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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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们这些薄幸的男人。陶馨怡会出什么招来挽回你的心,我拭目以待。”

陆晋松懒得和她扯皮,当机立断挂断电话。他听得出来,吴晓这番话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没准吴女王此时正边嗑瓜子边等着看场好戏。

可惜吴晓此番怕是注定要失望了。

听到陶馨怡回国的消息,陆晋松既没恨得怒眉睁目咬牙切齿,也没盼着重温旧梦再续前缘,心里好像还挺平静,这反应令他自己都颇感意外。

要说陆影帝心里没起一丝涟漪,那肯定是假的。

过去的日子里,他曾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再见到陶馨怡时的情景。他觉得自己有权质问对方当初为何不告而别,痛斥对方的薄情寡义,向对方讨要这些年欠下的情债。

无论爱与不爱,陶馨怡始终欠他一个交代。

所以他从垃圾桶里捡回那张几乎看不清五官的纸片,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想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钱包里那张残损的旧照片已经变得和一元纸票一般无足轻重。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当年的铭心刻骨似乎再也找不回。他一直执着的那些“伤痛”早已结痂,不会疼,只是有些痒,还留下块不大美观的印记。

剧组已经在准备下一场的拍摄,陆晋松却没急着站起来,而是管一旁的助理要来自己的钱包,将那张照片取出,撕得粉碎,扔进垃圾箱。

补妆的时候,陶馨怡那点事已然被挤出大脑,常青重新占领高地。得不到回应的陆影帝,右眼皮跳了一跳。

《心窗》的拍摄毫无进展,演员们仍在重复着第一场戏,浪费了许多胶片。

电影与电视剧的拍摄手法不尽相同。拍电视剧时,演员念错词,大可不必全部返工,从错的地方继续拍摄便可。有些敷衍了事的剧组更绝,剧本还没写出来,演员们就先拍上了,在镜头前即兴发挥满口胡言,最后交给后期配音善后。同样的套路在拍电影时根本行不通。电影里的每一个分镜都极度考究。无论是场景构成、人物比例与动作还是台词的抑扬顿挫起承转合,任何一个环节配合不好,一切都要重新来过。

第一场戏拍起来难度较大。一是因为群众演员数目庞大,哪个人表情不到位或者走错位置,都有可能影响拍摄效果;二是因为在这场戏中,人物之间的冲突较为激烈,怎样抓住节奏,让感情在适当的时间点爆发出来,也是门学问。

“你他妈活腻了吧!”冯东再次揪起那痞子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戏服的质量有目共睹,可以与便宜的淘宝货相媲美。痞子之前的那件套头衫在祝升反复撕扯的过程中,领子整整大上一圈,眼看着圆领变成了深v领,无奈之下,演员只能重新换套衣服。

这小痞子脸皮堪比故宫的城墙,脑子却不太灵光。他使劲掰开对方的手,下巴抬得比冯东更高,挑着眉毛高声辩解道:“你丫放狗屁!你哪只眼睛看我摸她屁股了?!”

这人不打自招,冯东都气笑了,发难发得更有底气:“傻缺,这智商还敢耍流氓!”

他扯着脖子冲左右喊道:“大家都听得真真儿的,丫自己承认了,大家一起上,揍死这臭流氓!”

过去的北京城人情味儿十足,愿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比比皆是。哪像现在,遇到事了想得都是明哲保身,俩人从地铁里一路打上站台都没人上去劝两句。

听到要打流氓,身边的男女老少一呼百应,无数只手齐齐伸向犯罪分子,将人制住,开了打。

左一拳右一脚,那痞子被打得连连告饶哭爹喊娘,乘客们却充耳不闻,一位鹤发童颜、颇具居委会大妈气质的老太太吊着嗓子喊了句:“今儿就替你爸妈教训教训你这不着调的混小子!”

拳头打在肉上发出的闷响,人们的叫骂声,间或泄露出的一两句哀叫,搅得冯西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歪着头,缓缓站起身子,手颤巍巍伸向前方:“萍萍?你在哪儿?过来这里坐,别伤着。”

何丽萍一心扑在战局上,生怕冯东挨打,便不太耐烦地训斥道:“你站起来干嘛?快坐下,还嫌不够乱的……”

“那你自己……小心些……”冯西放下手,听话地坐了回去,静静地聆听着周围动静。到了危机时刻,他非但一点忙都帮不上,反而还会给人添麻烦,这认知未免令人沮丧。

一直没发话的售票员此时终于开了尊口,那模样像是早已见怪不怪:“师傅,靠边停车!哎哎哎,那边儿几位,歇歇别打了嗨。这人扣我这儿,等到了终点站,我亲自押送他去派出所,这事儿还是得交给警.察同志。那小姑娘,你上我这儿来坐吧。”

何丽萍将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一片迷茫,她下意识看向冯东,对方此时正擒着小痞子的肩膀向下压,两人目光相接,冯东冲她点点头,何丽萍这才放下心朝售票员走去。

“cut!”席子旭对着喇叭吼道。

所有人都停下来回过头望向他,眼中满是期待。

“诸位辛苦,再来一次。”席子旭拖着颇具个人特色的长调子,将众人的努力无情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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