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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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一听奇怪了:“都该睡觉了,小姐您还要去哪儿?”

这时候桃夭拿了一把小鱼干出来,拿眼神示意蒹葭去看卫昭跟前的那只肥黄猫。

蒹葭一见猫儿,马上就明白了。

两只眼睛笑成了月芽儿,蒹葭朝卫昭福了一福,道:“小姐您稍等~我马上去给您拿披风~”

————

蒹葭取了披风给卫昭罩上了,提了一盏气死风,小心翼翼地搀着她出了院子。

今日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又圆又亮的,银辉披泄而下,将沿途景致照得一清二楚。

走到围墙小院外的月门下,卫昭四下看看,吩咐蒹葭:“你在门口替我把风。”

蒹葭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吹灭了手中的灯笼,对卫昭说:“小姐您就放心地去,外面有我守着呢。”

卫昭在蒹葭的肩膀上拍了拍,走进了月门里。

这时候越慎言就坐在围墙上,卫昭一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睡?”

越慎言笑着,问到。

卫昭抬了头去看他:“你不也还没睡?”

“我在外头的时候昼夜颠倒也是常有,晚点睡碍不着什么。倒是你,夜里不睡早上崩溃。”

卫昭被越慎言这话逗乐了。

“我有那么弱吗?!”

卫昭不服气地反问。

“这话可是你自己同我说的。”越慎言说着冲卫昭伸出手,“你要不要上来坐?这儿离月亮也近些。”

卫昭抬头看那足有两人高的围墙,忍不住嘴角抽搐:“能现实些吗?你让我怎么够你的手?”

“那我到你家去?”

“快下来吧你!”

卫昭话音一落,越慎言便纵身一跃,落在了她跟前。

“来,我带你上去。”

越慎言伸手搂了卫昭的腰,又是长身一掠,带着她上了围墙。

越慎言动作太快,卫昭还未来得及反应,自己人就站在围墙上了。

这是卫昭头一回站上这儿。

偌大个卫相府尽收眼底,卫昭不由得轻呼一声:“呀,原来上头是这样儿的。”

“要不古人为何常说登高望远呢?而且在这上头看月亮,和在地上也不一样。”

越慎言说着,扶了卫昭在围墙上朝着卫相府的方向坐下,又替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然后将她揽在怀中:“虽然说现在已经入夏了,但是夜里也还凉,小心别冻着了。”

卫昭心里一片柔软,顺势歪了头倚在他肩膀上,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越慎言只低头看着卫昭。

只见她睫毛长长的,在眼睑上落下两片阴影,却也遮不住眼中熠熠闪烁着的星光。

越慎言情难自禁,忍不住低头在她发上落下轻轻一吻。

“有一件事本来想下午和你说的,可最后还是开不了口……”

越慎言搂着卫昭的手又紧了紧。

卫昭闻言微微一怔,然后笑了:“你和我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越慎言静默了一会儿,方道:“我……大概三日后会离京去办一件事。”

卫昭惊讶了:“怎么来得这么突然?!”

“事关重大,我也是昨晚上才得的消息……”越慎言顿了顿,在卫昭鬓角落下许多细密的吻,“去也无妨,就是舍不得你。”

卫昭咬了咬下唇,问他:“去多久?”

“少则三两月,多则……一年半载。”

听越慎言这样说,卫昭坐直了身子,转身对他认真地说:“你去吧,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越慎言心头微酸,舒展了双臂抱住她:“我会快些回来的。”

卫昭伏在他胸膛上,轻声应到:“嗯,你快些儿办好事,早点回来。”

越慎言点点头,想起她看不到,又说:“我应你。只是……接下来京中可能会不太安宁,你没事就少出门。我明儿回家了拨些人过来,看护你们相府。”

卫昭一听不由得紧张起来。

从越慎言怀中仰起头,卫昭再问:“是要出什么大事了吗?”

越慎言看着她的双眸如深邃的夜空一般:“万事有我担着,你不必忧心。”

只不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能让人心安。

卫昭本还想还问些细节,可又想着连一向对自己知无不言的越慎言都只说半截话,怕这事的的确确重大不该是她个女孩家当过问的,便住了口。

这次分别来得突然,卫昭一时半会儿也还有些懵。

之前两人除越慎言护送卫相回山西老家那次分开过一段时间,说起来,这倒是第二次要长久地分开。

卫昭心里很舍不得。

看到卫昭为这事闹得精神不振的,越慎言心疼又没法,只能低头轻啄她的眉眼安抚她:“别想太多,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小四不在家,我让婉儿多来陪你说话。”

“说得好像你留我一个人在京里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似的。”卫昭娇嗔地横了越慎言一眼,然后又放软了声音同他说,“你这差事想来也不易,你也不必急着赶回来,若是能把事情做到十分就不要将就着七八分了事……切记以平安为上。”

看卫昭这幅温婉模样,越慎言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低头在卫昭额上印下一吻,越慎言再转去寻她双唇:“我都知道的。”

卫昭的双唇比夜色还凉,越慎言先是轻轻一啄,复才勾着她的肩膀整个儿覆住她的唇。

耳边蟋蟀的叫声、轻柔的风声、偶尔传来的狗吠声……

一个一个地随着这个吻的加深,消失在卫昭的耳边。

最后,只听得到他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她的世界只剩下他。

若是他能一直都在身边,该有多好?

————

越慎言温柔虔诚地亲吻着卫昭,刚刚撬开她的嘴要去纠缠她的舌,就听到一声怒喝在耳边炸开——

“你们两个在上面干什么?!”

刀光石火之间,越慎言和卫昭两个毫不犹豫地往两边弹开。

卫昭没记着自己还坐在围墙上,往后仰的力气太大,身子一晃倒头就往地上栽去!

越慎言惊呼了一声,伸手去够她,却不想被她的冲力带着一块儿摔下去。

扑街趋势无法抵挡,越慎言未加思索,本能地将卫昭揽在怀中,抱着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听到越慎言在耳边惨烈地闷哼一声,卫昭慌忙从他身上爬下来,转身去搀他:“没摔坏吧?!”

安全肉垫越慎言扶着腰撑地坐起来,无心地说了卫昭一句:“你又比上个月重了。”

卫昭还没来得及揍他,就听到自己父亲在两人三步开外阴森森地说:“喔?听起来还经常做这样伤风败俗的事?”

卫昭头皮一阵发麻,越慎言背后的汗毛已经集齐倒立了!

越慎言有些慌张地扶着卫昭站起来,连身上的泥也顾不上拍,先拱手向卫相行礼:“相爷好。”

卫昭亦心虚地向父亲一福:“老爷……”

卫相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只着中衣的越慎言一番,冷飕飕地问他:“你们越府的规矩是这样的?连个外衣都不披就跑出来爬人家家的墙?”

越慎言额上已经沁出了汗珠:“相爷误会了……”

看着越慎言不知如何回答自家老爷的问题,卫昭忙去打岔,唤自己的侍女:“蒹葭?!蒹葭?!你个没规矩的!老爷来了怎么也不传报一声?!”

“别叫蒹葭了!我大老远就看到你俩在墙头上,命山高捂了蒹葭的嘴才过来捉……捉那个你们的!”

卫相愤愤地说,抬手想拍桌子,可发现这会不在屋里,只能悻悻地拍了两下自己的大腿。

卫相口中的山高是他的贴身小厮。

听到卫相这话越慎言一阵郁卒——未来老丈人都看到他越慎言了,他怎么就没能发现卫相在靠近呢?!

给越家列祖列宗丢人了!

————

硬着头皮,越慎言上前一步,对卫相深深一拜:“这次是我失礼了。恳请相爷原谅,下次我定不再犯。”

卫相一听气得直吹胡子瞪眼:“你小子还想有下一次?!”

说完又对着自己大腿一阵猛拍,卫相转头指向卫昭:“你!还站在这混账小子身边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卫昭怕父亲为难越慎言,不肯挪动步子,只望着卫相哀婉可怜地叫了他一声:“爹——!”

卫相被女儿这一声叫得心肝儿乱颤,本要软软地应了,可一看到越慎言的脸,又开始头顶冒青烟!

我卫柬之这么好的女儿,你说啃就啃!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居然还敢伸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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