

“承母后吉言。”

母子二人闲聊了几句,周太后才说起今日的正事。“罗家那边,陛下打算怎么办?等开了年没多久,那罗定邦就要出孝。陛下可得提早打算才好。”

延平帝微蹙眉头,“宁家死而不僵,到现在还在外面闹腾。还有老二那人,不将他处理掉,朕是寝食难安。既然罗定邦即将出孝,那朕就安排到出京,替朕巩固江山。”

周太后微微蹙眉,“陛下如此安排,不怕那罗定邦趁机在外面发展势力吗?”

延平帝轻蔑一笑,“就算那罗定邦趁机在外发展势力,朕也丝毫不惧。等那罗定邦一走,朕自会安排信得过的人将京城的城防接管过来。等朕将京城打造得如同铜墙铁壁之时,那罗定邦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得给朕俯首称臣。”

周太后并没有延平帝这样的自信。她活得更久,看得更多,对罗家对罗隐的了解胜于延平帝。她还清楚的记得罗家大房父子双杰,何等得惊才绝艳。当年若非那父子两人先后过世,如今的罗家何至于才发展到如今面貌。

周太后悄声问延平帝,“不知陛下对皇后是如何打算的?”

延平帝皱紧了眉头,显然这个问题让他很烦乱,心情极度不好。他犹豫着说道:“朕,暂时还没想好。”

周太后暗自点点头,延平帝这个回答是令她满意的。当即周太后就说起张贵妃今日来她这里请罪的事情,然后又说道:“张贵妃模样是挺好,看着也乖顺,就是脑子有些不好使,比不上皇后聪明大气。如果陛下真有那等糊涂念头的话,哀家劝陛下还需三思而后行。至少得挑选个同皇后不相上下的才行。”

延平帝笑了起来,“聪明大气的确很好,可是朕未必就需要这样的皇后。”

周太后微微摇头,“罢了,这是你的后宫,你自己拿主意就行。只是张家仗着张贵妃的势,也忒张狂了一点。要是再等几年,那张贵妃真能更进一步的话,那张家也不能留了。否则就是给陛下的名声抹黑。”

延平帝大皱眉头,他得承认,周太后所说的也有些道理。有时候喜欢一个女人,不代表这个女人就一定适合处在高位。就算这个女人适合,女人的娘家也没资格得到那样的荣光。延平帝点点头,郑重的同周太后说道:“多谢母后提醒。此事不着急,朕还有许多时间可以考虑。”

“希望陛下能够慎重考虑。这不仅仅关系到后宫,更关系到前朝,国运以及无数人的身家性命。”

延平帝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是因为这个,他当初才会屈服在罗隐的威逼利诱之下。

周太后同延平帝的这一场母子谈话,并没有传出去。但是罗敏身在后宫,敏锐的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这些变化瞧着不起眼,但是足以影响到罗敏对局势的判断。在过年之前,罗敏以慰问罗老爷子的理由,派人去了趟国公府,给罗隐传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罗隐有些烦躁,沈静秋安顿好孩子们,就去看望罗隐。

沈静秋很直接的问罗隐,“五郎,可是宫里有消息传来。瞧你这模样,莫非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罗隐摇头,皱眉说道:“皇后娘娘派人传话,说是陛下有意派我出京任职。”

沈静秋心头一惊,一旦此事成真,那京城这边怎么办。皇后娘娘那里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鞭长莫及。

沈静秋很快定下心来,“如果此事是真的,五郎认为陛下最有可能将你派到何处去?”

罗隐蹙眉,肯定的说道:“极有可能是南边。因为欧阳家的背叛,所以宁家没办法去西北。如今已经逃窜到西南地区,那里穷山恶水,宁家人手中有人有钱,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在那里经营出一方势力。这对延平帝来说,绝对是心腹大患,也绝对不可能容忍下去。等我一出孝,他便可以以剿灭叛军的名义,派我到西南任职。这一去,只怕七八年都不得回京。别的倒是罢了,唯独担心的就是宫里面的情况。”

沈静秋叹气,“既然皇后娘娘送出了这个消息,只怕此事不可避免。除非你……”沈静秋看着罗隐的双腿,除非罗隐再出一场意外,以此做借口拒绝延平帝的调派。

罗隐摇头,“静秋,我想去西南。就算一去七八年十来年也没关系。除了要彻底解决宁家以外,我还要趁机解决掉南越圣女宫。一日不除圣女宫,我是一日寝食难安。”

沈静秋紧紧的握住罗隐的手,“你去,我也去。我不会独留京城,等你七八年,十来年。”这是沈静秋的决定,更是她的决心。她知道她留不住罗隐,罗隐生来属于战场,属于海阔天空,不应该被拘束在京城这个方寸之地,更不应该整日里陷入皇宫阴谋诡计之中。这样下去,只会空耗掉罗隐的一腔抱负和勇气。她不阻拦罗隐,但是她一定要跟随。夫妻就该生活在一处地方,感受着同样的感受,看着同样的风景。

罗隐想要拒绝,想要劝解,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郑重点头,“好,你随我一起去。”

沈静秋有些躁动不安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她展颜一笑,万物失色。罗隐食指大动,奈何还在孝期,只能折磨自己。

延平一年的正月,京城上下极为热闹。不过国公府内却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十五元宵的家宴上,原本谁也没说话,谁知小张氏突然提出要搬出国公府住。

罗修当即撂了筷子,怒视小张氏,“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丫头婆子还有孩子,如何能够自立门户。赶紧打消则糊涂念头,我以后再也不想听到你说同样的话。”

小张氏朝罗隐还有沈静秋看去,“只要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开恩,将表哥放回来,如此一来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罗修吹胡子瞪眼,“做你的春秋大梦。老二在孝期喝酒,睡丫头,难道不该被惩治吗?你身为他的妻子,不知道好好同他说,引导他走上正路,整日里尽笑着歪门邪道,你是要气死我吗?”

“公爹这话言重了,儿媳绝对没有想要气死公爹。儿媳只想表哥回来,然后我们一家就此搬出国公府去。”小张氏态度坚决的说道。

沈静秋端起茶水漱口,之后又拿起手绢轻轻擦拭嘴角。等忙完了,小张氏也说完了。于是沈静秋趁机问道:“二嫂所谓的搬出去的意思,是指你们二房分家,大家各过各的吗?”

小张氏明显有一瞬间的犹豫,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沈静秋的问题。

沈静秋轻声一笑,“如果二嫂是想分家出去单过,此事我倒是可以主持,帮你达成心愿。如果二嫂只是单纯的出去单过,不涉及分家的话,那还请二嫂打消接回二伯的糊涂念头。二伯已经荒唐了数年,如今不过是小惩大诫。如果这点惩罚都受不了,那二伯算什么男人?”

小张氏气的要吐血,沈静秋绝对是她的克星。小张氏沉住气,说道:“是不是要分家单过,此事我需要同表哥商议一番。若是表哥没有异议,我们就分家单过。”

“这样啊!”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张氏,“既然二嫂有这样的决心,这样吧,明儿我就派人送二嫂去庄子看望二伯。我给二嫂三天时间,期间二嫂随时可以提早回国公府。三天后,二嫂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届时我才好替你们二房上下操办。”

小张氏松了一口气,有三天的时间,她有信心说服罗二郎。

罗修却皱眉,不满的看着沈静秋,“五郎媳妇,国公府已经分家。今日的事情是二房的家事,五郎媳妇大包大揽是什么意思?”

沈静秋轻声一笑,“二叔父误会侄儿媳妇的用意。侄儿媳妇也是体谅二叔父不耐烦处理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所以这才主动请缨揽下这件事情。再说了,二房从上到下都住在国公府内,侄儿媳妇身为国公府的当家夫人,于情于理都该过问一二。就好比有亲戚寄居在国公府,我身为当家主母要是不闻不问,岂不是很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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