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 / 2)
“强子,帮我送封信。”有些事情就和未雨绸缪一样,即早不即晚。拿了皇帝扇子的第二天我就找到了许强,他一定有办法。
“爷,现在吗?”许强有些为难,眼神飘来飘去的似乎在提防着什么。我也跟着他四处看了看,果然有很多凶神恶煞一样的人在四周围坐着,眼睛都盯着我们俩。
“你们老板看着你的?”我低声问了一句。
“爷,他们以为是我把您招来的,惹了老板的晦气。估计您一走我就得被打死,这信您还是找个别人送吧,看来我是没机会了。”许强认命一样坐在地上,低着头拿手巾板抽着地面。
“我问你啊,这个赌场每天能挣多少钱。”我蹲在地上问他。
他瞟了我一眼:“不知道。看这些来的人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咋也有个千八百两银子吧。”
“千八百两?我能让你每天挣好几个千八百两,你愿意吗。”
“爷,这时候你还逗我。”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在他眼睛里捕捉到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改变。他相信我说的了。
“你跟我走,现在就走。”我拽着他往外走,大步流星的,根本就不管这些拿刀拿棍的大汉。让这帮汉子套马去吧。
我料定这帮人绝对不会对我们下黑手。如果真的要处理了我们昨天就动手了,今天坊间就会流传出一条新闻叫做“官场新人和茶馆伙计惨死街头”,说不定还会给我们两个编出一些花边新闻。呵呵,这帮人,唯恐天下不乱。这个老板是个谨慎的人,他的谨慎让我怀疑他的买卖见不见的了光。如果他的后台有我家乡的高雅堂那么硬朗的话,他绝对不会被我几句话几个表情几个行为唬到。
果然,这些套马的汉子收好了刀枪剑戟,藏起了斧钺钩叉,保持了几十步的距离紧紧跟着我们俩。估计是准备等我们两个分开落单然后逐一下手。天呐,走了半天了,巡街的官兵呢?城管在哪里?我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许强,看这意思汗也是出了一身又一身了。我真的第一次这么期待在街上看见巡城的城管。
好在这帮孙子还没偷懒到连街都不巡。终于终于,我们遇到了一帮城管。我赶紧拽着许强拦住他们。
“军爷,早啊。”呵呵,从大早上出了门这都眼瞅着大中午了。不过看这帮城管的眼屎,看来是刚醒。
“谁啊这是,怎么茬啊,没看爷们儿们巡街呢吗,长没长眼睛啊。”看上去说话的不是个管事的,一边说话一边扬下巴眯眼睛一边拿爪子推搡。一看就是个仗势欺人的狗。后面那个有点高有点壮一脸胡子的家伙倒是更像是个管事的。
“军爷,受累问一句,您认字吗?”我把狗推到一边,直接问那个管事的。
“会。”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干,眼睛不错神地打量着我。
我毕恭毕敬地拿出扇子,一点一点地捻开:“请您认认这几个字。”
那人眼睁睁看着这几个字从无到有,膝盖也是越来越软,等我把最后一个字捻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跪在地上了,全身哆嗦,就差口吐白沫倒地打滚了。其他人也都围上来看了一眼,刚才那条狗扑通跪在地上抱着我鞋开始舔。有的人,一辈子没有骨气。
“你们几个,知道那边那家赌场吧?”我让他们几个起来,再这么跪着就把老百姓们吓着了。
“知道知道,我还在那输过钱呢,好几百两银子呢。”好几百两?你个城管一下就在赌场输了几百两银子?有机会得好好处理处理你们这帮孙子了。
“知道就行。带几个人,把那抄了。把老板送到大牢里。”我收起扇子,“你们老爷要是问起来就让他来找我。我叫东方颢渊。”我踢了一脚把舔鞋的狗踢到一边,“现在就去,晚上我要看到这个赌场老板已经在你们的大牢里了。明白吗。”
“东方大人,东方大人,这个,我们抓人也得有个由头啊。”管事的为难地说。
“赌场是合法的营生吗?”我笑了笑。这个国家从建国到现在,从来没有哪一朝哪一代说过赌场合法。再说了,平时也没见他们这么需要正当理由。这就是为了想办法不作为。“如果你们再不去,我就找人把你们也送进去,还有你家老爷。”我拿扇子挠了挠头,“京城的地方官,品级不高但是地位重要,不过应该没有这个尊贵吧?”我晃了晃扇子。这一小队城管马上就明白孰重孰轻了,急忙忙跑了。
“爷,您就知道他们肯定去抓?”许强靠过来低声问我。
“晚上我们去牢房里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把信递给他,“晚上你跟我去认人,如果真的是你们老板,你就去送信,等你回来了,我送你一份大礼。”
“爷,都听您的。”许强把信揣到怀里,紧了紧衣服,拍了拍胸口。
“你倒是不怕我骗你。”
“爷,您这么大的老虎何必跟我们这小狗小猫争食呢。”强子也是个聪明人。他聪明,而且他知道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他过问。这种人用着安心。
我拉着许强在都城里溜溜转了一白天,还故意在吃饭的地方谈天说地坐了好久,一直到整个馆子里就剩下我们两个客人。结账的时候我故意多给了一点。毕竟他们把周围的桌子椅子都收拾好了,一票伙计都围着我们两个伺候了半天。后来又四处逛了逛,总算是挨到了傍晚。
“走吧,可算到时候了。”我常舒了口气,主要是实在不知道该带着一个男人去干些什么。
“爷,咱何必在外面这么逛游啊,直接去衙门里等着不就行了。”
“你要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说,咱俩现在都吃上晚饭了。”
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官老爷,好在我有皇帝赐给的扇子,我举着它一路畅通无阻,穿过门口的朱漆大门大踏步地走到正堂,面对着“明镜高悬”的匾,仰面看着官老爷一脸谄媚地跪在地上山呼万岁,虽然知道这不是对自己,也很满足。
“大人贵姓啊?”我搀他起来。这种小人,你对他好他会感恩戴德,你对他不好,他就会反咬一口。难怪有位高人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大概都是因为这一个原因吧。
“不敢不敢,下官姓高。”高大人是个矮胖的家伙,因为肚子太圆太大了,显得头和手脚都小的可怜,脸上有两撇耗子胡,官帽的翅子倒还真有点像是耗子耳朵。
“高大人,在下东方颢渊,小小谏官。”我故意行了个大礼,“大人,我麻烦您手下人办的事,不知道办好了没有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