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房间里。

西里斯看着卡莱尔将医用药品以一种不可能的速度收回箱子里，然后那个浅金色头发的吸血鬼——同时也是名医生站在床边，语气温和的对他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最好躺在床上不要乱动，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叫一声——用正常音量。只要家里有人，无论在哪里都能听到。”

“谢谢。”西里斯开口。

而本应该在西里斯这句话之后出门的卡莱尔，却仍旧站在原地，嘴角微勾的看着床上的那位不坦然的病人。他暖金色眸子里所展现出来的温度让西里斯有些惊愕——同时也有些羞愧。如果是平时，西里斯绝对会别扭的嘴硬，但现在，他却难得垂下了眼露出了一副懊恼的表情。

“她还没回来，对吗？”西里斯低低的说着。在几个小时前，爱德华、贾斯帕和埃美特三只吸血鬼将莱姆斯制服之后，在爱丽丝的提议下，艾维拉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狩猎了。而仍然忍受着变身痛苦但已经恢复了意识的莱姆斯，他们将他带到了森林深处——如果他再次暴走，那么他们会有很大的空间将他制服。艾维拉？她至始至终没有给过西里斯、莱姆斯一个眼神。

她只是在爱丽丝说要出去狩猎的时候沉默的站在那儿，等他们讨论好怎么安置狼人之后，才冲了出去，只留了一个残影给一直躺在地面上的西里斯。

“是的。”卡莱尔知道他嘴里的她是谁，“狩猎的时候他们会在外面待上一晚上。”

西里斯沉默了半晌，继续说：“我错了，是不是。”但他在被艾维拉救回来之后就已经决定了要找个时间向她坦白这件事，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的那么突然，他们谁也没有意识到今天——昨天是满月。想到这里，西里斯疲惫的叹了口气。

他很少叹气，即使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疲惫过。

“我不能断定你有错。”卡莱尔站在床边，直挺挺的，“但艾维会理解你们的，即使不是现在。”他一直为自己女儿的这一点感到骄傲。虽然有的时候，她会钻点牛角尖并且显得固执。

“我们惹她生气了。”西里斯笑着，但是看起来很丑。他很清楚这件事是自己和莱姆斯错了，这没什么好说的——没有理由可找，他也不想找。

卡莱尔嘴角的弧度向上扬了几分，他弯下身用手拍了两下西里斯的肩膀，眨眨眼：“所以你们得好好的道一下歉。”他认识这位名叫西里斯·布莱克的病人脸上的表情，那是惹了自己爱人害怕她生气并永远不再理会自己的惶恐——他在自己的儿子贾斯帕脸上看到过。那个时候贾斯帕刚加入他们，有一次控制不住吸食人血之后，看着爱丽丝露出的表情。

西里斯抿紧嘴角，看着卡莱尔拍完他的肩膀之后转过身出房门。

太阳慢慢升了起来，云层被染上一点点橙色的暖光；清晨的空气干净的不像话，闻着让人心旷神怡，就好像昨晚所发生的那一场搏斗根本不存在一样；在这样暖色的橙光里，一个棕红色乱发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卡伦医生家的门口，并回过头去冲后面冲过来的几个人微笑：“first。”

“no~”爱丽丝噘嘴挑起一边眉毛，“你总是我们这里最快的。所以我们比赛——有关速度的任何运动的比赛，都自动排除你，爱德华。所以，me，first。”

爱德华勾着一边唇角给了她一个虚假的笑容。罗莎莉白了他们一眼，吸吸鼻子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他还在这儿。”在罗莎莉看来，如果之前因为他们是艾维拉的巫师朋友，并且有难所以她才接纳他们。那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那两个男人就已经荣登了罗莎莉不欢迎人物的名单。

“哦，大狗先生当然在，他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都会与我们在一起。”爱丽丝歪过头眨着眼，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

在他们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了细小却又清晰的声音。

“我很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艾维。”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莱姆斯恢复了人形。他几乎是立刻就去找了艾维拉，不是解释，而是道歉。

艾维拉此时也冷静下来，但她掩饰不了自己心里的失望与挫败，所以面对莱姆斯的道歉，她以沉默回绝了他的歉意。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想不想原谅他们，心中的天秤没能给她她最希望的答案——因为天秤很明显的往自己的这边倾斜，即使另一边站着的是两个人的名字，但它仍朝她这边投来了大部分的重量。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她狩猎的时候有想过，也许是因为她是在六年级的时候才和他们有所来往，彼此的友谊还不够深厚。但这样的理由让她寒心，因为她发现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平等。

他们叫着她最亲密的名字。

“艾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但是……真的很抱歉。”莱姆斯不说什么‘请你相信我们’之类容易迷惑人而且打动人的话，他只是苍白的道着歉。艾维拉看到他的脸色，苍白的就像只很久没有进食的吸血鬼，而且艾维拉也注意到，他的眉眼之中满是疲惫。